张丽娟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上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按了下去。
然而,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听。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中的焦虑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复杂的情绪网。
她转身看向李凡,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
“还是没人接,他……会不会已经……”
李凡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努力保持镇定,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张丽娟:
“别怕,他的目标只有医书。只要我们没交出医书,他就会继续留着筹码。我们再试试。”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张丽娟的肩膀。
但张丽娟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再次拨打了那个号码,心中默默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依然是冰冷的忙音。
张丽娟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在手机上,屏幕上的光斑在她的泪水中扭曲、变形。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接通了!
屏幕上的画面让张丽娟和李凡都心头一紧——一个面容扭曲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冷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贪婪。
“怎么样?是不是开始害怕了?”
男人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
“告诉你们,如果不交出医书,这号码你就永远别想再打通了!”
李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拿起医书,对着镜头展示了一番:
“医书在这里,但我们要先确保人的安全。放了她,医书自然双手奉上。”
男人盯着李凡手中的医书,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凝视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
“我无法仅凭外观判断这本医书的真伪。你亲自送过来,若医书属实,你自然可以带走你的亲人;但若是假的,哼,后果自负。”
李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我应该如何前往交易地点?”
男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布局。随后,他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东郊外,那座废弃的大桥之上。记住,别试图耍什么花招,否则你会后悔的。”
通话结束,李凡迅速将医书装入背包,转头对张丽娟说道:
“你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任何人都找不到的那种。换一张新的电话卡,号码发给我。
记住,这段时间内不要与任何人联系,我不想在救出你弟弟后,又失去你的踪迹。”
张丽娟面露难色,显然对诊所的安危放心不下:
“可是诊所……”
“人先活下来,然后再想其他的。”
李凡打断了她的话。
张丽娟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迅速收拾东西离去。
李凡则驱车前往东郊外的大桥,一路上他紧握着方向盘,目光如炬,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
不久,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降下,副驾驶座上的人用冷漠的语气对李凡说道:
“把医书交出来。”
李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坚定:
“一手交人,一手交书。没见到人安全离开,我绝不会交出医书。”
副驾驶的男人冷笑一声: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上车吧。”
李凡毫不犹豫地坐上了后排座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决。副驾驶的男人递过来一条蓝色的眼罩:
“戴上它,否则你别想见到人。”
李凡接过眼罩,缓缓戴上。
这时,副驾驶的男人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目光如刀般锁定在李凡的咽喉上:
“你说,我会不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李凡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语气依旧从容不迫:
“我想,你不敢。
因为你还不确定这本医书的真伪。
当然,如果你愚蠢到想要玉石俱焚的话,那就尽管动手吧。”
坐在副驾驶的男子脸色阴郁,嘴角紧抿,最终还是将手中的匕首不甘心地塞回了裤袋。开车的壮汉强忍着笑意,车内的气氛紧绷而微妙。
车辆缓缓启动,逐渐加速,驶向未知的目的地。
李凡置身于黑暗之中,但他的感官却异常敏锐,外界的每一丝声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李凡迅速摘掉眼罩,眼前顿时被一片刺目的灯光所占据。他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的厂房内,四周空荡荡的,只有灰尘在空中肆意飘扬,偶尔还能看到老鼠留下的痕迹。
大门紧闭,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困在了这里。
副驾驶的男子手持砍刀,脸上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对李凡命令道:
“跟我来,二楼有你要见的人。”
二楼?
李凡心中一动,抬头望去,只见入口处的二楼有一排简陋的活动板房。他没有多问,默默地跟在男子身后,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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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外侧的房间门敞开着,透出微弱的灯光。
李凡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只见房间内站满了人,一个个手持刀具和钢管,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在这些人中间,李凡看到了视频通话中的那个男子。
他年约四旬,穿着讲究,手腕上的那块绿金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的双眼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鸷,让人一看就心生寒意。
“孩子呢?”
李凡直奔主题。
阴鸷男子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
“别急,跟我来,孩子在里间。”
他指了指一扇紧闭的房门,率先走了进去。李凡紧随其后,心中暗自戒备。
一进门,李凡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床,以及床上挂着吊瓶、紧闭双眼的张丽娟的弟弟。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担忧。
“这是怎么回事?”
李凡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阴鸷男子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只是让他睡会儿而已,不然哭闹起来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好事?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只要你把医书交给我,我保证他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你身边。”
李凡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医书轻轻抛向男子:
“医书在此,你最好不要食言。”
阴鸷男子接过医书,一页页仔细翻阅,手指轻轻摩挲过纸张,目光在古朴的字体间跳跃。
终于,他的眼神定格在“四味壮阳汤”的药方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李凡见状,心中稍安,正欲上前拔掉输液针头,却被男子冷喝一声制止:
“慢着!别动那针头,否则还得重新扎,平添麻烦。”
李凡动作一顿,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看向男子:
“你这是何意?莫非医书有假?”
阴鸷男子嘿嘿一笑,脸上的横肉微微颤动,透出一股子狠劲:
“医书是真的,这点你无需怀疑。
不过嘛,这小子的器官,已经有人提前预定了。
你,怕是带不走他。”
李凡闻言,双眼瞬间变得赤红,一股难以遏制的杀意在他体内沸腾。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冰冷地问道:
“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你还是个人吗?”
阴鸷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显得异常刺耳:
“良心?
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我有血有肉,有情有欲,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我也是一个善良的人,过马路知道看红绿灯,公交上也会给老人让座。
但贩卖器官,就是我的生意,是我养家糊口的手段。
在这个圈子里,我只认钱,不认人。
至于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想着离开了。
瞧瞧你这身板,器官、毛发、皮肤,哪一样不是顶级的?
特别是你这颗年轻的心脏,少说也能卖个三五百万。”
喜欢离婚后,柳如烟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