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凡送萱萱去学校后,便来到小侯诊所。
推开诊所的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诊所内布置简洁,却透着一股温馨。
两张整洁的病床,一张摆放着书籍和笔记的办公桌,以及一个装满各种药材的药柜。
诊所里,只有两个人。
一位年轻的女护士正低头忙碌,而另一位,便是侯攀途。
他正悠闲地坐在桌前,品着茶水,与小护士谈笑风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凡的到来。
李凡轻轻咳嗽一声,以示存在,随即缓步上前:
“两位,冒昧打扰一下。”
候攀途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显然被李凡的突然闯入打断了兴致。他懒洋洋地问道:
“有何贵干?我这可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闲聊的茶馆。”
李凡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自我介绍:
“我是做古董生意的,对医药方面的古董尤为感兴趣。
比如那些陈年的药杵、药锄,还有药锅、药书、药鼎、药囊等等。不知您这里,是否收藏有这些宝贝?”
候攀途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屑,他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
“我这儿是诊所,不是古董店。没有这些玩意儿,你请便吧。”
李凡并不气馁,他深知古董行业的规矩,也明白如何勾起别人的兴趣。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
“候大夫,您先别急着拒绝。
如果您这里没有,但知道哪里有这些古董的消息,我也愿意高价购买。
比如,您告诉我哪里有药鼎,哪里有珍贵的医书,我愿意给出成交价的十分之一作为酬谢。
若是那宝贝价值连城,比如一千万,那您就能轻松获得一百万。
您看,这笔买卖划算不划算?”
候攀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热情地招呼李凡坐下:
“哎呀,原来是位行家。
刚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快请坐,快请坐。
我这儿虽然没有现成的古董,但消息嘛,还是有的。
咱们边喝茶边聊,如何?”
李凡轻轻抿了口茶,目光在茶杯上流转,随后缓缓放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这几天,运气不错,每天都有不小的收获。我有种预感,你这里,要么藏着什么宝贝,要么就有我急需的消息。”
候攀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笑眯眯地看着李凡:
“那我来考考你,唐朝时期的医术秘籍,大致能值个什么价?”
李凡心中一动,暗道这候攀途果然知情,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
“这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若是普通的经方,流传虽广,但写经之人名气不够响亮,或许也就值个百八十万。
古玩这行,讲究的就是个名头和历史沉淀。
但要是出自名医之手,那价格可就水涨船高了,几千万,甚至上亿,都不在话下。”
哦?
候攀途眼睛一亮,似乎被李凡的话勾起了兴趣,他刚要开口,这时,诊所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拄着拐杖,咳嗽声连连,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咳咳……我这支气管炎又犯了……咳咳咳……能给我开一副药吗?”
候攀途眉头一皱,头也没抬,直接挥了挥手:
“没看见我这正忙着吗?你改天再来吧,我今天不接诊。”
老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旁的小护士已经快步上前,态度强硬地将老者往外推:
“你没看见侯大夫正忙吗?赶紧走,别在这捣乱。”
李凡看着这一幕,对候攀途的反感油然而生。
候攀途见李凡面露不悦,连忙赔笑解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老人家,一点规矩都不懂。咱们还是言归正传,继续聊聊正事吧。”
李凡点了点头,神色平静:
“刚才的价格我也已经开给你了,就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能让我带走。”
候攀途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那我再问你,《神农本草经》你觉得能值多少?”
李凡故作惊讶,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你手里有这本书?
兄弟,那你可是捡到宝了。
这本书的价值,最少也在一个亿以上。
你若是真有,那可就是真正的亿万富翁了。”
候攀途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
“我手里虽然没有这本书,但我有这本书的消息。按照你刚才说的提成,我是不是可以拿到一千万的报酬?”
李凡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故意拉长了语调:
“嘿,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把那本书带来呢,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啊。”
他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不过嘛,有这本书的消息,给你一千万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微微眯起眼睛,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呢?”
候攀途一听这话,顿时急得直搓手,生怕到手的一千万就这么飞了。他连忙探过身子,压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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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可都是真金白银的事实,你得信我啊。我这当大夫的,人品那可是杠杠的。”
人品?
李凡听到这两个字,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太奶奶的,人品用到侯攀途这家伙身上就是侮辱这两个字。
李凡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伤心的表情:
“哎,不是我不信你,实在是我这心里头被骗子们扎得千疮百孔了。
之前那些家伙,一个个都跟你似的,说得天花乱坠,结果我一掏腰包,消息是假的,人影儿都不见了。
我这心啊,是真的被伤透了。”
候攀途听罢,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急忙把身子又往前凑了凑,右手比划着解释道:
“我跟你说啊,这事儿千真万确。
那书可是我师傅的宝贝啊。”
他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想当年,我师傅救了一个大人物,那人为了报恩,就把一本医书给了我师傅,还亲自传授了他一身医术。
那书我以前在我师傅的老宅子里亲眼见过,绝对不假。”
李凡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端详着候攀途脸上那副急切的表情,心想这家伙估计也是跟张二狗他们吹过同样的牛。
一想到张丽娟因为这混蛋的消息而过得凄凄惨惨,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心里头对候攀途的怒火就噌噌往上冒。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淡淡地说道:
“我不管你以前那些花花肠子,我只想知道,那本书现在到底在谁手里?”
候攀途见李凡上钩,立马凑得更近了,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险:
“在我师傅他孙女,张丽娟那儿呢。”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你要是直接问她,她铁定不会告诉你。你得用点手段,稍微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肯定就招了。”
李凡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在桌子底下暗暗发力。但他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只是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我要是从张丽娟那儿拿不到书,怎么办?”
候攀途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用手指蹭了蹭鼻子:
“那就说明你手段不够硬,不够狠呗。”说
这话时,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
李凡端详着候攀途,忽然问道:
“你恨你师傅?为啥?”
候攀途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忿:
“不恨,我就是觉得他不是个东西。”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是他徒弟,我跟患者起了点争执,他不帮我说话就算了,还帮着患者指责我医术不行,不让我接诊。”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
“你说说,哪有这样的师傅?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
李凡心中的怒火犹如烈焰升腾,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束缚,但他依旧强忍着没有爆发,再次沉声问道:
“你确切地说,见过那本书几回?又是在什么场合下见到的?”
候攀途挠了挠头,似乎在回忆着过往:
“我记得清清楚楚,见过两次,都是在石头村的老宅子里。
我师傅对那本书简直是爱不释手,每次我靠近,他都像是防贼一样,迅速把书藏起来。
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那是别人的东西,他只是代为保管,以后自会有人来取。
我看啊,那老家伙就是防着我呢!
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做师傅,他死得那么凄惨,也是命中注定。
咳咳……
抱歉,一提起来这事我就有点激动。
咱们还是说回正题吧,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是不是应该先表示表示?”
李凡用一种看待蝼蚁般的眼神注视着候攀途,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明了,张栋的死绝对与这家伙脱不了干系。
张丽娟的父母,也是惨死在他的阴谋之下。
张丽娟姐弟俩如今身处险境,更是拜他所赐。
李凡缓缓站起身,一股浓郁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就像是一股无形的风暴,向候攀途席卷而去。
诊所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沉重得让人窒息。
候攀途看着李凡那冷冽如刀的眼神,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凶猛的野兽锁定了一般,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对方的猎物。
“你……你想干什么?”
候攀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话音未落,李凡的身影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侯攀途的面前,一拳重重地轰在了他的胸口。
喜欢离婚后,柳如烟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