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趾高气扬地踏入这简陋却温馨的诊所,脸上的不屑与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领头的是张瀚文,海河第一医院的副院长,一身名牌西装,派头十足。
他径直走到朱士仁面前,找了个椅子坐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间诊所,是你的吗?”
朱士仁微微一笑,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瞟向李凡:
“不,是这位李老板。”
张瀚文并未立即转向李凡,而是继续盯着朱士仁,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那么,你就是这里的主治医师了?”
朱士仁轻轻颔首,没有再多言。
张瀚文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
“在这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来我们医院,待遇绝对让你满意。”
朱士仁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我在这里挺好的,习惯了。”
张瀚文眉头一皱,语气加重:
“你可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将是你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遗憾?我们医院,能让你名利双收,月入十万不是梦,年薪百万也不在话下。”
朱士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是不是还得按照你们的规矩来?
开特定的药,做多余的检查,明明可以不住院的病人也得强行住院,手术更是能多做就多做?”
张瀚文没想到朱士仁会如此直接,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常态:
“规矩嘛,哪里都有。但只要你愿意,这些规矩都能成为你成功的垫脚石。”
朱士仁再次摇头,语气坚决:
“抱歉,我志不在此。”
张瀚文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可要想清楚,拒绝我,就等于在松江市给自己树立了无数敌人。”
朱士仁眼神一凛,毫不退缩:
“那又如何?大不了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哼,说得好听。”
张瀚文不屑地哼了一声,
“等你真正失去一切,就会知道现实的残酷。”
朱士仁冷笑一声,没有再多言。
这时,张瀚文终于将目光投向李凡:
“你就是这家诊所的老板?”
李凡从容不迫地点了点头:
“正是我。”
张瀚文指了指对面那座巍峨的医院大楼:
“我是那里的副院长,我命令你,如果不想惹麻烦上身,最好现在就关门。”
李凡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哦?我倒要看看,我开门做生意,犯了哪条王法?”
张瀚文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与整个医疗体系为敌?”
李凡耸了耸肩:
“我只知道,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分,而不是用来谋取私利的工具。”
张瀚文怒极反笑:
“好,很好。你会为你的固执付出代价的。”
李凡听着张瀚文那不加掩饰的威胁,心中的怒火噌噌往上冒,这哪里像个医生,简直比地痞流氓还横行霸道!
他此刻深深体会到了朱士仁所背负的重压,想到这样一个医术高超却饱受欺凌的医生,竟被逼得要靠拾荒为生,他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眼神如炬,直视着张瀚文那张满是嚣张气焰的脸:
“我明确告诉你,明天,我的诊所不仅会照常营业,还会门庭若市!”
张瀚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不屑与挑衅:
“你嘴硬是吧?但你要记住,钢易折,人易伤。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音未落,李凡身形一闪,已至张瀚文身前,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你骂谁呢?给我把嘴擦干净点!”
张瀚文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你……你竟敢打我?”
李凡冷哼一声,再次出手,又是一记耳光甩在张瀚文的另一边脸上:
“你再骂一句,我就再扇你一耳光!”
张瀚文被打得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身后的同事及时扶住了他。
他看着李凡那冷冽的眼神,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连退几步,看着李凡,只觉对方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霸气,他再也不敢停留,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扔下一句狠话,便匆匆逃离现场。
其他几个领导见状,也纷纷跟着逃离,他们平日里习惯了作威作福,哪里见过这种硬茬子,此刻只能灰溜溜地回去,想别的办法报复。
李凡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转头对朱士仁说道:
“你以前经常碰到这种情况吗?”
朱士仁看着李凡,眼中满是惊讶与敬佩:
“经常碰到,但每次都是我被打,没想到你今天竟然这么硬气。那个副院长挨了打,肯定不敢再来了。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得小心。”
李凡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个球!”
朱士仁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他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时,左邻右舍的邻居们得知朱士仁的诊所又开业了,而且刚才还发生了这么解气的一幕,纷纷前来围观。
他们中有人感冒、有人头疼脑热,都想着来找朱士仁看看。
朱士仁一一为他们诊治,只给其中病情稍重的一人开了点药,其他人他都让回家休息,说他们的病并不严重,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张瀚文回到医院,回想起刚才在几个手下面前挨打的屈辱,他恨得咬牙切齿。他怒气冲冲地叫来了保安队长刘启明:
“对面新开的那家诊所,你去给我找点茬,就说他们卖假药,然后把他们的店铺给我砸了!”
刘启明以前虽然也参与过类似的事情,但那些都不过是暗地里的小动作,比如偷偷在诊所放置假药,再找人假装看病举报。
这次张瀚文却要求直接动手,这让他有些犹豫。
“张院长,这样直接砸店不太好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暗地里操作更稳妥。”
刘启明看着张瀚文,眼中带着一丝顾虑。
张瀚文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稳妥?
稳妥能解决问题吗?
这次我们要的就是震慑,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
你多带点人,不仅要砸了店,还要把老板给我狠狠地教训一顿,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至于你弟弟的事情,你放心,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会给他安排妥当。”
刘启明一听,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好!谢谢院长!
我弟弟一直想做大这笔医药生意,这次有了您的支持,他肯定能成功!
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此时,平安诊所内人声鼎沸。
由于左邻右舍的口口相传,朱士仁的高超医术和低廉收费吸引了一大批患者前来就诊。
诊所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热闹非凡。
李凡站在一旁,目光如炬,一边观察着朱士仁的行医过程,一边思考着方剂派医术的奥秘。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突然,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诊所。他们大声嚷嚷着,完全不顾排队的秩序,径直朝里面冲去。
朱士仁正专注地为患者诊断病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打断了思路。他眉头紧皱,不悦地抬起头:
“你们干什么?要看病就排队!”
那群人却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依旧大声嚷嚷着:
“我们是来看病的!凭什么要排队?你赶紧给我们看!”
朱士仁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正要发作,却被李凡拦住了:
“朱医生,让我来处理。”
李凡走上前,目光如炬地看着那群人:
“你们若是真的看病,就按照规矩排队。若是故意捣乱,就别怪我不客气!”
刘启明手指几乎要点到朱云松鼻尖,声音洪亮地叫嚣:
“你这位大夫,眼睛是不是长到天上去了?谁说我没排队,我可是从昨天就在这候着了!”
朱云松轻轻一侧头,避开那几乎触面的手指,眼神冷冽:
“真是笑话,我这诊所的今天才营业,你昨日便在此守候?你信吗?”
刘启明一愣,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措手不及,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嚣张气焰:
“哼,我昨天就感到不适,只因你家大门紧闭,才未能及时就医。我可是个大忙人,时间宝贵得很,耽误了我的正事,你赔得起吗?赶紧的,给我开几副好药。”
朱云松心中暗笑,面上却不露声色,他转向一旁静观的李凡,用眼神示意求助,却发现李凡正悠闲地品着茶,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无奈之下,他只得先安抚排队的患者,随后转向刘启明:
“既然如此,那我先为你把脉诊断。”
刘启明不耐烦地卷起袖子,将胳膊往桌上一搁:
“快点,我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呢。”
朱云松的手指轻轻搭在刘启明的手腕上,闭目凝神,片刻后,他的眉头紧锁成川字:
“奇怪,你体内并无病症。”
刘启明不屑地撇嘴:
“什么?我可是牙疼得要命,你号个脉就能知道?别逗了。”
朱云松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
“作为医者,我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你并无实质性疾病,我不会随意开药。若真是牙疼,或许是上火所致,但还需进一步观察。”
这时,李凡终于放下了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刘兄,若真是牙疼难忍,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位手法高超的牙医给你。不过,看你这样子,更像是心中有火,需得先灭了这股无名之火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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