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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4 章

主院的庭院里鸟语花香,一匹全身雪白的小矮马,正和一匹枣红色四百蹄的小矮马追逐,这样可爱小巧的马,纪泽谦哪曾见过,他一手被翠云牵着。

一手捏着热乎乎的点心,眼睛里满是惊喜的光,目光更是一闪不闪的看着那两匹小马。

全然没有注意到,就在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阵哀嚎声。

花若此刻人在花厅里坐着,外面是被架在长凳上的婆子,两个小厮手里握着棍棒一下接着一下的砸在那婆子的身上。

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周围的仆从们目光躲闪,更是不敢多看一眼,有些胆小的丫鬟更是吓得眼泪连连。

“你们瞧着我好说话,便当真觉得我好糊弄,那便是你们瞎了心,当日我和国公爷说过,只要愿意为少夫人守孝的,便认作侄孙,日后他便是这府中的小公子,是你们的主子,须得小心侍奉着。”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锐利的从那些仆从身上扫过,这些人也都是被她传来的,就是要让府中人晓得,做好了事情有赏,做错了事也不会姑息轻饶。

之前她从未在府中立威,便也有不少的刁奴并未将这个夫人放在心里,今日她正好借此事,敲打一下家中的奴仆。

“夫人,老奴知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被打婆子哭声连连哀求不断。

“哼,现在告饶已经晚了,胆敢偷吃主子的饭菜,你倒是吃得膀大腰圆,却差点将小公子饿死,我看今日便是将你帮去衙门也是罪有应得。”

徐妈妈指着她大声训斥,这人是她亲自挑选的,平日里看着是个机灵的,做事也勤快,却不想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

也幸亏夫人不曾连坐她的罪,今日之事想起来都让徐妈妈有些后怕。

当日纪泽谦入大房族谱一事,京城里无人不晓,太后和陛下更是因为国公夫人安排的好,在宫里还夸赞了两句。

后面更是三不五时的就给赏赐,可见这孩子的存在,关系着国公府的脸面,这婆子竟然糊涂至此,胆敢克扣小主子的饭菜自己吃,差点闹出人命。

一时徐妈妈都觉得有些丢脸,今天幸好夫人让人将小公子带过来。

花若素来恩怨分明,虽然是徐妈妈安排的有失职之嫌,但正所谓人心难测,挨打的婆子自然也有她好的地方,但这人骨子里带着劣根,藏住了也就罢了,但她露了本心就不可饶恕。

“二十廷杖打完,让人拉到人牙子那里发卖了。”

“是。”宁管家最是看不惯奴大欺主的东西,让人施刑也不曾手软。

等着翠云带着纪泽谦回来的时候,花厅门前已然是一片惬意温馨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的肃杀惨烈的味道。

小孩子许是玩得开心,稍微活动一下脸色多了些红色,倒是显得有了几分气色,眼睛里也是亮晶晶的。

小小的一个人儿,和刚才比起来显得倒是活泼一些,也没有之前的拘谨,只是对上花若的眸子,他仍旧有些羞涩的脸红,羞答答的上前怯怯的唤了一声,“三奶奶。”

花若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是去哪里跑了不成,怎么冒了这一脑门的汗?仔细着凉。”

说着这话,她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翠云,刚才特意将他支开,便是不想让孩子看到那些吓人的场面。

这会儿看着小孩子满脸的汗水,她不由得有些担心他看到了什么。

翠云赶忙说道:“奴婢带着小公子在园子里看花,后来瞧见了小矮马,安子牵着驮着小公子跑了一圈,小马驮不动了小公子便下来和它们玩,那小马也通灵性,你追我赶的玩得好不开心。”

“开心就好,刚才宁叔让人去买了几身成衣,让流云带着他先回房间洗漱更衣,中午和我一起吃饭。”

“是。”翠云带着纪泽谦离开,花若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突然想到,“宋妈妈一直在二房那边,不晓得她愿不愿意过来照来泽谦。”

“徐妈妈,这事儿你帮我去问问吧,若是宋妈妈愿意过来,今晚便让她搬过来,底下的活儿也不用她费心,只管教养好泽谦礼数和规矩便好。”

“好,老奴这就去问问,她保准乐意呢。”徐妈妈说着转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慌慌忙忙的往这边跑。

气喘吁吁嘴里也不知道嚷着什么,声音倒是不小,徐妈妈当即冷下脸来,“慌张的跑什么,府里的规矩都让你拌着饭吃了不成?!”

被骂小丫鬟也不恼,喘着粗气着急得想要说什么,但刚才跑得太快她一时间又说不出来,手还不断地比划着。

看得徐妈妈都有些着急,上前抚着她的后背帮着顺气,“别急缓缓再说。”

那丫头静下心缓了缓,气息稍微平稳一些,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快,快去禀,禀报夫人,花,花家,出出事了……”

听到这是徐妈妈脸色都白了几分,干嘛转身往回走,花若这边正在对这两日的账册,听到脚步声擡起头来,眼前这徐妈妈的脸色尤为难看,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出了什么事?”

徐妈妈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担心自己说出来,花若会一着急影响自己的身子,但是现在这事儿不说也不行。

“刚才有人来报,说是花府出了些事儿,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人,说,说……”

“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想急死我不成?”花若听到是花府出事,手里的账本都按在了一旁,脸上着急的神色难以掩盖。

“说刘姨奶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花家老爷的。”

“什么?”花若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着徐妈妈的脸色,她不由得大吸一口气。

“来人,备车!”

花家的事纪清尘不在意,但他在意花若,所以在得知花家出了事后,便让人去打听具体的情况,结果出事的还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岳母。

这他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在衙署告假朝着自家府邸走去,可走了没一会儿他又让人调转车头,直奔花家而去。

花若坐在车里忐忑了一路,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到花家瞧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她有些头疼的靠在车厢上,想起她爹那个窝囊没后担当的样子,就越发担心他会着了别人的道,到时候真闹出人命来,她便和他拼了,哪怕会背上不孝的骂名。

心里乱糟糟的,花若十分清楚女人偷人的名声,对于她自己和即将出生的孩子有多么致命。

她一边着急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甚至后悔当初没怂恿她娘和她爹和离。

马车一停稳,她便着急的从车厢里钻出来,跟在车旁的徐妈妈惊了一下,赶忙上前扶住她,长喜也赶紧搬下来脚凳。

一擡头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唉?那车不是主子的吗?”

花若正急着往花家进,闻言转头看向不远处墙根停着的马车,那车她十分熟悉,正是纪清尘的。

“他的车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花若也顾不得多想,“咱们还是进去瞧瞧吧。”

她心下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等着花家今日好像十分的压抑,从进门开始花若便没有看到几个人影。

更没有人给她通报,于是她便带着徐妈妈,一路朝着西跨院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西跨院的门口,就听到有女子的哭声,花若悬着的心陡然提起,她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起来。

徐妈妈扶着她小心的提醒着,“夫人小心些,仔细着脚下。”

往前走了几步,花若隐约觉得这个哭声不太像是她娘亲的,但不管是谁在哭,她都得看到她娘才能安心。

一拐过弯,还没跨过月洞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小小的西跨院这会儿竟然挤满了人。

难怪刚才从进门开始,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几个人影,合着都挤在她娘这里。

花若肃着脸继续往里走,脚下的步子也不得不放慢,周围的人挨挨挤挤的,即便是给她让出一条路,也过于拥挤了些。

往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花若脸色都白了几分,“赵先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她娘亲……

赵康看到她也是一楞,接着躬身示意让她入内,“夫人,主子在里面。”

听到这个答案花若并没有过多的惊讶,进门后便看到纪清尘坐在上首,下首坐着她爹。

看到她进门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纪清尘看向她的目光也满是担忧,花若走到他身边坐下,“娘呢?现在怎么样了?”

纪清尘握住了她的手,入手冰冷带着几分潮湿,可想这一路她心里是有多么恐慌。

“在里屋,你先进去陪着,这里有我不必担心。”

花若恍恍惚惚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跪在地上的男人和两个女子,此刻那其中一个女子正在哭泣,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声音,便也是她的动静,只是这人花若瞧着倒是有几分眼熟。

在纪清尘催促的目光中,她忧心忡忡的进了里屋,刘兰此刻红着眼圈半躺在床榻上,身上还搭着一条毯子。

“娘,您这是怎么了?”花若看着她时心都提了起来,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她的气色。

除了眼圈有些红,人的精气神倒也算得上不错,这让花若稍稍安心几分。

本来不想让女儿担心的,可被人这样一关心,刘兰本来憋回去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

一旁的巧姑姑的看不下去的说道:“七八天前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消息,说是姨奶奶这一胎并非花老爷的孩子,起初老奴听了也只当时有人嚼舌根,逮住了两个丫鬟训斥几句也就罢了。

可是后来这消息在府中越传越多,逐渐的这一两日里,就连府外的人也都在传,这种事外人可不管真假,一而再的传开这假的也成了真,可恨今日竟然有一懒汉找上门,指名道姓说是来找他的姘头,若不给钱他便将此事说与世人听。”

花若闻言气得脸色都白了几分,想起刚才跪在堂屋里的男人,她咬牙切齿的问道:“可是外面跪着的人?此人是何来历你们可晓得?”

一旁的红缨上前说道:“夫人许是忘了此人,他便是曾经大小姐房里赵琪的男人,喝酒赌钱那是一把好手,正是因为赌钱欠了钱,这才将自家的婆娘卖给人牙子,大夫人见赵琪生的周正,做事细致周到,买回来便留在了大小姐房中做事。”

经她这样一说,花若恍然想起这件事,只是她听说过这位赵婆子的身世,却并未见过她男人。

“娘身子如何?我瞧着赵郎中在这里,可是身子有什么问题?”

心里的委屈在女儿面前哭了出来,这会儿迎着她关心的目光,刘兰脸色又好了几分。

“没什么大问题,刚才巧姑姑和赵先生都给号过脉,没有问题,只是镇国公担心我身子受不了刺激,所以来的时候变带着赵先生。”

花若心里一暖,赵康给纪泽谦号完脉,就要去铺子里拿些药材回来的,算着时辰应该是他一出门,就被纪清尘让人找了过来。

见她娘没有什么大碍,花若忐忑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这会儿静下心细细想了一会儿,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真不晓得她这是聪明还是蠢。”花若嗤笑一声,握着刘兰的手安抚道:“娘亲不必担心,我出去瞧瞧,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本来看在她娘还有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份上,花若本不想做出那些睚眦必报之事,但有些人总是上赶着找死,她便也不会再与之客气。

“花若……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娘,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她这是要治你于死地,之前下毒害你,这会儿不仅败坏你的名声,还想让你至死都难保洁名,若是再容忍她下去,只怕她连我也不会放过。”

看着软弱的刘兰,花若恨她过于懦弱胆小,怒其不争,“娘,您现在不是一个人,您现在不仅有我,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你得为了我们站起来啊。”

刚收住的泪水,被花若这几句话带得又落下了泪珠,刘兰摸着隆起的肚子,满脸歉意的看着花若。

“对不起若儿,这些年让你跟着娘受委屈了,娘着性子怕是这辈子难改了,但这次娘听你的,再也不会给你拖后腿,你身怀有孕且莫动气。”

“您放心吧,我晓得该怎么做,这件事您不可再退让,即便是父亲过来劝说您,也不可低头。”

“好。”刘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牵扯出一丝笑容。

见她答应了自己,花若并没有感到欣慰或者高兴,反而心里最多的仍旧是无奈,她想起一件事。

“娘之前可从见过赵琪的男人吗?”

这话问得刘兰瞪大了眼睛,“我好好一个妇道人家,干嘛做那见外男之事,即便是在你的庄子上,我也是只和妇人们说话,偶尔出门身边也都跟着三四个人,哪能做出那样轻贱之事。”

闻言花若勾唇浅笑,“娘只要没见过他就好办了,”她说着起身看向屋子里的人,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巧姑姑身上。

她上前一步,凑近巧姑姑的耳边低语几句,对方眼睛里闪着光芒,当即点头应下,“国公夫人放心,老奴还是有些手艺在身上的,您瞧好就是。”

须臾花若转身朝着堂屋走去,这会儿纪清尘坐在外面,已经将跪在地上的人审问了七七八八。

“你说你冬月里就认识了刘姨奶奶?”

跪在地上的男人频频点头,“对,就是冬月……初七,初七那日我俩第一次相见,她说孤枕难眠夜不能寐,故而邀我进屋说话……”

隔着门帘花若尽数听到耳朵里,她嗤笑一声,掀开门帘阴恻恻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人。

“当真是满嘴谎言,你说初七见过我娘,那我问你,初七那日你是在何时何地见过我娘?”

见花若出来,纪清尘赶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小心的扶着花若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她身边的另一张椅子上,这一幕看的花清泓目瞪口呆。

越发明白自己这个女儿有多受镇国公重视,再看花若也越发的满意,目光中甚至带着几分得意的味道。

跪在地上的陈二狗眼珠子一转,胸有成竹的说道:“是在庄子上!”

听他说出了地点,花清泓的脸色越发的铁青起来,鼻子都要气坏的样子,花若看在眼里心头只觉得恶心。

“庄子?哪个庄子,当时我身边可还有什么人?又是住在庄子上那座院落?”

陈二狗楞了一下,当时他一时疏忽,竟然没记住……他皱眉想了一下说道:“就在城南的庄子上!至于住在哪个院落里……当时天黑我没看清。”

他记得曾经听花府上的人说过,城南有个庄子,也是花家最值钱的庄子,当时他还想着让他婆娘想法子,在那个庄子上给他讨个差事干干,捞点油水可以多去打两次牌,可惜他那个婆娘攀上了高枝竟然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有气。

听他这样说,纪清尘挑眉看向坐在下首花清泓,他还没忘了,刚才他初到花家的时候,花清泓在房间大吼大叫的动静,当时若不是他赶来的快,真说不好花清泓会不会动手打他那岳母。

这会儿在纪清尘和花若连番的审问下,陈二狗逐渐的露出了破绽,花清泓也品出一些味来,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到此花若足以说明此人之前所说皆是造谣,但花若现在反倒不戳穿他,脸色变得严肃紧张起来,这一幕落在陈二狗眼里,眼神瞬间的变得明亮,原本微微佝偻的身子,这会儿也逐渐挺拔了起来。

花若像是气急一般,深吸一口气,“既然你说你见过我娘,那自然是认得她的对吧。”

“那是当然,我们朝夕相处也非一日,岂会连枕边……咳,也不认得。”说道这里,他故作心虚的看向一旁的花清泓。

此刻众人心中已对这人生了疑,自然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只见花若看向一旁的门帘,“娘,您出来一下。”

须臾门帘一晃,走出来两位年龄相近的夫人,她们均穿着素淡的布衣,让人一瞧倒不像是个二房奶奶,反倒像是婆子。

可陈二狗眼珠子一转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二人看着穿着有些相似之处,但其中一人手腕上戴着一只水头极润的玉镯,虽然对方很小心的藏在袖子里,但他跪在地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方的袖口。

再看她的手指,上面还带着一枚镶红宝的金戒指,而另一个婆子,虽然满头的银簪子,却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陈二狗又擡头看了看一眼对方的眉眼,脸型倒也罢了,那一双眼尾上翘的狐狸眼,竟和国公夫人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花若给他时间思考,见他一脸奸笑的盯着身边的人,花若绷着脸问道:“你既然说认得我娘,那你说这二人之中谁是邀你进屋之人?”

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陈二狗的身上,他就等着花若问呢,这会儿话音一落,他想都没想的擡手指向戴着玉镯的妇人。

“就是她,那半月里和我朝夕相处的人就是她!”

“你再好好看看,可有认错?”花若一张脸都黑了下来,怒不可遏的瞪着对方,“你可要晓得此刻这里坐着的都是什么人,你若是胆敢扯谎,便是死罪难逃。”

看着她这副疾言厉色的样子,陈二狗越发的自信起来,“我没撒谎也没有认错,那日日与我缠绵之人,就是她!刘姨奶奶刘兰。”

听他如此言之凿凿,花若顿时笑了,扭头看向一旁的父亲,“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花清泓汗颜,脸色满是尴尬的看看自己的女儿,“刚才是我关心则乱,一时着急有些不冷静。”

听到这话,花若毫不客气的讽刺的笑出声,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妇人,“巧姑姑和张嬷嬷辛苦,且先退下休息一会儿,晚些我必有重谢。”

“国公夫人客气,这是奴才们该做的。”说完,二人退了下去。

这时跪在底下的陈二狗恍然,震惊的看着花若,有些不敢置信这样一个娇媚的小丫头,竟然敢耍他。

“你,你们……不算,刚才我太过紧张看错了人,那些日子和我幽会之人不是她们!”

奈何现在不管他怎么说,屋里的人都不会再相信,花若转头看向一旁的纪清尘,“国公爷瞧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虽然花府众人的人晓得了怎么回事,但是这谣言已经传到了外面,想要堵住悠悠之口不是轻易之事,花若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下意识求助的看向身边的人。

纪清尘看出了她的担忧,他心里也有些想法,于是说道:“来人,将其扭送到京兆府好好审一审,务必查出背后指使之人。”

宁崇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出现,冲着屋里拱手一礼,“是,属下这就是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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