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承止抬头只看见了詹挽月离开的背影。
在所有人不明状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况承止已经追了出去。
“詹挽月!”
况承止叫了詹挽月一声,她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走,脚步不停,也不回头。
况承止眉头蹙起,还想往前追,周子越拦住了他:“行了,没看出来人不想搭理你吗,还往上凑。”
周子越回头冲房间里那帮人挥了挥手:“都接着玩儿。”
这便是有私事,不想被围观的意思。
周公子表了态,再看就是跟他对着干了,谁也不敢得罪这位爷,纷纷收回打量的视线,各玩各的。
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顾宇凡想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詹绾阙察觉到他的意图,借牌局拦住他:“小凡,该你出牌了。”
顾宇凡惦记着门外边:“我哥他们——”
“快点。”詹绾阙打断他的话,“都等你呢。”
顾宇凡这才意识到詹绾阙不想让他出去掺和。
他有点不高兴,但也不会驳詹绾阙的面子,一直以来,他对詹绾阙是唯命是从。
讨好詹绾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习惯。
顾宇凡打消追出去的念头,继续坐在这里打牌。
他丢了张八筒出去。
牌局继续。
詹绾阙往门口看了眼,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房间外面的走廊。
况承止掐了烟,烟头扔地上碾灭,神色不耐地问周子越:“到底怎么回事?”
周子越感觉在这件事上他真够冤的,被况承止一问,露出一脸操蛋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不是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吗,接完电话出来,正好碰见挽月上楼,我就邀请她过来玩牌,这不,一进屋就撞见你跟阙阙眉来眼去的,她能不生气吗。”
说到这,周子越忍不住吐槽了况承止一句:“你他妈也是,明知道自己老婆要来,还跟别的女人调情,你这后院起火,纯纯自找的。”
况承止听着好笑:“谁他妈跟詹绾阙眉来眼去调情了?我就是帮她看了看牌。”
“你跟我解释有屁用?你老婆不这么认为啊。”
周子越“啧”了一声:“再说了,你况二公子多大的面子,要是你不愿意,天王老子来了也使唤不动你帮忙看牌。”
“兄弟,承认吧,你就是对阙阙余情未了,这本来也没什么啊,当初要不是你家老爷子反对,哪有詹挽月什么事儿。
“你们仨这关系,怎么处都尴尬。”
况承止越听越烦:“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不把我跟詹绾阙捆一起判几年啊?”
“不就是跟她谈过,分了八百年了,我他妈还能一辈子是她男朋友?她是开我工资了还是让我签卖身契了?”
周子越“呦呵”一声:“什么叫把你们捆一起,你们不本来就一起的吗?分没分关系都那样,还一起去留学。”
“一起你大爷,我去美国不是为了她。”
况承止冷冷道:“你说哪有詹挽月什么事儿?我今天跟你交个实底,早在我爷爷生病前,詹绾阙就跟我提分手了,詹况两家联姻,其实是没詹绾阙什么事儿,懂吗?”
“我也是很不理解,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詹绾阙是出现在詹家的乌龙,跟我有婚约的自始至终都是詹挽月。”
最后警告周子越:“还有你,再说余情未了那些屁话,跟那帮傻逼一样总把我跟詹绾阙捆一起,兄弟就别做了。”
一句一句听下来,周子越脸上的戏谑荡然无存,人都听懵了。
况承止见他不吱声,推了把他的肩膀:“发什么愣?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在听。”
周子越稍稍回过神,脑子还是有点懵:“这属实有点冲击认知了,兄弟,你让我消化消化。”
停顿片刻,周子越问:“你知不知道,但凡有人问起你们当年为什么分手,阙阙都说是你家老爷子不喜欢她,你们分得很无奈。”
况承止冷笑:“我知道。”
周子越纳闷了:“那你怎么不解释?”
“分都分了,为什么分还重要吗?”
“倒也是。”周子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又问了他一次,“你去美国真不是为了她?”
“不是。”
“你姑妈不还为你们安排了一栋别墅……”
“都是她在住,我没去过。”
周子越怔怔:“可是阙阙说你们经常在别墅吃饭,每次都是你下厨,做她喜欢吃的。”
“有没有可能是我在自己房子学做饭,每次请一些朋友上门试菜,她都想办法跟着来,至于都做她喜欢吃的,她不挑食,你忘了吗?”
况承止伸出手,说一个词,弯一根手指,数数似的:“别墅、吃饭,我下厨,做她喜欢吃的。”
他轻哂道:“省去前因和过程,只说结果,这就是詹绾阙的说话方式。”
“子越,你认识她这么多年,还是不了解她,以后她说的话,你最多信一半。”
况承止还惦记詹挽月那边,多的没再说。
“我找詹挽月去了,我说的你记心上,别不当回事。”
况承止人都走没影了,周子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低骂出一声国粹。
周子越回到玩牌的房间,笑着跟詹绾阙说:“阙阙,我想给女朋友买个礼物,你来帮我参谋参谋。”
他也没给詹绾阙回答的机会,说完随便扯了个人过来:“来,你坐下,替你阙阙姐玩两圈。”
詹绾阙看起来也神色无异,站起来让位置:“好啊,我帮你看看。”
周子越把詹绾阙带到一个没人的房间。
门一关上,周子越脸上再没半点笑意。
他开门见山地诘问:“詹绾阙,你什么意思?老子拿你当朋友,你拿老子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