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漂亮的祭品19 狐假虎威
山神在亲吻这件事，对亲更有兴趣，他只是和褚言的舌头玩闹了一会，就退了出来，然后开始亲褚言的嘴角。
这种亲更像是小孩那种，碰了两下，就又亲其他地方，像是要把脸上每个地方都亲遍。
褚言的脸被亲的湿漉漉的，一脸无语的看着山神。
他确实脑袋不清醒，就是不清醒才会被这张美丽的脸蛊惑到。
什么天下第一的邪神，分明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山神光亲又觉得没意思了，忽然突发奇想，亲的每一口都要发出一个啵的声音。
这种亲出声音的感觉，让山神格外受用，满足了他某种想要向外宣泄的占有欲望。
褚言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拒绝他的啵啵。
山神可怜兮兮的又凑上来道：“怎么了？人类不是都很喜欢亲亲吗。”
褚言：“你这不是亲，你这是在给我洗脸。”
山神反驳褚言，褚言又反驳他，两个人你来我往，一路争执，最终靠着走路，走回了学校。
在大夏天走了两公里的路，褚言出了一身汗，洗完澡之后，他终于可以躺在床上摆烂了。
山神就像是跟屁虫一样又凑了上来，爬到褚言的床上跟他贴贴。
褚言完全不挣扎了，他任由黏人的山神靠着自己，而他自己则是拿着手机玩消消乐。
“明天去给你买个手机吧。”褚言一边消除掉三个香蕉一边说道。
“就是这个方盒子吗。”
“嗯。”
“我们买得起吗。”
“放心吧，我这样的手机，可以买二十个。”
山神这才放心了，然后大鸟依人的靠在褚言的肩窝上，贴着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山神并不需要睡觉，也不需要吃饭，甚至他这身体，就算心脏不跳动，也能活着。
可是脆弱的人类小妻子不行，心脏不跳了，就死掉了。
并不畏惧死亡的山神，在这种陪伴之中，忽然意识到了人类为什么那样害怕死亡。
其实畏惧的并非是死亡本身，那是基因带来的虚假恐惧，真正令人害怕的，是活在世上的人，需要忍受的离别之痛。
山神像是个睡前需要哄的乖宝宝一样开口问道：“你会长命百岁吗。”
褚言撇了一眼山神，他不明白山神的脑回路为什么能这么跳脱，上一秒还在讲买手机，下一秒就谈到长命百岁了。
但褚言现在和山神的沟通技巧飞速增长，他没有去质问为什么山神想到了这个，而是有点敷衍的回答道：“会。”
山神安心了，然后就闭上了嘴巴，乖乖的看着褚言打游戏。
等褚言打了个哈欠，困了想睡的时候，他就伸出藤条，伸到灯的开关那里，关掉了灯。
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藤条，就没人会看到。
因此陈星泽经常发出灵魂拷问，“褚哥，我们宿舍不会是有鬼吧，我眼睁睁的看着灯啪的一下关掉的，根本没人碰开关，但开关就是啪的一下，关了。”
褚言瞪了一眼作乱的山神，安抚陈星泽道：“兴许是我们寝室灯的开关老化了，以前我住的地方就经常发生这种事，不用怕，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陈星泽拍了拍胸脯，这才作罢。
在学校的日子又过去了十来天，褚言的生活十分规律，有规律的被山神叫醒去上课，有规律的坐着山神旁边的座位，有规律的和山神一起去吃饭，有规律的和山神躺在一起睡觉。
学业没什么大进步，他和山神却已经混成老夫老妻了。
丘西陵给褚言打电话的时候，褚言正在洗头发，听到电话在响，他就让一直在门外面挠门的山神接电话。
山神看到丘西陵三个字，勾了勾嘴角，他接通电话，开口道：“他在洗澡，你是哪位。”
丘西陵：“……看来你从鬼那里学到了不少气人技巧。”
山神：“哼哼。”
丘西陵：“那只鬼有没有告诉你，这句话一般用于小三在可怜的原配面前耀武扬威，当小三这么开心？”
山神知道小三是什么意思，人类对小三很是讨厌。
但他又不是人，所以这个不成立。
山神不屑道：“反弹。”
丘西陵：“……”
“告诉褚言我半个小时之后到学校，我们要启程去孤山村了。”
山神道：“他不跟你走。”
“不跟我走，难道跟你走？”
山神点了点头，但他立刻想起来电话里的人看不到他在点头，于是开口道：“你等着瞧。”
褚言洗完澡出来之后，就开始整理行李，他听到是丘西陵的电话，就知道大概是什么事情。
山神在一旁看着褚言整理衣服和充电器丶充电宝丶纸巾等等。
山神道：“你可以不用带行李，放在我的空间里。”
褚言猛的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忘记你还有空间了。”
于是褚言把自己要带的东西，全都放在了山神的小院里。
“你可以不跟着丘西陵走，我带你去孤山村。”山神开口道。
“你怎么带我去？”褚言疑惑的看着他。
“我的空间是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可以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我去过的地方相连，所以我可以直接带你通过我的空间，进到孤山村。”
褚言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半晌他说道：“原来你就是现实版哆啦a梦。”
“空间门这个功能简直不要太实用。”
山神原本不觉得自己这个能力厉害，但是看到褚言这么震惊这么开心，他也骄傲了起来。
山神的下巴微微擡高，倨傲的说道：“五秒钟就到。”
因为褚言很好奇这个功能，所以山神就直接带褚言体验了一下，褚言先是被山神拉进第一层空间之中。
然后再从第一层空间出去，再睁开眼睛，面前的景色就完全变了。
“真的到了孤山村啊。”褚言擡头看着翠绿的大山，有些开心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以后旅游都不需要花路费了，还不会浪费在路上的时间，直接就能到。”
山神嗯嗯了两声，说道：“没错，我是不是很厉害，比那个术士厉害多了对吧。”
褚言称赞道：“当然了，你能打他一百个。”
山神微微咳嗽了一下，眼神有点心虚。
一百个还是打不过的。
“我只能定位去过的地方，如果你想去哪里玩，就告诉我，我先飞过去定位，然后再用空间带你过去。”山神又说道
褚言点点头道：“就靠你了，哆啦山神！”
在试了一下空间门之后，褚言就又回了宿舍，他给丘西陵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不跟他的车走了。
丘西陵告诉了褚言汇合的地点，褚言答应了之后，就光明正大的逃课。
有警察给他做背书，他这也不算逃课，这叫协助警察办案，人人有责。
丘西陵先是坐火车到了孤山村所在霍溪县，然后和当地的县派出所的人，坐车到达孤山村所在山脉的外围。
丘西陵和褚言约定的地方，是他们当时拦车的地方。
他们到了之后，丘西陵给褚言去了个电话。
五秒之后，褚言光鲜亮丽的登场了。
不像风尘仆仆饭都没吃，一直在赶路的丘西陵，褚言看上去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因为外出不方便，所以丘西陵没带太多东西，背包里是户外需要的必备物品。
丘西陵其实还想再带一些，但是背包没有空间了，他也就只能作罢。
而褚言什么都没带，他身后的山神更是让人无语，手上只拿着一支护手霜。
山神将护手霜挤在手上，凑到褚言旁边，低着头抹在褚言的手上。
褚言被这么多人看着，他有点不大好意思，他推了推山神，对着丘西陵道：“我是不是来得晚了。”
“没晚，你来的很快。”
山神被褚言推开之后，把护手霜放在了空间里，然后又拿出来一个圆柱形的不透明瓶子。
“警方那边还有点内容跟你说，我们过去吧。”丘西陵说道。
山神连忙拉住褚言，开口道：“闭眼。”
褚言闭上了眼睛，山神拿着喷雾瓶子对着褚言的脸丶脖子就是一阵喷。
丘西陵道：“这是什么。”
“防晒喷雾。”山神心疼的看着褚言的小脸道：“你的肉太嫩了，肯定会被晒红的。”
丘西陵：“……给我也喷点。”
山神撇他一眼，朝着他伸手，“给钱。”
“喷个防晒喷雾都要钱，你钻钱眼里了！”丘西陵吐槽了一句，转头朝着警方那里走了。
山神又从他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珠子，塞到了褚言的身上。
褚言问道：“这又是什么。”
“我用神力化成的珠子，这样蚊虫不敢靠近你了。”
于是褚言全副武装香喷喷漂漂亮亮的上阵了。
进了警方的房车之后，丘西陵跟褚言介绍了一下负责这次行动的队长。
“这位是警官李新辰，这是我说的那位，褚言。”
李新辰穿着警官的出勤服，长得人高马大，脸长得很周正。
此刻他露出一个笑容，和善的朝着褚言伸出手道：“褚同学你好，这次行动，就要拜托你了。”
褚言脸色红了起来，他不太好意思道：“我没出什么力，能不能帮得上忙还不一定。”
李新辰跟褚言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他没讲很细，就是让褚言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是刘新梅，她十年前就失踪了，她最后消失的地点，就是在孤山村。”
“这个是张婉玉，十二年前失踪的。”
“这个是林霜，三年前失踪，失踪的时候，林霜跟你差不多年纪，也是在上大学。她的家人一直在寻找她，我们警方也做了很多努力。”
“但所有的线索都断在了孤山村，我们没办法进去，就没办法调查求证。”
“如果你见到图片上这三个人，先别声张，他们不一定会放人，你先告诉我，让我来安排下一步。”
褚言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依靠着上次出村的记忆，褚言一路七拐八拐的，带着民警们进了山。
但是到了孤山村的村口附近，警车开不进去了。
警察们就只能下车步行往山上走。
丘西陵没想到这事居然能成，褚言嫁给了山神，还真的就能算孤山村的一份子了。
褚言看到了熟悉的村口，孤山村依旧是那副模样，沧桑，古老，陈旧。
村子里的房子都很破落，来来往往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警察进了村，看见了一个村民，于是便上去问话。
“这个村的村长在哪里。”
村民虽然年纪很大，但是非常健康，眼睛耳朵都很好。
他警惕道：“你们怎么进来的，我们这个村不欢迎外来者。”
丘西陵不想节外生枝，鉴于他上一次大闹了这里，村里人肯定对他格外排斥，所以丘西陵就没有跟他们一起进村。
进村的只有褚言和警察们。
“我们是县里的警察，有一个帮扶困难村的名额，帮你们免费改造房子的，想跟你们村长讨论讨论这个。”李新辰笑眯眯的说道。
“帮扶？”这个村民听不懂警察在说什么，因为太久没和外界交流，他们只会说自己村中的土话，并不会说普通话，但因为他们村里的土话和普通话相去不远，所以倒也能听懂一些。
“总之就是，我们找村长有事。”
褚言见状开口道：“你认识我吧。”
村民这才看见警察后面的褚言，他眼神一惊，开口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是山神的妻子，不回来还能去哪？”
“去告诉村长我回来了。”
这村民赶紧去了，一时半刻也不敢耽误。
只要跟山神有关的事，都是大事，村民们都知道这个。
对于一个落后愚昧的村庄来说，他们不需要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你告诉他，做这件事神会惩罚你，那他就不敢了。
李新辰对着小警察们使了个眼色，其他的警察立刻会意，开始在这个村子里四处转悠。
褚言和李新辰没有离开，他们两个就在原地等着村长过来。
警察是想借助帮扶这个借口，更加了解孤山村。
如今他们对整个村子都是两眼一抹黑，工作根本没法开展，而且没有村长的帮助，他们是很难找到被拐卖的妇女的。
如果直接带着武装力量进来，谁也说不准，这个村子里的人会不会穷途末路，直接把拐卖来的人杀了，埋进大山，弄一个死无对证。
茫茫的山脉蔓延几千米，到了那个时候再想找人，就难如登天了。
所以李新辰的想法是，如果能跟村长做交易，那是最好的。
李新辰记得自己刚毕业的那年，以为自己进了警局是要去惩奸除恶，维护社会治安，谁知道进了以后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对付恶人，强硬的手段的确有用，但很多时候，也会两败俱伤。
为了得到好的结果，有时候他需要一些妥协。
村长小跑着下了山，一路来到褚言的面前，他因为跑的太快，脸上都出了层薄汗。
村长道：“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的山神呢，你把他带回来了吗。”
褚言：？
村长又道：“山神庙坏了之后，后面的小院也不翼而飞了，我猜定然是山神去寻你了。”
褚言心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
“山神带走了小院中仅剩的血竭草，祭婆没了血竭草，如今病得很重，下床都是问题，不然她一定要来看你。”
村长有些敬畏的看着褚言道：“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山神不高兴了？”
“山神庙我们也很想修缮，但实在是没钱，我们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翻修。”
褚言听他说了这么多，听出来他是真的很怕山神生气。
于是褚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神力做的珠子道：“这是我带来的山神的信物。”
村长看着那珠子，激动的说道：“没错！这是血竭草的气息，是圣物！”
褚言又道：“你们的确是做错了事，但并不是山神庙这件，山神要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另外，山神也不是完全放弃了你们，他让我带来了这些警察。”
村长一早就看到这个警察了，他负责村子对外的交流，家里有手机和电脑，自然知道警察。
但在他的内心里，警察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孤山村，在这里，山神说了才算。
“警察能干什么。”村长有点疑惑的说道。
“他带来了帮扶计划，要帮你们翻修屋子。”褚言看向一旁的李新辰警官，示意现在是他发挥的时候了。
李新辰微微笑对着村长解释，他一顿天花乱坠，把村长说的一楞一楞的。
其实村长早就想和外界接轨了，毕竟他接触外界多，他知道自己的村子，生产力有多么落后。
外面早就不是靠山吃山的年代了，只有他们还在靠着山神庇佑过日子。
如今山神一走，没人再敢进山打猎，而且也没了血竭草，等到冬天一来，全村的人都得饿死在冬天。
如今这个警察出现，的确是他们村的转机。
于是村长开口道：“我要怎么做？”
李新辰笑的更温和了，他开口道：“我要先看一下你们村的花名册，再登记你们每个房子住了多少个人，有多少个房子需要翻修。”
村长犹豫了一会，他在村子里向来都不是做主的，做主的是祭婆，但如今祭婆躺在病床，一天里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村长眼中闪过一丝果决道：“好，村子的花名册我拿给你，你什么时候能帮我们盖房子，政府还有没有什么食物帮扶，村子里吃的也不多了。”
李新辰略有些为难道：“每年都是只有庄稼颗粒无收，国家才会拨款救济农民，孤山村里也没旱也没灾，补助申请不下来啊。”
村长听了他的话，对翻盖房子这件事更加深信不疑。
他开口道：“就不能跟上面说说，通融通融？”
“你先给我看看花名册吧，我给你想想看看。”
跟村长虚与委蛇了一顿，李新辰拿到了花名册，这下他们开始一家一户的看房子。
村民们都想着自家房子能盖个新的，听到警察说人数决定房子的大小，都恨不得把自家的狗也拉上。
一天下来，褚言和警察看了将近一百家，但是三个受害者一个也没看到。
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褚言带着他们出了孤山村，等到第二天再过来登记人口。
褚言花了五秒就回到了宿舍，然后洗澡舒舒服服的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跟警方又进了村里，继续查人数，今天他们来的早，一上午就快查完了一百户，在查到第一百户的时候，褚言看到了一个身穿麻衣短裤的妇女，她坐在门口正在择豆角，一个十来岁的小朋友，正在门口玩跳格子。
褚言这是头一次在村里见到小孩。
她看到警察之后，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低下头继续做她的活，等李新辰喊了她好几声，她才擡起头，回了李新辰的话。
她看上去不像是被拐的，在褚言的印象里，好像被拐卖的妇女就应该被锁在屋子里不让出来，每天都被毒打和谩骂。
但她什么也没有，并不痛苦。
如果让褚言形容，褚言觉得自己看到的是麻木。
警察不敢打草惊蛇，如果这时候带走刘新梅，那村里的人，很有可能就反应过来，把被拐的妇女都藏起来。
警察只悄悄的记下了刘新梅的住处，然后去往下一个地方。
下午的时候，褚言见到了张婉玉，她和刘红梅猛的一看就像是一个人。
刘红梅默默地择着豆角，她默默地浆洗衣物，院子里，都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到了第三天，褚言他们已经把所有的人都记下来了。
但唯独没见到林霜。
已经看完所有家了，他们没有了去村民家里看人的借口了，如果林霜迟迟不出现，那很有可能就是，已经死了。
第三天结束的晚上，褚言躺在床上想着所有的可能。
她记得，神婆当时和她讲过被拐的妇女，她说读过书的，喜欢跑，所以要打的狠一点。
这个林霜，会不会到现在还没屈服，依旧想要逃跑，所以被关了起来？
褚言道：【系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