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一掌击出,直接将挡在身前的萧擎击得吐血倒飞而出。
他可没有时间与之纠缠,快步往府门而去。
其余几名护院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被侯府遗弃多年的养子,做了五年战奴回来,竟然拥有了如此不凡的身手!
连他们中实力最强的萧擎都被他一掌打得吐血倒地不起!
这起码是二流武者的实力!
“你们几个愣着干嘛,快拦住他!”
萧擎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流,面色煞白,怨毒的望着苏默,厉声呵斥手下。
几名护院闻言一阵头大。
这谁敢上前去阻拦啊,那与找死有什么区别?
一个个全都畏畏缩缩,跟随在苏默身后,根本就不敢上前丝毫阻拦。
待到苏默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几人才如释重负。
转身回到萧擎身旁,将其扶起。
“人呢?”
几人垂头不语。
萧擎见状怒急攻心,霎时胸中气血翻涌,又咳出一大口血来。
“队长,你没事吧?”
几人急切道。
“哎!快扶我去见少侯爷。”
萧擎摆了摆手,声音萎靡了几分。
“什么!他打伤你强闯出府了?”
郑浩面色阴沉如水,眼中凶芒闪烁。
萧擎一脸悲愤的点了点头,气势颓靡不堪。
郑浩眼珠一转,旋即闪过一抹奸笑:“随我去禀报父亲。”
萧擎几人不敢怠慢,跟随郑浩快步前去禀报郑国忠。
萧擎加油添醋的一番讲述,郑国忠听闻之后大怒,一拍桌子喝道:“逆子!简直给我反了天了!立即带人去给我将他抓回来!”
“侯爷,若是大少爷反抗……”
萧擎话说一半,话中意思很明显。
侯爷你若不授权,我们可不敢真正出手捉拿大少爷。
郑国忠脸黑得像锅底。
逆子定然是害怕明日去见皇帝被问罪,想趁夜逃走。
岂能让他就这么逃走了?
他逃走了那自己和侯府上下该怎么办?
想到此,郑国忠心中对苏默仅存的一点歉疚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逆子胆敢反抗,你们直接出手将他给我拿下,打伤勿论,留命即可!”
“是!”
萧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正常的兴奋潮红。
他要亲手抓住苏默一血前耻!
他安慰自己刚才是大意了,被偷袭了。
若是正常交手,自己不一定就不是那个侯府养子的对手。
况且如今得了侯爷的允许,自己多带些人带着武器去,在不留手的情况下,就不信还拿不下一个区区战奴!
……
一名满脸焦急的镇北关战士见到苏默出现,当即迎上前道:
“王爷,刘教头的女儿星彩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星彩被其舅父强逼嫁给京中富商钱家大少为妾。”
苏默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刘教头是自己的授业恩师,自己这一身功夫全都是刘教头所传授。
并且刘教头身亡都是因为帮自己挡下一道致命暗箭。
刘教头临死时,嘱咐自己帮忙照顾其唯一血脉女儿星彩。
这两年自己一直都暗中派人给星彩的舅父送银钱,原本打算这一次为麾下所有战奴将士去除奴籍之后,就带星彩前往镇北关生活的。
可没想到刚一回来就听到其出事的消息。
“人在哪儿?”
“已经被强行带去钱府,此刻钱府正在举办婚宴。”
“去通知苏胜带百人前去钱府,我这就去钱府接星彩!”
苏默面色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命令完手下,立即回侯府马厩牵上自己的战马,策马往钱府狂奔而去。
……
钱府中,处处张灯结彩,大红喜字随处可见。
数百宾客推杯换盏,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虽然只是钱家大少钱启东纳妾,但以钱家富甲一方的财力,加之钱家背靠成国公这一尊大神。
在京中还真没多少人敢不给其面子。
由于今日婚宴,成国公的孙子赵天明也被请来出席。
因此,今日婚宴不仅有与钱家有生意往来的商人,还有一些士子儒生和官员,希望能够借机与赵天明拉上关系,以便攀附上成国公这棵大树。
赵天明被众宾客众星捧月的簇拥着高坐于上,今日婚宴的主角钱启东都只能在其身侧陪坐。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优越。
这在大乾司空见惯。
作为高高在上的贵族,能与这些商人、普通士子和官员坐在一起都已经是纡尊降贵了。
这除了钱启东与其私交甚笃外,更重要的是钱家对成国公有用,钱家更像是成国公府的一个白手套。
是成国公府敛财的工具。
他的出席就是代表成国公对钱家的支持。
当然还有一点便是他见过钱启东新纳的这个小妾刘星彩,对其颇感兴趣。
按照过往惯例,今日洞房将由他先行享用,然后才轮到钱启东。
……
与大厅婚宴的热闹不同,在婚房内,一袭红衣、凤冠霞帔的刘星彩被舅舅和舅母一左一右按坐在床榻之上。
两人死死拽着星彩的手,不肯有丝毫放松。
“星彩啊,不是舅舅说你,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能被钱大少看上,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虽然只是做妾,但在钱家吃穿用度不愁,这可是别人家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一脸刻薄像的舅母也附和道:“星彩,舅舅和舅母都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去走你娘的老路吧。当初若你娘不是一根筋嫁给你那穷武夫父亲,也不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你也不会早早的就没了娘。”
“舅母,你说我可以,不许你如此说我爹娘!”
刘星彩面色一沉,眼中满是愤怒之火。
“说你爹娘又怎样?难道我说错了吗?若不是我和你舅当初收留你,你恐怕早就死了。”
舅母恶狠狠的刮了刘星彩一眼,唾沫飞溅继续道:“这些你吃我的喝我的,你也该报恩了!”
“这些年我父亲每年都给你们银子,从未断缺。那些银子别说养我了,连养你们都足够了。你们如今居然要将我卖给钱启东那个畜生做小妾,你们对得起我的父母,对得起你们的良心吗?”
刘星彩眼神冷冽。
过去她念在舅舅与舅母将自己抚养长大的情分上,处处忍让,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得寸进尺。
而今他们将她卖给钱启东为妾,已经将最后的一丝情分斩灭,她也彻底的断绝了对两人的希翼。
特别是舅母公然贬低其父母,更让她感到愤怒不已,话语自然没有丝毫客气。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舅母用手指用力戳着刘星彩的额头,咬牙切齿道。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喧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