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哥，干啥啊？”
“我去找他出口气！”郭凡看黄某跑了出去，抱着头一副状态有问题的样子，便小声给李明正说。
“呃，不至于吧？”
“至于，肯定至于，你制作的外骨骼大涨咱们的脸面啊！之前他们剧组跟维塔签署了合作协议。别说啦，我去装个B。”
郭凡去找对方，除了出气，还有其他的想法。
之前，维塔跟他们签署合同，如果设计出来的设备无法满足拍摄需求，或者维塔的设备不可靠，甲方有权不再转款。
之前他们没得选，都认为维塔是影视领域最强的存在。
但是这一次他们见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些没有从事这些领域的东大跨界人士，居然吊打维塔。
这次维塔工业的道具外骨骼算是彻底丢脸了。
他完全可以节省之前不必要的支出。
若不是维塔那边还跟他们剧组签署了不少后续拍摄跟合作的合同，他真的想要当场撕毁昂贵的合作协议。
此刻的黄某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无良的导演如此惦记。
他此刻内心非常崩溃。
家人们！谁懂啊？
信仰崩塌了好难受啊！
十几分钟前，黄某信心满满的认为东大没有领先的技术。
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他从昊阳公司的孙工得到了很多有的和自己之前不知道的消息。
然后，现在的黄某感觉天塌了！
黄某是个润了的二代。
他小时候还不懂事，便跟父母移民了。
但是他父母选择的是技术移民，全家老小都移民老鹰了。小时候，他只知道自己吃的并不好，他父母常常和自己说东大没前途，落后，还有各种问题……
反正让年轻的黄某对这个没有太多的好印象。
他大部分记忆都在西方，对东方没有太多的感情。
半年前，他来到这里出差，发现东大居然很不错，超出他的预料，跟之前和父母说的完全不一样。
甚至他的生活水平比他老鹰还要好，而且没有糟糕的治安问题跟职场歧视等问题。
他的心情，当时就处于一种复杂状态。
他感觉自己被骗了。
还好后续的加入流浪地球剧组，他发现郭凡他们没有自己懂得多。
这种算让他那弱小又脆弱的优越感得到补偿。
至于出问题的外骨骼，实际上是维塔顶尖工程师制作的。
他的确有能力，但最多只能修修补补，哪个出问题更换那个零件，无法做到推翻重来。
能被派遣到这里，一个是因为维塔太忙了，另外一个就是他爹妈给他镀金。要不然他不会来这里的！
谁知道一个小小的剧组卧虎藏龙。居然只用了一天一夜，就把他们公司最顶尖的外骨骼设计师给吊打了。
刚才跟那个孙工程师聊天的时候，他得知了东大更多的消息。
比如东大很多地方都使用3D激光打印技术，这些东西并不稀奇的事情。
东大的工业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东大的很多东西比他自认为的要好的多！
多重压力下，黄某直接心态失控。
“嘿，老黄，你咋啦？”
“哦，呃，没事，没事的！”黄某反应过来，想到自己是在东大，随后掩饰自己的脆弱：“我刚才跟孙总聊天的时候，想到了我家里的人。”
“哦，这样啊，你认为这个外骨骼如何？”
黄某眼神飘忽的回答：“质量还行，但具体效果还需要实际测试。”
“要不你穿上测试？”
“不用了！”黄某不敢看郭凡：“我测试不行，需要演员测试此行！”
郭凡露出灿烂的笑容：“那行，这两天看来需要你辛苦一下，多多跟组。然后对贵公司反馈这类事情了。”
黄某强颜欢笑的点头：“我必定时刻跟随剧组。”
本想当做度假的黄某不得不时刻跟随事儿多的剧组，开启加班生涯。
黄某也想要看看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超过维塔，如果超过了维塔，他必须要找自己的后路。
郭凡是个说干就干的执行派导演，对很多可以节约剧组工作时间，提高效率的事情非常在意。
当天，他就带着李明正生产的这些外骨骼道具前去拍摄测试。
然后，黄某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亲眼看到之前原本就是废物的外骨骼被改装后，到了演员身上如同穿戴了第二身衣服。
曾经因为外骨骼僵硬和死板，演员无法调整，现在演员不仅能蹦蹦跳跳，甚至还可以跳极乐净土！
此时此刻，黄某忽然想喝一杯酒，然后跟自家老板说一些其他公司比他们强的多的话。
不过……
“不，还不是时候，老板会炒了我的。”
想到这个，黄某对副导演说道：“优化改良的外骨骼还不错，但是需要一些稳定性测试。如果稳定了，我会跟公司联系的！”
“黄工，这个放心，我们已经把这些素材都拍摄了下来。等下黄工可以把他们发给好莱坞的维塔总部。”
黄某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后任命般点头。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那么明显的摸鱼了。
如果自己随时跟着剧组，解决剧组的问题，并且看到商机的时候不找公司，自己或许还能再维塔工作。
黄某如此想着，然后渴望的眼神看着远处的拍摄小组。
“坏了，直接坏……快坏啊……上帝啊，快点坏了啊！”
他如此祈祷着，但是今天似乎不是他的幸运日。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看到李明正制作的外骨骼有毁坏的风险。
几十分钟后，虽然发生了一些问题，但检查发现是因为电池能源不足，导致外骨骼辅助系统的助力系统出现了滞后性。
并不是设计和优化的问题。
看着郭凡带着笑容朝自己走来，黄某只感觉头皮有点凉：“完了！”
“黄工，这次你看到效果了吗？”
“看到了？”黄某面若死灰的回答：“郭导，你真牛逼，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剧组！”
“哈哈，不过不是我牛逼，是李明正老弟牛逼！”郭凡拍了拍黄某的肩膀：“你先和你们维塔总部沟通一下，后期我会以贵方制作的外骨骼质量不行为理由拒绝支付后续尾款！再怎么说你工作态度也挺不错的。”
黄某心中一紧，强颜欢笑的点头：“感谢郭导不计前嫌！我准备跟公司反馈一下，让公司降低部分后期制作成本的。”
听到对方如此识趣，郭凡哈哈大笑：“好，有劳黄老弟了。”
黄某识趣的点头，弓着身子再一次感谢郭凡。
看郭凡离开，他看了眼正在跟另一个主角赵小麦交流的李明正。
他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随后幽幽的叹口气，看时间是那边的早上五点，咬了咬牙，直接拨通了自家上级的电话。
“boss，完蛋啦！咱们这单生意可能要出事了！流浪地球的剧组出来了一个技术大牛，直接把约翰逊工程师的外骨骼给吊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