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平日居住和办公的木桁架楼房前,父子俩携手进入一楼的门厅。
一股淡淡的木香混着烟火气扑面而来。
屋内的温度恰到好处,既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又不会让人觉得燥热。
与室外一样,横平竖直的木筋同样暴露在室内的墙壁上,形成赏心悦目的几何图形。
木筋上的纹理清晰可见,犹如天然的画卷,诉说着这栋建成不久的楼房的新生与活力。
原木色的天花板和地板相互呼应,简洁而自然,没有丝毫的雕琢痕迹,却尽显典雅韵味。
那座在三个月前还不怎么起眼的壁炉,此刻却成了整个客厅里的焦点。
它由崭新的红砖精心砌筑而成,砖红的色泽鲜艳而醇厚,
每一块砖的表面都带着烧制时留下的细微纹理,
散发着粗糙与温热的气息,仿佛在低语着泥土与火焰交融的故事。
炉膛内,火焰欢快地跳跃着,
橙红色的火光映照着四周,将木柴燃烧时的纹理和色彩展现得淋漓尽致。
偶尔有一两颗火星飞溅出来,瞬间又消失在空气中,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木柴在火焰的舔舐下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为这寂静的冬日增添了一份生动的气息。
炉火放射的温暖橙光将红砖映照得愈发迷人,
光影交织下,原本单调的炉壁仿若被赋予了生命。
木筋结构的房屋本就带着质朴的韵味,
这新砌的红砖壁炉置身其中,不但毫无突兀之感,反而为整个空间添了一抹醇厚的温馨,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去汲取那满溢而出的热度,
沉醉在这木与火,新与旧交织的美妙氛围之中。
天花板上,一盏简约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与壁炉的火光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
这复合的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外的雪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雪花在光影中飞舞,如同无数的小精灵在空中嬉戏。
在灯火与炉火的映照下,挂在墙壁上的那些彩色藤编簸箕也显得格外生动。
原本在其下靠墙摆放的布艺沙发,不知何时已被挪到了壁炉前。
茶几也被挪到了壁炉与沙发之间。
那清凉的月白色沙发在炉火的映照下,居然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在茶几与壁炉之间,铺陈着一张白熊皮地毯。
它是从北边沿海的东海女真那里交易来的北极熊的皮毛。
不过李国助深刻怀疑,他们也是从外兴安岭以北的野人女真那里交易来的。
毕竟那里属于北极圈,是北极熊可能出没的地方。
熊皮完整舒展,毛色银白如雪,间杂着几缕灰色的斑纹,仿若冬日的霜花悄然洒落。
毛发浓密且顺滑,哪怕是用眼光扫过,都能感受到微微的弹性,
仿佛还留存着它生前在极北冰原上奔跑时的活力。
壁炉里橙红色的火光洒在雪白的熊皮之上,泛起粼粼微光,
光影在沙发、茶几、地毯与红砖间嬉戏,编织出一幅温暖而野性的画面,
衬着赵贞雅和金顺姬两个汉服美少女迎面走来,
使人无法自拔地心生眷恋,只想永远沉醉在这一方惬意的天地之间不再醒来。
“爹,你赶紧坐到壁炉边上烤烤火。”
看着赵贞雅帮李旦解下斗篷,脱去皮靴,李国助关切地说道。
“好,呵呵。”
李旦随意地应了一声,却透露出了满心的欣慰之情。
“两位小姐姐,劳你们帮我搬个板凳过来,顺便把脉枕也拿来,我要给爹把把脉。”
等金顺姬给自己解下斗篷、脱去皮靴后,李国助吩咐道。
“诺。”
两人一起对他福了福身子,就转身离开了。
“呵呵,你怎么想起来要给爹诊脉了?”
李旦笑问,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皱纹。
“还不是怕你染上风寒嘛。”李国助随口应道,“我开个方子,给你调理一下身体。”
“哟,看来我儿在许大夫那里三年还真是没白学呀,都能开调理身体的方子了。”
李旦笑着调侃道。
“咱们中医博大精深,我这三年也不过学了个皮毛。”
李国助好像没听出李旦的调侃,反倒谦虚起来。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皮毛究竟怎么样,能不能比的上这张皮毛。”
李旦笑说着,坐到沙发上,把脚伸到茶几下面,在那块白熊皮的边缘绕了绕。
李国助一时语塞,深吸了口气,又耸了耸眉,若有所思地低头说道:
“我这个皮毛可华贵着呢,一点也不会比那张白熊皮差。”
“呵呵,好,甚好!”李旦笑呵呵地道,“我儿即如此自信,为父定会好好吃你开的药。”
两人说到这里,赵贞雅和金顺姬突然回来了。
前者提着一条板凳,后者拎着一个脉枕,上面居然还有精美的刺绣。
赵贞雅总是那么有眼色,见李旦坐在三人沙发的右边,
就让金顺姬把脉枕放到茶几右边,再把摆在茶几右边的沙发椅搬走。
等金顺姬搬走了沙发椅,赵贞雅便把板凳轻放在空出的位置上,
略微抬起玉掌指了指板凳,柔声说道:“小少爷请坐。”
唐朝初期,朝鲜半岛上本有新罗、高句丽、百济三个国家。
在唐高宗时期,新罗在唐朝的帮助下,先后消灭了百济和高句丽,统一了朝鲜半岛。
然而统一的朝鲜半岛并没有富强起来,就如同现代的菲律宾一样贫穷落后。
同样的,当时的新罗也诞生了一群如菲佣一般深受唐朝贵族喜爱的家政人员,
新罗婢。
她们都是在新罗经过精挑细选的妙龄女子,本就身材姣好、肤白貌美,性格温顺乖巧,
再加以琴棋书画和礼仪训练,因而成为唐朝贵族争相追捧的炫富宝物。
这赵贞雅和金顺姬冥冥中似乎就继承了一些新罗婢的优点。
李国助含笑对赵贞雅点了点头,便端坐到板凳上,看了眼李旦,又看向脉枕,说道:
“爹,把手腕放上去。”
李旦便顺从地撸起袖子,把手背放到脉枕上。
李国助则抬起右手,把指尖搭在他的脉门上,
微微眯起双眼,表情沉静而专注,呼吸平稳而绵长,
仿佛一瞬间外界的所有喧嚣都与他彻底隔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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