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云心里暗暗嘀咕,这覃云国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八成是背后有人给他穿了小鞋。
不过,那派出所的事儿,张天云压根儿就没插过手,完全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
覃云国想用这事儿给他来个下马威?哼,那可真是小瞧了他!
张天云环顾四周,嘿,这屋子里的人明显分成了两拨,
覃云国那边人丁兴旺,而李笑天、汪文、周传芳他们几个,估摸着是以前和金论书走得近,现在被覃云国这一手给弄迷糊了,还以为覃云国要借张天云的手收拾他们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唯独张天云一言不发。
覃云国嘿嘿一笑,眼神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假装客气地问张天云:“张书记,您对这事儿有什么高见啊?”
“查!必须得严查!”
张天云一拍桌子,声音洪亮,“但咱们得公平公正,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可不能随便对自己的同志动手。
这年头,喜欢乱告状的人多了去了,咱们可不能听风就是雨。”
他这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张天云又瞥了李笑天一眼,说道:“这事儿就让覃镇长亲自盯着,李副书记协助一下。
行了,李书记刚才说完了,陈书记,你来介绍一下综治工作吧!”
张天云这么一安排,屋子里的人都有些不自在。
李笑天他们那拨人心里跟坐针毡似的,而覃云国也摸不清张天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反倒是刘国栋和陈东这两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一脸兴奋,还以为张天云和覃云国达成了什么默契,要把这事儿当作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来烧呢。
接下来的会议嘛,无非就是走走过场。流程一走完,天色也不早了。
张天云今天新官上任,周传芳早就安排好了晚上的聚餐,大家也不好意思推辞,开完会就直接奔小食堂包房去了。
现在上头对官员乱吃乱喝的问题抓得紧,所以乡镇政府的食堂都备有小灶。
张天云也不能搞特殊,欢迎他上任的宴会就在小食堂包房里举行。
乡镇一级的官员嘛,离基层近,吃饭喝酒方面自然没县级单位那么多忌讳。
大家伙儿聚在一起,气氛那叫一个热烈!
嘿,说起来咱们这位小张书记——张天云,别看人家年纪轻轻的,那可是书记一枚呢!酒桌上,想摆平他的人多了去了,可惜啊,都小看了他的海量。
这不,两斤武德大曲下肚,人家依然谈笑风生,跟喝水似的。
“来来来,小张……书记,咱哥俩再干一杯!”酒过三巡,覃云国这老哥们儿舌头开始打结了,竟然直接称呼起小张书记来。
众人一听,酒杯都差点儿掉地上,心里明镜似的,这覃云国摆明了是想倚老卖老,给小张书记来个下马威嘛。
小张书记呢,嘿嘿一笑,环视一圈,不紧不慢地说:“哎?奇怪,周主任哪儿去了?不会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了吧?”
“没没没,我这不是去接了个电话嘛。”话音未落,周传芳推门而入,一脸歉意。
“接电话?啥电话这么重要?不说清楚,今儿个可得罚你三大杯哦!”小张书记笑眯眯地说。
周传芳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脸严肃地说:
“张书记,覃镇长,县委办的王副主任刚来电话了,说派出所那事儿纯属诬告,告状的林业餐馆老板娘已经承认了,还说是派出所压根儿就没动过她侄子一根汗毛。”
这一说,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覃云国更是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这事儿可是林业站的刘站长找他帮忙摆平的,
那小子和林业餐馆的胡秀娥还有那么一腿,事先都串通好了,怎么胡秀娥突然反水了?
“周主任,你没听错吧?王副主任真是这么说的?”覃云国一脸难以置信。
“覃镇长,千真万确啊!胡秀娥现在还在派出所呢,王所长正审问她呢,要不您亲自去瞅瞅?”周传芳客气地说。
覃云国这下彻底懵了,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只觉得这事儿比唱戏还曲折离奇。
小张书记见状,缓缓开口:“既然这样,覃镇长和李书记就辛苦一趟吧!
这事儿关乎派出所的名誉,如果是诬告,你们去给他们打打气,别让他们心里有疙瘩,影响工作。
咱们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伙儿散了吧!”
说完,小张书记脸上依然波澜不惊,仿佛这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嘿,你说这事儿,安静得让人心里直痒痒,跟猫爪子挠似的。
大伙儿一头雾水地离开后,张天云嘴角一勾,悠哉游哉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那头一接通,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林局啊,你这效率也太高了点儿吧!我刚才也就那么随口一提,你还真当回事儿了?”
“天云啊,你就别替刘龙那小子打圆场了。这家伙,家门没管好不说,还敢找你麻烦,纯属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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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已经警告他了,再不收敛,我就把他发配到雁北去看林子。”林干那沉稳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几分威严。
张天云嘿嘿一笑:“那可真得谢谢你了,林局。
刘站长也是一时冲动,认错态度还挺诚恳的,这事儿咱们就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哈。”
挂了电话,张天云溜达到院子里,隐约听见派出所那边传来阵阵训话声。
他好奇心起,连忙加快脚步凑了过去。
“胡秀娥,你再好好想想,这事儿到底是不是诬告?诬告国家公职人员,这罪名可不小啊!”覃云国的声音洪亮有力,听得人心里直颤悠。
张天云从门口往里一瞅,嘿,刚才酒桌上的那帮人都在这儿呢,派出所的人也来了好几个,里面还有他上次坐车时遇到的那个高胖男子和小辣椒,真是巧了。
张天云扫了一眼胡秀娥,这家伙脸色已经白得跟纸似的,嘴唇发乌,抖得跟筛糠一样,想说话都张不开嘴。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开口,结果张天云冷不丁咳了两声。
屋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咋样?情况搞清楚没?”张天云问道。
“搞清楚了,张书记。胡秀娥已经承认是诬告了。”李笑天连忙挤上前来说道。
“哦~”张天云点了点头,扭过头看向胡秀娥:“还真是诬告啊?”
胡秀娥一看张天云,整个人直接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来时王龙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见到那天吃饭的那个人就一口咬定是诬告,不然事儿就大了。
她凭着最后一丝理智,连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是……诬告,确实是诬告!是……”
说到最后,她彻底崩溃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简直比秋天的蚊子还让人揪心。
张天云轻轻揉了揉眉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调侃的笑意:“嘿,覃镇长,咱们办案呢,得和颜悦色些,别一上来就跟人家玩‘心跳加速’的游戏嘛!
瞧瞧,把人家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好在呢,这事儿还算不上什么大风浪,派出所的同志们就高抬贵手,温柔以待吧!
毕竟,人家能鼓起勇气举报,也是给咱们提了个醒,工作嘛,总有可以雕琢的地方,对吧?”
覃云国一听,脑袋里仿佛被敲了一记闷棍,瞬间一片空白。
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他比谁都门儿清:
不就是张天云在林业餐馆小酌几杯,胡秀娥想趁机捞一把,结果双方动了手,最后派出所的同志出手制止时,稍微过了点火候嘛。
覃云国原本打算拿这事儿给张天云添堵,挫挫他的锐气,哪成想结局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心里那个忐忑啊,感觉张天云背后像是藏着一片神秘的森林,深不可测,让他摸不清底细。
李笑天、刘国栋他们虽然不如覃云国了解得透彻,但也不是吃素的。
这事儿处理得如此利索,他们鼻子一嗅,就知道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特别是胡秀娥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全盘否定了之前的指控,这其中的门道,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
能做到这一步的,恐怕也只有新来的张天云大人物了。
张天云晃晃悠悠地走出派出所大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有点沉,胃也开始抗议起来,心里暗自嘀咕:
这酒啊,看来是真喝多了。
“你……你……好!你……是张书记吧?”一个略带紧张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天云转过头,眯缝着眼,借着昏黄的路灯,这才看清来人竟是“辣椒妹”黄娟。
今天的她,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干净利落,只是此刻多了几分羞涩和拘谨。
“哟,是你啊,辣椒妹!出来巡逻就专门来找我确认身份的吗?”张天云故作惊讶地说,心里却因为酒精的作用,多少有些不耐烦。
“呃……其实,我是来道谢的。”辣椒妹吞吞吐吐地说,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谢谢你帮了我哥,不然他这次可真要惹出大乱子了。”
张天云一脸疑惑地望向她,辣椒妹赶紧补充道:“我哥就是张金波,我嘛……是随我妈姓的。”
“呃……”张天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像是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他本想和黄娟聊上几句,可这不适感实在太过强烈,只好冲她摆了摆左手,右手则紧紧捂着肚子。
“哎呀,张书记,你这是怎么了?”黄娟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紧张,急忙想要上前搀扶。
张天云连连摆手,示意她别靠近。
“呕——”的一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弥漫开来,张天云终于没能忍住,吐了个痛快。
这一吐,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根本停不下来。黄娟躲闪不及,身上被溅了不少呕吐物。
张天云只觉得胃痛如刀绞,想说话却张不开口,只能不停地向黄娟挥手。
“我……我去给你拿点水。”黄娟边说边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便拿着一瓶水回来了。
张天云漱了漱口,又喝了两大口,只觉一股凉意从胃里升起,随后身体猛地一颤,便失去了知觉。
黄娟本想躲闪,但此刻已无处可躲,只好一把将张天云扶住。
刚想张口叫人,却发现张天云的头正靠在她的胸口上。
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但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
这一幕,既尴尬又带着几分温馨,仿佛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为这平凡的一天增添了几分不平凡的色彩。
喜欢官途从县长秘书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