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和太后恩爱缠绵,直到午时才罢休。
二人正在诉说思念之情,门外有侍女禀报,“太后,皇上求见太后!”
太后没有想到小皇上竟然现在求见,对侍女说道。“让皇上到宫内歇息稍候片刻。”
太后转身向陆荣说道,“弟弟,你是小皇上的干爹,已经好久不见皇上了,他来求见,你正好见上他一见。”
陆荣想了想,这孩子比较乖巧,但是如果亲政以后像他父辈那样,绝对会把国家给弄垮。
“也好,我看看他所学怎样,我也希望能够给他灌输一心为民的思想,并且把皇帝这个制度要改上一改。”
太后听了有些不懂,“弟弟,皇帝从古至今就是如此,不知弟弟想要如何改?”
陆荣看太后不明白,耐心解释道,“姐姐,你亲身经历了也亲眼看到了,国家安危全在皇帝的身上,如果皇帝贤能还就罢了,如果皇帝荒淫无道,百姓不只是受苦,还有可能被外族侵占!
从小的说皇帝家破人亡,从大的说整个民族会沦落在外族铁蹄之下。
自宋之后国家还要经历多番外族入侵,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皇帝昏庸无能以至于让全国为他陪葬。
太后对陆荣钦佩得五体投地,陆荣这是为子孙后代所虑,“弟弟,你有什么办法能把小皇上培养为一个贤明之君?”
陆荣也还没有考虑成熟,“姐姐,我还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但要紧的就是,不能把国家的安危系于一人之身,这次皇上来见姐姐,我正好给他讲一讲。”
二人穿戴整齐,上殿来见皇上。
小皇上见太后和陆荣一起出来,心中明白,太后和陆荣交好多时,他也是见怪不怪。
急忙跪倒在地,“孩儿拜见太后拜见干爹!”
太后急忙搀他起来,“皇儿快快起来。”
三人落座,太后问道,“不知皇儿来此所为何事?”
小皇上说道,“孩儿近日忙于读书,一直没来为太后请安,正好干爹也在这里,还请太后和干爹多指点孩儿!”
太后听了转头对陆荣说道,“弟弟,皇儿既然说了,那你就给皇儿指点一下!”
陆荣忙摆手道,“指点不敢当,可以和皇上探讨一下读书之道,不知皇上最近在读些什么书?”
小皇上垂手恭敬答道,“回干爹,孩儿所学无非四书五经,还有前朝的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隋书、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等史书。
还有唐宋八大家、以及诗词歌赋。
闲来无事时,也跟着侍卫练习下拳脚功夫。
陆荣听了微微点头,“皇上,你读的书真是不少,你从里面悟到了什么道理!”
小皇上朗声答道,“干爹,孩儿读书时有几句话记得真切。一是孔子所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
二是曹操说汉献帝“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
孩儿对这两句话印象深刻。
陆荣听了不由得一愣,这两句话实际上都出于《荀子.哀公》一文,特别是“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乃是鲁哀公问道孔子时的自谦语。
曹操曾经用此语骂过汉献帝。
小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这两句话同出于一段文字,只是为何把此语安在曹操的身上。
要知道曹操擅权几十年,汉献帝多次想找机会置其于死地!
小皇上难道想用此借喻什么吗?
自已虽然为大宋劳心劳力,但有些人未必会心里舒服。
难道是想借皇上的嘴说出来?
他不露声色,“皇上,你小小年纪,能有此领悟真是聪明过人!你给干爹讲讲这是什么意思?”
小皇上毕竟还是一个幼童,听了陆荣的夸奖,不由面有得色,“干爹过奖了,这两句话,一句是说国君要时刻想着老百姓,一句是说国君要有所历练才是。”
陆荣听了不禁颔首,且不说他的话里有没有所指,但意思是领悟到了。
“这两句话确实是做国君需要牢记的,那你知道如何避免前朝覆车之辙吗?”
小皇上从容不迫,“干爹,古人言“礼贤下士,圣人垂训;骄多矜尚,先哲所去。”,如果能做到礼贤下士,贤人为我所用,则国家必能治理好!”
陆荣听了,心中也感安慰,看来这个小皇帝不是如他爹一样的糊涂蛋!
陆荣接着问道,“皇上,你说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小皇上听了很是愕然,这是谁的天下,不是明摆着的吗?干爹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让我知道这天下是他打下来的?
于是回答得犹犹豫豫,“回干爹,这天下乃是宋太祖打下来的,只是如果没有干爹,现在恐怕已经亡国了!”
陆荣摇了摇头。
见陆荣摇头,小皇上面现疑惑之色,难道我回答错了吗?干爹难道是认为这天下是他的不成?难道他想废了我不成?
心中忐忑不安。
陆荣见他面有不安之色,知道他对自已心存疑虑。
他身为皇上,虽然年纪幼小,但所读之书,都是帝王从小就要读的治国安邦之策,只是有的皇上天分高,所以能成为一个好皇帝,有的比较顽劣,就成了无道昏君。
他必然也读了很多权臣擅权之事,虽然自已没有咄咄逼人,但他心里对自已毕竟会有阴影。
现在回答天下是谁的,对他来说必定心中忐忑。
当下和颜悦色,“皇上,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小小年纪能悟出此理也是不错,只是国家安危系于一家,前朝最后不都覆亡了吗?”
小皇上听了不由得心中一振,面带喜色,“干爹,难道你要教我皇朝不覆亡的道理吗?”
陆荣听了也很是感叹,这个小皇上脑子确实聪颖,马上就知道自已问话的关键所在。
陆荣点了点头。
“你年纪尚小,我说的话你可能理解不了,但等你长大就会明白。
你刚才也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何会这样,只因为君和民不是一体。
如果君就是民,民就是君,二者融为一体,焉能再有覆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