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长工
◎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王华做好心理准备, 却没等到上门的明玉。
还听说叶家查到她送叶明赫去的车站，都没上门来问她一句。
王华惊了。
当晚，明渊跟她说叶明赫找到了。
“在哪？”
“迪斯科俱乐部。”
“那不是迪厅, 他去端盘子买酒？”
王华实在想不到，叶明赫那一看就孤高的人，能干什么。
“在卖唱。”明渊想到回家前瞧见的一幕, 笑出声，“你一定想不到，是谁找到的他。”
王华听这话，后背发凉。
“我也不想知道。”
“是二二。”
王华掀开被子坐起身, 咬牙切齿道, “她怎么会知道叶明赫的事！我叮嘱过一一不准告诉她。”
三三在学校, 根本不知道。
四四……四四眼里只有兔子。
“你别急。”明渊把人拽回来, “是巧合。”
“编。”
“今天二二没课, 她和同学出来玩, 看到明赫后打电话问我，他怎么会在帝都。”
“继续编。”
“阿华，二二很听你的话, 她没见明赫, 告诉我消息后，就带同学去了卡拉ok, 我说给她报销。”
“你这是在邀功。”
明渊抱着人，像只小狗一样凑到王华颈侧一嗅一嗅的。
“阿华换沐浴露了？”
“……”
狗男人。
隔天。
王华亲自去趟学校，带着李嫂。
今天厨房有收到新鲜的鮁鱼, 二二喜欢这个, 煎丶炒丶烹丶炸丶炖丶煮丶烤, 换着法能吃半个月都不嫌腻。
秦多多接到电话也特别惊喜, 当下抛弃同学，看到鮁鱼双眼放亮。
中午一顿饭吃得开心，母女俩都没提叶明赫。
秦多多倒是拉着李嫂撒娇，换来装满冷冻层的鮁鱼饺子。
她不会下厨，但是会下饺子。
李嫂准备时，王华拉着人坐在客厅消食。
阳台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秦多多说：“隔壁单元楼前栽了一棵桂花树，住在这附近的老师经常会摘些桂花回去泡茶。”
“是吗？这么香做桂花糕肯定好吃。”
“那去摘点。”
秦多多去厨房找个小篮子，拉着王华下楼，转个弯就看到阳光下金灿灿的桂花树。
“我就说上次没见到，原来种这。”
树上绑了两圈麻绳，麻绳上挂着兜网，里头装着细长的锋利剪刀。
一旁太阳底下放了把躺椅，上面躺着个白发老太太。
眯着眼看到来人，笑呵呵地招呼。
“来摘桂花呀，椅子在一楼楼梯下放着，剪刀刚磨过，小心别伤到手。”
“您老是来一个人都这么介绍吗？”
秦多多主动去搬梯子，王华抱着小篮子上前。
“闲着也是闲着，你是新来的老师？以前没见过你。”
王华乐了，“我教书得误人子弟，我是来看女儿的。”她指指秦多多。
“没事，外人也让摘。”
梯子是木制的三角形，可以独立站住。
工具顺手，一会功夫就摘满一篮子。
王华帮忙将工具放回去，跟老太太道别。
回去路上，王华胳膊被秦多多挽着，怀中抱小篮子，熏得满身桂花香，连带人心情都好起来。
秦多多瞧见王华嘴角的笑容。
“妈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王华眉心一跳，“什么？”
“大一课程轻松，有很多空闲时间，我想利用空闲时间去公司帮忙，行吗？”
“当然！”
王华当场答应。
果然好人有好报。
她选择相信秦多多，没再去问她叶明赫的事，现在好报不就来了。
王华笑容灿烂，“去什么公司，直接进集团，我找人手把手带你！”
“我时间也没那么多啦。”
空闲时间去集团占位置，她怕被人套麻袋。
“专业性太强的我也不去，我想去新成立的丽容。”
丽容公司，是新建厂的化妆品公司。
秦多多说：“正好我能重头学起，妈妈，我主要是去学习，重心还是在课业上。”
“定了？”
“恩。”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走一趟。”
“谢谢妈妈。”
“行了，你下午还有课，我回去了。”
“妈妈再见。”
秦多多把人送到门口，目送王华离开后，狠狠松下一口气。
到家时，发现明渊在。
“难得你这个时间在家，忙完了？”
“要去羊城一趟，陪我收拾行李。”明渊拉着王华回卧室。
王华一低头，就瞧见握着她手的那只手，勾了勾他戴戒指的无名指。
没动两下，就被明渊抓个结实。
说是让王华陪，行李却是明渊自己收的。
王华盘坐在地毯上，仰头看着他干。
“是为明赫的事？”
“一部分，不全是。”明渊停下动作，扭头诱惑，“现在是海鲜旺季，要不要一起去海钓。”
“我不要，打家里回来的时候我就发誓不再出远门。”
出去一趟死一回，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对了，羊城航班恢覆了？”
“还没，所以要坐火车。”
王华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更不愿意去了。
“你忙你的，我跟去你还要照顾我，耽误事情，你早点回来。”
明渊安慰了，却还是抱着人压在地毯上讨了一回利息。
明渊一走，孩子开学。
王华瞬间觉得四合院空了下来，安静得不行。
赶上秦多多有空，王华领着她先去集团走了一趟。
她约了翁志磊见面。
翁志磊到的第一天就请见，王华当时没心情，一直拖到现在。
进入办公室，王华最先看到桌面上放的文件，是知道她要来递交上来的。
王华拿起来扫两眼，眉头微皱，反手盖在办公桌上。
她问秘书，“威廉先生到了吗？”
翁志磊新身份是香江人，英国深造回来，名叫威廉。
王华见到人，深邃的目光，鼻梁高挺，金色长发覆耳，微微卷起，更像个外国人。
“威廉先生，坐，喝茶？”
“都可以。”
王华让秘书去准备，威廉发现办公室还有一个人。
“这位是。”
“我女儿，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跟在你身边学习。”
“……”
翁志磊好看的眉头蹙起，带着淡淡忧伤。
“抱歉，我还没答应留下，我这次来，只是想见见你。”
“然后跟我说一声谢谢？同志，我可不是玛利亚，愿意普照大家，不求回报。”
老派的称呼对上西方人物，奇奇怪怪的。
翁志磊心知肚明，他只是有个小条件。
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来。”
秘书端着茶进来，秦多多上前接过。
“我来就好。”
秘书看眼王华，见她点头，放下东西安静离开，不忘带上办公室的门。
秦多多学过茶艺，后天学的，不精，但装装样子也能唬人。
她闷声泡着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翁志磊说：“我愿意打工还债，但我希望去羊城工作。”
“不行。”
王华想也不想就拒绝。
“我只有这么一个小条件。”
王华充耳不闻，“忘记说，她还是鲁玉娟表妹。”指着秦多多。
秦多多动作一顿，擡头看向翁志磊。
对方也在看她，或者说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我和表姐很像？”秦多多问。
翁志磊摇头，“不像。”
“看，长得像点你都控制不住，到羊城你还能忍着不去探监？她的案子已经正式定下来，因为当污点证人表现好，减刑了，只罚了三年，三年里表现好，还能争取早点出狱。”
王华还说：“努力干个几年，把债还掉再存点钱，也不至于她出来后无依无靠，她爸妈都是个不靠谱的。”
“谢谢。”
“那我们算是初步达成一致，这是劳务合同，我只要你五年。”
五年后，怎么着秦多多也能锻炼出来。
翁志磊看都没看，直接签上字。
“不看看就签，不怕我把你卖了。”
“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会帮你卖个好价钱。”
“……”
秦多多适时送上茶。
“妈。”
王华接过来，抿一口。
“我不清楚你的能力，公司新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你的任务就是在年底之前打开市场。”
秦多多不由看向翁志磊。
距离年底，满打满算四个月，厂子还在建呢。
翁志磊点点头，“我会努力。”
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硬盘。
“这是我的谢礼，听关总说，集团旗下有自己的手机研发部门，这是一份操作系统的编程。”
王华视线落在硬盘上，猛地想起。
原文女主扩大事业版图其中一环，是利用一份操作系统，早早推动更多品牌推出智能手机。
“你写的？”
“养伤时闲着也是闲着，总要证明自己有用。”
王华反省，把这么一个人丢去开小厂，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
“既然是你写的，测试期间有什么问题，你也去帮忙。”
“好。”
“她给你当秘书，你带带她。”王华指秦多多。
“不用。”
秦多多看翁志磊脸黑成炭，心里有点难受。
她这么不招人待见？
王华倒是想到什么，换个说法。
“那就你给她当助理。”
毛病还怪多。
不想当将，就去当个小兵。
“带上资料，去人事那报到。”说完就把人给赶走。
她再看秦多多，脸臭臭的。
“笑一笑，妈不是给你出气了，以后多的是机会使唤他。”
秦多多一想，也是。
“谢谢妈妈。”
“可别光口头感谢，我现在就想早点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