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抓
◎妈肯定感动惨了。◎
王华皱起眉头, 冲关知家伸手。
关知家直接把电话递过去。
王华拿到手机，就听到电话那边小声地咒骂。
杨副总很蛋疼。
他清楚王华说任何问题那句就是个幌子，外设厂肯定有事, 就看他能不能抓住。
后来得到集团消息，整个人更是打了鸡血。
可忙活大半天，抓到最严重的问题, 竟然是厂里保洁偷偷把好包装当纸皮往外卖赚钱。
这算个屁的事！
杨副总单手掐腰，气怎么也喘不匀，愤恨地冲空气踢一脚。
“关总，我也是替王董办事, 可现在厂长跟疯狗一样死咬着赔钱。”
“你造成的损失自然要你负责, 我会在今天之内, 把因为杨副总坚持停工造成的线上损耗, 重启机器的费用, 还有对厂内乱打乱砸的赔偿列个单子。”厂长有理, 说话声音都大。
他背后，站着不明所以的上千号工人。
杨副总磨磨牙，撒气似地指着被抓的保洁。
“倒卖厂里资源, 你也干净不到哪去！”
“那是我厂里的事情, 他犯错有警察管，不劳杨副总费心。”
保洁一听厂里要报警, 立马虚了。
“厂长厂长，我赔钱，我把我卖纸皮的钱全部都补上, 你千万别报警啊！当初这纸皮是你同意让我卖的呀。”
厂长听他把锅甩到自己身上, 十分恼火。
“现在是你卖纸皮的事情？是你把包装生产线上好的包装充当纸皮卖！认真说, 你这是偷窃。”
杨副总冷笑一声, 让你装好人。
要他说，纸皮也是厂里的，这钱凭什么给保洁赚。
“关总。”杨副总转身就换个语气，“你看这事闹得太丢人了，就别跟王董说了，等你回羊城，我在小上海给关总接风。”
“小上海不是被查封了。”
小上海，羊城最大的歌舞厅。
王华记得，前段日子清扫，第一个封的就是小上海。
“王王王董！”杨副总脑袋一片空白。
“我又没怪你。”狗叫什么，“我知道你们平时压力大会找些地方放松，找知家喝酒可以，别的不行。”
“当然当然。”杨副总擦了擦额头的汗，“王董，小上海换老板后整改，现在是正经的休闲场所。”
呸。
王华冲天翻个白眼。
关知家总觉得这一眼是冲自己，心头骂杨副总一句，忍不住出声为自己正名。
“妈，我哪都不去，一一怀孕正需要我。”
王华看他，“你意思是，让我回羊城亲自处理这事？”
快改口！
“可以让下面的人……”
关知家不说话了，下面人要是干净，就不至于闹出假货这事。
“妈，往好处想，咱们自己厂里没问题。”
“那就是渠道出问题。”
事更大。
当发现一只蟑螂时，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早已有了无数只。
简直为难她一小职工。
王华揉揉眉头，让杨副总带人先撤。
“王董，厂里人拦着我让我赔钱。”
“走地产公司的账。”
王华听着话筒里的粗喘声，就知道杨副总气得不轻。
她说：“毕竟你什么把柄都没抓到，保洁的事不能算事，是不是。”
“没错！”
等老子盯死你！假货这么大的事情，不信你厂里这么干净。
这又不是外面市面上冒出来的家夥。
实打实自家库里走出来的。
王华挂断电话，头一扭磕在明渊肩膀上。
“不想出差。”
“那就让知家去。”明渊拿着毛巾，帮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关知家：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妈妈！我的兔兔发绳找不见了，明明刚刚就放在柜子里的。”四四披头散发地跑过来。
“是吗？我带你去看看，放柜子里的东西还能飞了。”
王华灵光一闪，擡起头看着知家抱起四四，往柜子那走的背影。
“是啊，东西不能无缘无故飞了。”
王华转身在包里翻找。
“找什么？我帮你。”明渊将包从柜子里拿出来。
“手机，看到我手机了吗？”
王华边找边说：“杨副总今天是突击检查，厂里根本没机会反应，我是不是可以暂时相信厂里没问题。”
“恩。”明渊帮忙找。
“既然厂里出的是真货，到店里就被换成假货，你换出的真货会怎么处理？”
“流进二手市场，摆地摊，货是好的一样能继续卖。”
“王氏有自己的物流公司，从出厂运送到店，能动手换货的只有中转仓库。”
“那就看是谁负责物流，谁负责仓库。”
王华脑海中冒出一张脸来。
“吴平原。”
他在集团里，就负责服务业这一块。
“他儿子大学期间就在公司帮忙，进的就是物流公司，找到了丶”
王华掏出手机。
她没说，吴平原和秦万都是倒爷发家，特区建设后，更是认识不少走.私电器的同行。
“可为什么？”
王华不理解，“他持有集团股份，现在集团发展好，年薪加分红根本不愁钱，电子产品现在普及率很少，愿意花高价去配电脑外设的人更少不多。”
“费尽心思搞出这么一条线，赚的钱却不多，付出和收入根本不成正比。”
外设厂虽然这么叫，可厂里的主要任务，是生产各类电子配件，外设只是业务之一。
王华捏紧手机，努力让自己去回想原文。
原身经历过假货这一遭吗？
没有。
根本没什么假货。
倒是借着国家严打缉私的风，帮忙端了几个盗版窝点……
严打！
王华瞪大眼睛，忍不住抓紧身上披的大毛巾。
她记起来了。
原身曾陷入过走.私风波！
今年七月领导对缉私体制进行改革。
明年将迎来严打走.私。
原身为此还被带走隔绝调查一段日子，是男主在外头花大力气将人捞出来，为此欠下很多人情。
以至于女主在男主出事，继承公司后，每次有人找上门让她还人情，女主都会把原身拉出来鞭尸一顿。
她认定，原身就是见钱眼开，为了赚钱不管不顾。
读者也这么认为。
王华想，如果她没发现这次的事情，渠道被打通后，安排一些非法物品进来，被抓个正着，她就是浑身有嘴都说不清楚。
原文中，被查出来的是一批樱花牌电视机。
这是国家为保护国营电视机厂，明令规定禁止国内销售的品牌之一。
“妈！”关知家匆匆忙忙闯进来，“出事了，前台偷偷报信，说海关来人找你。”
王华擡起头。
下一秒，休息间的门直接被推开，身穿制服的一队人面无表情地走到唯一的女性面前。
“王华女士？”
“我是王华，你们是？”
“我们是海关缉私局的，这是我的证件，今日于中午12时43分在王氏集团旗下的货船上查获一批非法入境的电器，请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同志，你搞错了。”
关知家挡在王华面前，面对海关的人说：“这两年羊城事务都是由我负责，我岳母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你们要调查也该找我，我妈很久不管事了。”
关知家很早就学过一句话。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些年风风雨雨，他坚信只要有妈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被带走，比留在外面更有用，还能刷波孝心。
妈肯定感动惨了。
王华骂骂咧咧：“你在这，四四呢？”
关知家：“？”
“你就这么把她一个小孩子丢在陌生地方，心可真大。”
王华推他一把，让他去找四四。
她对海关的同志说：“我是集团董事，集团负责相关业务的是吴总，我们愿意配合调查，只是我这样也不能直接跟你走，给我几分钟换身衣服？”
游泳池里出来，她还穿着连体泳衣。
海关的人点头，小声吩咐，“安排人去王氏集团找吴总。”
“我在外面等你，麻烦尽快。”
“谢谢。”
房间门被带上。
“阿华。”
王华踮起脚尖亲了明渊一下。
“听我说。”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小声说：“我之后应该会被隔离，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让海关把吴平原一起带走。”
“这两年羊城的事情都是知家处理，他手里有人，你让他找我秘书要当年合作过的二道贩子，查查市面上有没有那么一批货。”她把手机留给明渊。
“被查获电器是电视机，但我不确定还有没有夹带其他，让知家直接停了全部物流自查。”
“前些日子吴平原的儿子出国留学，他爱人陪着一起出的过，你能帮我找到人的，对吗？”
“你放心。”明渊握紧她的手，“我很快去接你。”
“我等着。”
王华套上针织开衫时，房门被敲响。
“好了吗？”
“好了。”
王华踮起脚尖，勾住明渊的脖子向下拉，给他一个吻。
门被推开，海关的人下意识移开目光。
王华放手，笑着说：“家里一个孕妇，两个学生，四四年纪还小也不懂事，就说我去出差，别跟他们说真相了。”
“好，我送你出去。”
明渊拥着人往外走。
王华点头，“对了，三三她小叔最近兴许回来借钱，不用理会，他来问就说是我的意思，其他不用信。”
“这些我会看着办，律师随后会到。”
明渊把人送上车。
王华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她看向窗外，摆摆手。
坐在她旁边的是个新人。
他说：“走私可是大罪，你都不害怕的吗？”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自然不怕。”
“每个刚进去的人都这么说。”
“我不是他们。”王华微笑道：“我相信你们会还我清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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