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听景王这么说,众人也只得暂时将这话题压下去。
景王爷又感慨道:
“时间真快,承珅也要成家立业了。”
庆王笑笑:
“是呀,我们都老了。”
蜀王却说:
“承宁在的话,也该结婚了。”
承裕听到承宁的名字,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急忙看向蜀王,只见蜀王满眼惆怅,像是陷入思念。
没想到庆王接话道:
“承宁?承宁倒是想在,但是当今圣上能不能容的下他呢。”
庆王的话说完,景王明显眉心一紧,不自觉的又喝了口茶。
裕安上前去斟茶,根据曾经在王府的经验,他知道,景王爷应该是紧张了。
房中陷入一片静寂,静到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我父王还要多久到?”
承曜突然问了一句,打破了静寂。
庆王笑笑:
“想你父王了吧?放心,他已经到了冀州,明日就能到。”
承曜惊喜道:
“王伯此话当真?”
庆王颔首:
“当然,王伯怎么可能骗你?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久了,外面盯梢的兄弟该累了。”
众人哄笑,依依不舍的离开皇驿。
岷王果然在第二天到达,正好赶上承珅的大婚。盛大的婚礼,轰动了京城。圣上也赐了大婚府邸,连太后都从宫中出来参加婚礼。
婚礼全程一片和乐。
裕安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风平浪静背后,已经暗起波澜。
先是道爷要回武当山去,良棣刚入师门,自然要跟着去,前来跟裕安辞别,给了他一个小药瓶。
裕安疑惑的接过药瓶:
“你不是我娘吃完上次的药丸就好了吗?”
良棣道:
“这是道爷让我交给你的,说是暂存你这里,需要的时候,会有人来取。”
裕安更加疑惑,良棣笑笑:
“你别再问我了,其他的,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裕安忽然想起来,问良棣:
“李道长也走吗?”
良棣摇摇头:
“不会的,李道长还要在京中打理道观呢。”
裕安点点头:
“还以为道爷要在京中常住,如此,你也会住京中,我们也能常常见面。没想到,才没多久,又要分开了。”
良棣推他一把:
“不要说的这么伤感,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裕安笑笑,慎重的将药瓶揣进怀里。
第二日一早,道爷带着良棣安静的离开上京,去送行的,只有李道长丶良桢和裕安。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李道长摇摇头:
“风云乍起,闲人躲避吧。”
裕安疑惑道:
“什么风云?什么时候起?”
良桢笑笑:
“天机不可泄露,你等着瞧就是了,就这两天吧?”
李道长笑着点点头。
时间已经不早,李道长回了道观,裕安则跟良桢直接去了翰林院等承锦他们。
没想到路过宫门口,看到宫门乌泱泱一堆人,如热锅上的蚂蚁。
良桢看到这一幕,疑惑道:
“这么快?”
裕安不解的看向良桢,良桢没再说其他的,直接纵马带他来到宫门口。
下了马车裕安穿梭在人群中,都是一脸惶恐。裕安在人群中搜寻着,看见了张大人,正要上前去,被王猛一把拉开,拽着来到人群边上。
裕安忙问:
“猛兄?这是怎么了?”
王猛压抑着兴奋的语调:
“圣上今天在朝上晕倒了。”
看看四周,又低声道:
“凶多吉少。”
裕安疑惑道:
“你怎么知道?”
王猛做了“嘘”声的手势:
“等下再说,殿下们出来了。”
裕安转身,果然见到几位殿下匆匆出来,尤其承曜和承锦,被吓到面无血色。
众人上了马车,承珅回了自己的府中,承裕丶承锦他们的马车直接回了道观。
景武憋不住,轻声问承锦:
“殿下,圣上真的?”
承锦重重的点点头:
“正听着大臣的奏报呢,忽然晕倒了,口角流血了都。”
车马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道观,承裕让众人各自回房中,不要再出门去,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裕安看到良桢也赶回了道观,就跟承锦说了一声,去了李道长那里。
“出大事了,圣上在朝上晕倒了,听殿下说,还吐血了。”
一进屋,裕安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与良桢和李道长。两个人听着平静的点点头,就像裕安在说一件很小的事情一样。
裕安察觉出来不对,问道: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良桢与李道长对视一眼:
“别瞒他了吧,我憋不住了。”
李道长笑笑:
“说吧,不是外人。”
良桢一听,眉飞色舞:
“我跟你说,李承宁是道爷的俗家弟子,算上两滴,道爷一生只收了两个俗家弟子,所以他有多喜欢承宁你就知道了吧?”
裕安点点头。
良桢又道:
“后来,承宁遭了意外,说是遇上了大风,实际是人为陷害。他所乘坐的船,船底被凿穿,船舱缓慢进水。因而遇上一点风浪,就遭遇沈船。”
裕安疑惑道:
“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
良桢继续道:
“这事被承宁的随身护卫最早发现的,他悄声告诉了承宁,两人有所准备。只是确实没想到遭遇了大风,船被吹到江中心去。因而两个人在翻船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江心到了岸边。”
裕安追问:
“他们上岸了?那他们人呢?”
良桢拍拍他:
“听故事,别急嘛。他们上岸后,逃到了西北,去找庆王爷。在庆王爷的照顾下,两个人在王爷府中活了下来。一年后,庆王世子承裕因为感染了风寒离世。庆王爷看承宁跟承裕两兄弟模样差不多,就封锁了承裕去世的消息,让承宁以承裕的名义面对世人。”
裕安大惊道:
“你是说现在的李承裕就是李承宁?李承宁就是李承裕?”
良桢点点头:
“你们遭的那场大火,就是因为圣上发现这个承裕眉梢眼角更像景王爷,随口说了一嘴,承宁听去了,就想了个苦肉计,现在脸上有疤痕盖着,圣上肯定再也没怀疑过。”
裕安若有所思道:
“怪不得,承锦怀疑裕殿下就是亲哥哥呢,血缘亲情的第六感啊。”
李道长笑笑:
“承锦也不是笨孩子,但是时机不到,裕殿下肯定不敢相认。”
裕安忽然想起今天的事情,忙问道:
“那圣上晕倒……?”
李道长道:
“承宁在庆王那稳下来之后,传信给我师父,我师父这才知道承宁的遭遇,他老人家一生都在道门中,本不愿多理俗事,但是又深感一国之君昏庸多疑丶伤天害理,是影响国运的,因而,答应助承宁一臂之力。”
裕安疑惑:
“怎么助呢?”
良桢道:
“道爷派了蓝道长来呀。”
李道长笑笑:
“我这个师弟有本事,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完全取得了当今圣上的信任,一副一副丹药吃下去……”
裕安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