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劲秋来了，江焰也来了。
江焰一冲进来就捏住李玩的肩膀来回检查：“玩儿，你没什么事儿吧？哪来的小杂种干这缺德事，等抓到人了看我不打死他！”
方劲秋一巴掌拍在江焰肩膀上：“胡说什么呢？！”
江焰还是很不爽，但是声音已经低了下去：“怎么胡说了？干出这种事的杂碎，不该死吗？”
方劲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会秉公执法的。”
江焰神色不屑，没再说话。
小雪也来了，穿着便服，依然性感，检查着摄像头：““spc2专业摄像头，日本产，拍摄清晰，防止水雾，还有夜视功能，应该是走私进来的，不好查买家，但是——”小雪打开随身电脑：“不难查到摄像头内容的返回IP，你们等一下吧，很快。”
小雪虽然对李玩有意见，但公事公办，对事不对人，又聪明利落，钟馗对她的意见一下子小了不少。
方劲秋拿着扫描枪在屋子里亲力亲为扫描了一圈，终于略微放心下来，坐下来问李玩：“李玩，这地方三个月前刚死过人，你为什么要租在这里？”
“这里房租便宜。”
方劲秋瞪着江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们起尸工资可不低！钱呢！是不是都被你吃了回扣了！”
江焰冤枉，他是真冤枉：“我吃什么回扣啊！钱的大头都给玩了！”
方劲秋突然看向钟馗，友好热情的眼神变得不太友好了。
钟馗被盯得后脊背发凉：“那个，方队，怎么了？”
方劲秋凑到李玩耳边：“玩儿，你跟我说实话，你的钱是不是用来养小白脸了。”
李玩：“啊？”
“小白脸？”钟馗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吗？”
江焰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秋秋——呃，那个，方队啊，李玩什么性格你不了解么？她那抠门样还能养小白脸？要我说啊，她就是贪便宜，租了这里。”
方劲秋上上下下打量着钟馗：“我可听说现在自媒体根本不赚钱，这人搞玄学的，根本连广告都接不到吧？”
钟馗满脑袋黑线。
他这是，被人瞧不起了？
李玩愣了半天，掩嘴笑了：“我可养不了他。”
方劲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傻丫头！他住的是你租的房子啊！”
又看着厨房里散落的还没来得及烹饪的食材，更着急了：“你是不是还打算给他做饭？”
李玩：“……”
钟馗：“………………”
方劲秋满脸不放心：“李玩啊，你谈恋爱也要找个靠谱的才行啊！这种小白脸，除了长得帅，其他可都是缺点。”
江焰打断她：“喂喂喂，方警官，你这是对我们帅哥的一种污蔑，是一种以偏概全。”
方劲秋冷笑：“你们帅哥？可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还以偏概全呢，字怎么写你会么？”
江焰也急了：“怎么就不会了？不就那样写么？我还知道以貌取人怎么写呢？！”
“你说谁以貌取人……”
钟馗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了，一边吵，一边眼神拉丝。
李玩在一旁弱弱道：“我…没有谈恋爱……”
钟馗默默拉住她：“行了，已经没人听你解释了。”
小雪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下：“查到了。”
众人安静下来，看着她。
她看向大家：“梨花上院10-403，隔壁。”
李玩裹了件浴袍，散着头发，敲响了10-403的门。
敲了好久，终于有人来应门，屋内传来沙哑低沉的男声：“谁？”
“你好，我是隔壁404的，”李玩夹起嗓音：“我家马桶有些堵了，请问能不能借个马桶搋子？”
屋子里的男人干干巴巴瘦瘦小小，穿着一件白色大背心，从猫眼里往外看，咽了口口水，打开了门。
门刚开条缝，江焰和方劲秋就从两边冲了进来。
屋子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人压在身下，大声叫了起来：“抢劫了！抢劫了！救命啊！！救命啊！！”
刚喊了没几句，被一副手铐把双手铐在背后。
方劲秋站起来：“我们是警察。”
他眼睛一转，嘴里哎呦哎呦叫了起来：“警察打死人啦，暴力执法了！”
江焰话不多说，一拳砸到他脸上。
他口鼻一下子流血，又惊又惧看着江焰。
江焰捏着他衣领拎起来他，冷笑：“小瘪三，我不是警察，打你就打你了。”
屋子里乌漆嘛黑，各类电子设备摆在客厅里，红色的信号灯交替闪烁。
小雪坐在电脑跟前，脸色越来越差：“头儿，你先来看看这个。”
两台电脑，一台应该是连着摄像头，所有视频内容会直传回来。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黑色背景的网站。
方劲秋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屏幕上的内容，皱起了眉头。
小雪解释道：“这台电脑呢，是视频回传端，他在这里窥视，剪辑视频。”她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用不同人名命名的子文件夹：“摄像头装了很久了，受害者超过十位，”她的切换到另一台电脑：“这台电脑上什么都没有，就一个这样的网站，要注册登录，密码已经破译，你们看——”
她摁下回车，网站上出现了一个矩阵，小框组成的密密麻麻的矩阵，每个小框里都是不同人的日常活动影像。
小雪缩小界面，矩阵越来越大，人像越来越多。
他们大部分是女性，每个人都赤身裸体。
“他妈的，”江焰冲着那犯人脸上又是一拳：“你会不得好死的知道么？！”
方劲秋扭着他给他手上带了铐子：“我先带他回局里审，小雪，你在这里检查一下客厅那些电脑，保留证据，让物证科小高也来一趟吧。”
钟馗站在小雪后面看着电脑里的内容，眼神有些阴沉。
小雪调笑道：“怎么？不舍得李玩被别人拍？”
钟馗冷着脸：“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你这人怎么总是说话带刺？”小雪挑挑眉：“其实如果你求求我呢，我本可以把李玩的视频都删了但现在么……”
“我求你？”
小雪撩撩头发：“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这些这个网站上上传的东西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下载过了。”
钟馗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努力扯出个比哭还丑的笑，僵硬着手拍了拍小雪的肩膀：“求你了……”
话还没说完，被一直冷眼旁观的方劲秋打断：“小雪，别闹。”
小雪笑笑：“你们不是担心李玩被骗么？我帮你们检验一下，这不是挺好？”
钟馗的脸色又阴沉下去。
方劲秋抿起嘴压住忍不住的笑意，咳嗽两声道：“小雪，把这些电子设备整理一下，这个网站尽快关掉端口，给物证科小高打电话也让他过来吧。我先带犯人回局里审。”
李玩突然说：“我认识他，他是房东的儿子。当时那租房合同，是他跟我签的。”
“房东的儿子啊，”方劲秋又吩咐小雪：“查下房东是谁，尽快通知他。”又看向李玩和钟馗：“你俩也跟我回局里吧，录下口供。”
江焰举手：“我也去。”
方劲秋瞪眼：“你去哪？警局可没饭给你吃。”
江焰指着犯人脸上的红肿：“我打了人，我也去录口供。”
方劲秋知道，他是怕犯人撒泼打滚，上头的人追责下来。
但是方劲秋不愿意领情，嘴角向下一耷拉：“你给我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