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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武侠 > 逍骁 > 第10章 一个女人

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去见了匡正,王根如遭雷击,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时候?被张镇知道了你还有活路吗?咱家都要跟着遭受灭顶之灾,你呀,你。怎么就如此幼稚呢?”王根怒发冲冠。

“哼!有何可怕?有能耐就让他来抓我呀!哦!我倒是忘了你就是张镇的走狗,把我抓去邀功请赏吧!”王晓蓉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你真是要把我气炸了啊!”王根怒不可遏。“来人!将小姐关进绣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你,你竟敢!放开,放开我!”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听着声音渐行渐远,王根的怒火没有丝毫平息。

他随手抓起心爱的茶盏,如同发泄一般,“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气死我了!”王根咆哮道。

“老爷,小姐年纪尚小..."管家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道。

”还小,还小。都这么大了,我岂能护她一世周全?哎...!"

“或许小姐只是一时兴起,并非有意为之。而且小的打听到那个覃诗也去了衙门。”管家说道。

“张镇才不会管他是不是一时...你说什么?覃诗?确定?”王根惊诧道。

“千真万确!”管家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王根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小的也看不明白,想当年她主动对张镇投怀送抱,现在满世界都知道她是张镇的女人。可如今这关键时刻,她却竟敢夜闯县衙。着实令人费解!”管家感叹道。

“难道她想另攀高枝?简直是无稽之谈!张镇虽说一直将她视为玩物,但该有的荣华富贵可是一点儿都没亏待她。她投靠新来的县令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再者县令都被张镇弄死三个了,这个新来的能好得了?再者听说人家还是京城来的,什么世面没见过?她都已人老珠黄,人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怎会瞧得上她?”王根说道。

“老奴也是这般认为的,而且目前局势对张镇极为有利。尽管他接连损失了两批人马,可他背后的势力已然出手。那匡正看似先下一城,然而在那强大的势力面前,他根本毫无胜算可言。”管家附和道。

“此外,还有一点至关重要,张镇可是名副其实的铁打的县丞,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只要不出意外,他便能稳坐这把交椅直至终老。而匡正不过是个外来的县令。他迟早是要调离此地的。仅凭这一点,那个女人也绝无可能偏向新来的呀!”王根言之凿凿。

“老爷所言极是,而且我观察那新来的县令对衙门里的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怎么说呢,仿佛他刻意与任何人都划清界限。不像是来此上任的,倒更像是前来查案的钦差大臣。”管家说道。

“你也察觉到了?我也有同感。”王根点头道。

“因此,越是在这种多事之秋,我们越不能给人留下任何把柄。我知道你对小姐疼爱有加。但此时此刻,你务必要将她看紧了。”王根叮嘱道。

“是!”管家应道。

张镇自然得知了王晓蓉和覃诗夜探县衙的消息,他却并未如火山般立刻爆发。

对他而言,头等大事乃是将鹏楼嘱托之事妥善完成。

只要此事得以圆满解决,匡正又何足为虑?

匡正都没了,那剩下的覃诗和王晓蓉还会是问题吗?

那个女人莫非真以为自己有通天彻地之能?我呸!张镇愤恨地思忖着。

话说这一通迷之操作的主人公,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覃诗出身平凡,其父亲当了一辈子的捕快,母亲操持家务。

一家人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生活着,虽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

覃诗长大的时候,父亲也到了告老还乡的年岁。

县衙念其一生勤勉,特赐其女一份皇粮,于是覃诗踏入了公门。

入职未满两年,她便邂逅了前夫。

他的前夫是众人皆称好小伙,此君不但年轻有为,而且积极进取,知书达理。

婚后两人的小日子如蜜般甘甜,不知道惹来了多少羡慕的目光呢!

不但自己过得好,而且还时常接济覃诗的娘家。

这让街坊四邻忍不住的夸赞,老两口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然而,这一切在张镇飞黄腾达后瞬间画上了句号。

有一日,覃诗竟突然提出离婚。

丈夫起初苦苦哀求,毕竟二人成婚才两年,正是如胶似漆、浓情蜜意之时。

他还误以为妻子只是使使小性子罢了。岂料覃诗去意已决,父母得知后亦是苦口婆心相劝。

最后,甚至不惜以断绝父女关系相要挟,可她却依旧无动于衷。

在众人的一片叹息中,二人分道扬镳。

短短一月,男子竟在一次因公外出时投河自尽。

自此,有关她的风言风语便甚嚣尘上。然而,她却全然不以为意,生活依旧。

未几,众人惊觉她与张镇关系匪浅。

于是,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愈发增多,可碍于张镇的情面,众人只敢在私下窃窃私语。

覃诗深知旁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可她毫不在意。

就和她夫为她殉情那般,没有任何的愧疚,不安。

她觉得她曾爱过自己的丈夫,至少起初是真心实意的。

但两年的婚姻生活使她感到乏味,缺乏激情。

尽管前夫总是千方百计地取悦她物质上也是应有尽有。

他赚钱能力出众,家境也好。

为人浪漫多情,善于察言观色。

时常会制造惊喜,赠送礼物。

带她四处游玩,陪她做喜爱之事。

可她觉得与一人长相厮守颇为厌烦,故而萌生了离婚的念头。

她觉得她又找到了另一个真爱,即张镇。

那个前呼后拥、威风凛凛的男子。那才是真男人,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为了他,她甘愿舍弃一切,故而选择了离婚,只为爱情。

至于前夫,自然是没有感情了呗!

而对于女人,张镇向来是照单全收。

只要对方容貌尚可,养十个是养,再多养几个又何妨呢?

一段关系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如愿以偿的覃诗是否幸福呢?她觉得刚开始是幸福的。

可不过一月的时间她就后悔了,两人的结合只因金钱,致使彼此仅限于肉体的交融,更为糟糕的是对方毫无情趣可言。

于是她追悔莫及,可一切都为时已晚。张镇可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自己酿造的苦酒,终究要自己品尝,所有的一切都如千斤重担,只能自己去背负。

苦乐皆由己,半点不怨人……

本以为生命之花就此凋零,这时匡正如一道璀璨的光芒出现了。

他不顾一切,他傲世独立,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男神吗?

特别是匡正二连杀之后,这种想法更是如磐石般坚定。

她感觉自己再次找到了爱情,于是,夜探县衙也变得顺理成章了。

不知道匡正知道自己被当作又一个中转站时会作何感想,不过眼下还有更为紧迫的事情等着他。

“这次黄鹤楼几乎是倾巢而出,那个楼主黄鹤应该也会来。要是平时的话倒是不足为惧,可就怕像上次一样。谁体内的灵气再次突然的暴动,那样的话,咱们可就要被一网打尽了。呵呵……”匡正无奈地叹息道。

三人现在的状况犹如风中残烛,根本无法预料,谁能想到一个夜探鹏楼竟会让吴朲走火入魔。

如今要面对的是更为强大的敌人,不出状况的话自然一切安好。

可万一出了问题,那可真会被一网打尽。

“哼!就算死,也要拉他们垫背!”嬴玥咬牙切齿地说道。

“垫背是必然的,我们万一控制不住,不仅他们会遭殃,就是整个修备县乃至武安郡都会在瞬间灰飞烟灭。这次是我连累大家啦!”吴朲愧疚地说道。

“说什么屁话,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嬴玥大大咧咧地反驳道。

“玥儿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咱们身上的问题,否则我们始终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匡正严肃地说道。

“谈何容易呀。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们几乎踏遍了整个蓬莱大陆,到头来却还是在原地打转。难呐,难!”吴朲感慨道。

不错,已然三年,嬴玥甚至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这三年间,她不敢有片刻停歇,总是想办法让自己忙起来,因为内心始终被无尽的恐惧笼罩着。

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

可就算身处这般的绝境,谁也没有轻言放弃。

大家都清楚,这口气一旦松了,便再也无法提起,那样的话,死亡也就降临了......

然而,这样的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何时才是尽头呢!嬴玥无从知晓。

好在一路上始终有匡正相伴,这才让她的内心有了栖息之所,否则她恐怕早已无法支撑下去。

可一次次的失望,令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因为前方真的无路可走,毫无希望……

“会有希望的,必定会有的。你不是说了吗?都三年了。转瞬之间,三年已逝,我们已然坚持了三年。既然能够坚持三年,那么下一个三年,乃至三十年,我们也定能坚持。”匡正言道。

这三年,众人皆活得艰辛,谁能料到曾经在蓬莱叱咤风云的几人,如今竟会为了能够生存而卑微地苦苦支撑。

这些年,与其说是活着,倒不如说是在苦苦挣扎。

可毕竟还活着,相较已逝的那四名队员,他们无疑是幸运的。

谁会在能活着的时候想着自尽呢?

既然活了下来,那就必须努力的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

这便是匡正的力量之源,因为他不仅是为自己,更是为已逝的兄弟......

“目前,我们对各自的传承已有了初步的认识,当下亟待解决的,便是灵气的问题。一旦此问题得以解决,那我们将成为有记载以来仅有的三位神仙!真正的陆地神仙,呵呵……光想想便觉得甚是威风。”匡正鼓励道。

“正哥儿所言极是,届时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呵呵……”嬴玥永远是头号拥趸。

“呵呵……”此时再讲些丧气话,显然不合时宜,可若要附和,实在有些为难,吴朲只得露出一丝苦笑。

“说正事,吴朲必须送至武安军的大营。依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黄鹤尚不知晓我们与武安军的关系,故而军营应是安全之所。”匡正言道。

“我赞同,我观鹏楼虽实力强横,然这些年在我大秦始终藏头露尾。足见其不敢与我们正面对决,虽不知缘由。但我想定是有某物令其忌惮,我大秦独步天下者,乃军伍也。故而我猜他们是畏惧我大秦武卒。因此将吴朲置于武安军军营,应是安全无虞的。”嬴玥说道。

“我反对。”吴朲反驳道。

“此时并非意气用事之际。”嬴玥劝道。

“我并未意气用事,不去武安君军营,我自有我的道理。其一,虽无证据表明武安军已遭渗透,然凡事皆有万一。我们现今过于依赖武安军了,倘若情况有变,我们将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其二,便是我们自身的问题。说白了,我们犹如随时可能爆炸的核弹,即便武安军绝对可靠,可我们的身体状况并不稳定啊!就如上次,突然就出现了灵气紊乱的状况,如今看似无恙。万一届时它再度发作,而你们又不在我身旁,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第三点呢,就是鹏楼已经晓得我的存在,那晚的异样说不定也被他们察觉了,所以呀,多半是躲不掉的。最后一点就是我们曾经讲过的,要生死与共哦!”吴朲笑嘻嘻地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坚持也没啥用啦。

而且吴朲说得也在理,所以匡正和嬴玥只能同意。

不过最后匡正还是反复叮嘱吴朲千万不能动手,发生啥情况都不行。

这是底线!吴朲满口答应。

毕竟要是真让他动手,那就只有自爆了。

三个自爆和一个自爆有啥区别呢?

几人最后敲定了一些细节,就各自去准备,这次对付鹏楼的主力可是嬴玥。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就只等鹏楼的人送上门来了。

天刚蒙蒙亮,不远处的酒楼客房里还有几盏昏暗的灯在闪烁。

商铺里开门的伙计一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边打着大大的哈欠。

街道两旁的招牌和商幡在带着些许凉意的晨风中有气无力地飘呀飘,摇呀摇。

更远处的佛塔上,铜铃时不时地发出“叮铃铃”的响声。

远山偶尔传来几声鸟鸣,那叫声有点吓人,在空旷安静的长街里传出去好远好远。

城门口早就挤满了推车挑担的人,可守城的士兵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

看着城外热热闹闹的人群,一点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天边慢慢露出了鱼肚白,薄暮在远处不断地聚集、变深,转眼间就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名的小虫子还在拼命地叫呀叫,好像要把这灰扑扑的天幕撕开,让阳光洒遍大地。

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美好,喧闹并没有打破夜晚的祥和,反而让这里多了几分生机和活力。

“轰隆隆”

“驾!”

天际骤然浮现一道褐色线条,大地随之震颤。

守城士兵霎时警醒,他们那原本惺忪的双眼,此刻已无丝毫困倦之态。

是骑兵!

只见成队的骑兵摆开进攻的架势,正以凌厉之势朝城门疾驰而来!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然而士兵们面对此景并未有丝毫惊慌,也没有向城内示警。

他们迅速放下吊桥,开启城门,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城门洞开!!!

城外之人目睹了一幕令他们永生难忘的场景,只见一队队骑兵恰似山岳般铺天盖地而来。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仿佛每一下都狠狠地撞击在他们的心脏上,骑兵须臾便至眼前。

铁面下那一双双冷酷嗜血的眼睛,散发着死亡的凝视,那绝非人类的目光,而是死神的召唤!

马匹在他们的操控下宛如与自身融为一体,这绝非普通骑兵,而是令人绝望的死亡精骑。

近了,更近了!

令人恐惧的是,骑兵毫无减速之意,这一刻众人皆惊惶失措。

众人吓得四处逃窜,有些人甚至直接吓得呆立原地。

更有甚者,直接吓得大小便失禁。

然而,无论何种反应皆是徒劳,只因距离实在太近。

这一刻,众人陷入绝望,就在大家闭目等待死神降临时,突然一杆长枪如蛟龙出海般冲天而降!

只闻得“沧啷啷...”一声,

长枪卷起一道云墙直扑骑兵而去!

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

刹那间,人仰马翻,呼喊声、马嘶声、肉体的撞击声、兵器刺入肉里的“噗噗”声交织成一片。

待云雾消散,人们望见一位英姿飒爽的绝世女将傲然挺立在城门口。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绝世凶兵,此刻早已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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