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下班之时,情报二处的赵恒初处长,忽然兴冲冲得出现在李士群的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密件。
“局座,好消息!这是‘地鼠’刚刚发来的。”
赵恒初将那封译出的密电放在李士群面前的桌面之上。
“锁定目标嫌疑人,已派‘响尾蛇’接近,抵沪可擒之。”
“好!好好好!”
李士群读了密信,喜得双目放光,亢声道:“‘地鼠’真是好样的!”
“局座,‘地鼠’的意思是说: 咱们的‘响尾蛇’,也在那列火车之上?”
“正是。这样一来,一切可就都简单啦!”李士群眉开眼笑,扣好西服之纽扣,站起身来,“等擒获了青锋,给‘地鼠’记头功!”
“那是!那是!应当的!应当的!”赵恒初笑得有点勉强。
李士群察言观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意,立马补充道:“本次行动,大伙儿自然都有功劳!届时,全都有奖!全都有奖!”
赵恒初这才真心的笑了:“但求能擒获敌人,为局座分忧;奖励什么的,卑职这儿就免了罢!”
李士群摆手道:“唉,怎么能免呢?这些年来,大家伙儿跟着我李某人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你们所做的这些,本座心中都有数的。放心罢,本座定不会亏待大家的。”
“谢主任。”
赵恒初试探着问:“只是,‘响尾蛇’虽在那火车上,可……可属下并不识得他,届时如何联络?不知可有接头暗号?”
“哪有那么复杂……不用的。”
“哦……”赵恒初眨眨眼,“原来黄组与顾组识得他?”
“他们也不识得的。”
李士群笑笑,正色道:“‘地鼠’与‘响尾蛇’,只有本座识得。所以,这一次的抓捕行动,本座要亲自参与,亲自指挥。”
“局座,您老切不可亲身犯险呐!”
赵恒初劝阻道:“属下认为,不妨将那‘响尾蛇’的照片给到黄组与顾组,不就认得人了麽?”
“‘响尾蛇’是没有照片的。”
对于他的刨根问底,李士群心下不悦,便不耐烦得摆摆手,道:“本座已经决定啦,勿再多言!”
“是。”赵恒初忙毕恭毕敬。
“只是……”
李士群忽然面现忧色,喃喃道: “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 ★ ★
若非已然深更半夜,本就有戒心;又若非天生机警,身手敏捷,冯剑本是难逃此劫的。
他发现了几个不正常。
首先,对于一名嫌疑犯,人家原本没必要那么客气的;更何况,还深更半夜得来送温暖。
其次,除列车长及那两名乘务员之外,他就没见过别的工作人员。可前来这人,他并未见过。
还有就是,这人居然手拿一块毛巾。
这房里本有毛巾的,他还拿来干嘛?
不是多此一举麽?
嗯,不对劲!
心念及此,便细瞧了一眼,蓦然发现,那毛巾之下,竟然覆盖着一个硬硬的东西!
不好!是枪!
就在那家伙露出狰狞面目之一瞬,冯剑已然明白过来:
此人便是那络腮胡子!
怪不得,眼眉与脸型均那么熟悉!
他这是专门来杀我的!
就在那杀手扣动扳机之时,冯剑一个闪身,关上房门。
“蓬!”
子弹打在门板之上。
厚厚的铁门,居然被生生打穿,子弹头几乎擦着臂膀呼啸而过。
因安装有消音器,那枪响之声并不大,所以并未惊动周围之人。
那杀手一击不中,忙一脚踹开房门,进行追身射击。
冯剑动作迅捷,滚身闪避。
“噗噗”声中,子弹撵着脚后跟射空。
可不妙的是,他已被逼至床边的墙角之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
那杀手步步紧逼,眼看着便能将他活活得射杀于当地,眼前蓦然飞起一床棉被,已然不见了目标。
那杀手忙一脚将之踢开。
刚刚踢飞棉被,蓦见棉被之后忽然飞出一只床头柜来。
那杀手躲闪不及,“蓬”的一声,重重得砸在臂膀之上。
那杀手一个趔趄,手枪险些掉在地上。
冯剑滚身而进,一脚将那杀手给踢翻在地,刚准备扼住他咽喉,忽见枪口对着自已脸部,忙横滚而出。
“噗噗!”
子弹射在车顶之上。
冯剑返身扑上,一手抓住他持枪之手腕,另一拳重重得捣击在他小腹之上。
那杀手忍着疼痛,一爪扣住冯剑脖子,还击了一膝飞撞。
冯剑以左臂挡了一记,顺手将之带翻在地。
手枪飞迭而出,滑落至墙角。
那杀手扑身而出,欲捡起手枪来射杀。
冯剑岂会给他机会?虎吼一声,拦腰将之按倒在地,双拳连环痛击而下。
那杀手的抗击打功夫委实挺强,一边忍受重击,一边往冯剑受伤之右胸进行还击。
冯剑但觉剧痛攻心,鲜血已然染红了绷带,当下便再也按不住对手,被斜推至一旁。
可那杀手亦被对手之勇猛给吓破了胆,不敢再去捡枪,爬起身来狂窜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