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撑着头无神地盯着地上铺着的地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山田院长的嘱托罢了。我算了算,这这段时间你完成的任务,能够支持你完成学业。所以我认为你该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如果……”Echo的食指点在沙发扶手上,“哒哒哒”的十分有节奏感:“如果直接跟你说,你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望月尽看着Echo笃定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呼了出来。确实,他不会同意。
Echo眼珠一转,瞥见望月尽如同失重般“摔”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与他一样陷了下去。“很抱歉,我已经决定去东京咒术高专了。”
“昨天的事,没有让你意识到你很容易死掉吗?我以为这样能让你知难而退了。”Echo失笑,对于望月尽不知难而退的行为很是不赞同。望月尽嘴角扯了扯,没有笑容:“不,这只会让我记得你很狡猾。”
“那叫聪明,算无遗策,好吗?”自我夸赞的话,让无法笑出来的望月尽尬笑了两声,摸着自己的心脏,诚恳道:“用褒义词形容你,我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之后两人又胡扯了几句,Echo再次把话题拉了回来,“一旦成为咒术师,不仅要接受别人的死亡,还要接受自己的死亡。你能承受得了吗?”这个问题望月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是因为怕死,而躲在后方,当情报人员吗?”
Echo一愣,白了望月尽一眼。
两人交谈没有愉快的开始,也不会有愉快的结尾。
望月尽因此没有像往常一样久留。只是走时Echo还是贴心地嘱咐他:“有事的话,随时来找我帮忙。”门关后Echo走到阳台上,目送着望月尽离开。
思绪回到孤儿院院长山田次郎死去的那一天。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一个风雨来之前的阴天,空气中挤满了水分子,沉闷得像是被一双大手掐住了脖子。从与山田次郎最后的交谈,到山田次郎的闭目,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喘不过来气。
只记得,山田次郎嘱托他——“尽君有天赋,有潜能,但不要让他进入你们的世界。”思绪回笼,Echo突然不明缘由很想吸烟,手自觉地伸进外套口袋里,里面却空空如也。
哦,差点忘了,自己已经戒烟好久了。
2019年春2月下旬。
望月尽收到了东京咒术高专寄过来的学生证和校服,其中还带着一张银行卡。
“夏油先生,你设计的衣服超好看!”
一套极具基督教神父风格的高专校服被铺在床上。他和夏油杰站在一起欣赏。“尽君,喜欢就好。”望月尽突然想起什么,跑到一旁的储物柜前,翻箱倒柜翻出一个盒子。
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夏油杰目光落在那个盒子上,盒子的样式很普通,是市面上常见的木头盒子。他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来没有打开过。
现在望月尽专门拿了出来,他到有些好奇了,静静地注视着木盒的打开。
里面只是躺着一条十字架项链和一只十字架耳钉。
望月尽把项链和耳钉都拿了出来,项链理好放在衣服领口上面,耳钉则是被望月尽紧紧握在手中。
“那条项链的样式好特别。”夏油杰顺着望月尽的动作看去。那条项链,弯月之上镶嵌了一道十字架,究竟是弯月为主,还是十字架?
“这是妈妈生前佩戴的。”月亮和十字架的组合,可能是为了思念爱人,也可能是为了像上帝展示自己。
就算活了16年,望月尽也不知道自己是随母亲姓的,还是随了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姓氏。
“好了,尽君,该复习了。”
“诶?我不是准咒术高专的学生了吗……为什么还要参加考试。”
面对望月尽合情合理的理由,夏油杰是这样说的:“有关咒术的知识比学校里的东西还要晦涩难懂,所以你要时刻保持学习的习惯,到时候才能更好地学习和祓除诅咒。”
“衣服……衣服,我还没收拾呢!”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这个就由我来吧,做家务什么的,我还是可以的啦。”
“那我的春假岂不是也要学习!”
“对的,不过我会提前教尽君一些东西。”
“不要啊!”
2019年春四月开学。
“再见,夏油先生。”
“再见,尽君,一路顺风。”
望月尽告别夏油杰,踏上前往东京咒术高专的路程。即使他一直试图说服夏油先生和他一起去到高专,但夏油先生就像戒过毒一样坚定,说什么也不去。
没办法,望月尽专门花了两天时间,买了一大堆食物以及其他他认为夏油先生需要用的东西。
当天下午二点。
望月尽站在离地铁站出口最近的街道,左看看,有看看,他记得是会有咒术高专的人来接他。
可是,现在,人呢?!
“那个,你好。”
望月尽惊喜地回头,怎么是一位……大叔?“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其实我是夜神娱乐公司的,你有兴趣当演员,模特之类的吗?”原来是星探啊,望月尽急忙摆摆手:“不好意思,我是来东京上学的……”
“我们公司不要求艺人时刻都在,就当作是兼职,顺带减轻家庭的负担嘛。”
“为什么每次来接人都会遇见这位大叔?”
五条悟带着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在一次来接人。一眼便发现了自己的学生以及那位星探大叔。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并没有搭理五条悟的。因为这让他们想起了脑死亡,一直躺在医院的钉崎野蔷薇……两人皆沉默不语,谁都不愿把伤痛外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