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按无数个以往一样,买完菜后,顺便在家附近的公园散步,昨天却被打晕,绑到这里……
认命般绝望中,她唯一的期许的就是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至少睁眼看一看这个世界,看一看她这个妈妈。
门被打开了。
女人害怕地闭上眼睛,身体抖如筛糠,等待命运对她以及对她孩子的审判。
“怎么睡在地上?是我准备的床不够柔软吗?还是太过柔软了?”
真人展示着自己最温柔的笑容,弯腰将女人抱了起来,轻柔地放在床上。
“放心……”他一边说一边在女人惊恐的眼神下为其带上项链,并且细心地整理好头发,“我不会伤害你的,但前提是要待在着你,并且永远不要摘下这条项链。”
女人害怕地往后缩,“好……的。”真人不在意,脸上的微笑依旧天以无缝。
头发柔顺地搭在背后,月十字静静地佩戴在女人的胸前,中心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镶嵌在中心的血色菱形宝石。
那般耀眼夺目,红得像血。
“我待会儿给你送饭,现在就不打扰你休息啦。”
真人说到做到,什么也没做,径直用最快的速度退出来房间,将门关好。
迎面就看见了厌青一副你令我恶心的表情,脸上的笑不禁多了一分真情。
“你想怎么做?”
真人懒得和厌青绕那么多圈子,要是难亘的话,他还有几分兴致。
“望月尽那家伙的身躯被毁了,灵魂现在附在那条项链上。灵魂为本源,可以侵入,改变躯体……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为他选择的新的肉身。”真人哼了两声,摊开手:“没办法啊,只有还在腹中的孩子才能方便望月尽虚弱的灵魂侵入。我也不想当变.态啦~”顿了顿,真人看向厌青,“还有……你……不是猜到了吗?”
厌青不屑地一瞥,一屁股坐在空位的沙发上,“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孩子出生后,再用你的术式重塑吧。”
“猜对了,但不完全。”
他们的对话很平常,甚至称得上轻松,因为人类对于作为咒灵的他们来说如同害虫一样,死了,死多少,如何死,都不值一提。
他们只关心杀了,杀多少,怎样杀的。
“不完全?”
“生命的完全诞生是多么的漫长啊,难道……”真人忽然凑近厌青,神色认真地询问:“难道不能加快些吗?”后又自顾自地解答,使厌青感到非常无语。
但答案实在有些变.态了,不禁让他发笑。
真人的唇一张一合,吐出没有声音的三个字——剖出来。
一个月后,剖出来。
……
此时的北海道。
飞鸟白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脚边落满了烟灰和烟蒂。
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就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青山和灰暗无云的天空,那样沉默地抽着。
和信站在一边,想问出什么事了,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心中的无来由的沉闷压得喘不过来气。
一滴雨滴在飞鸟白手背上,飞鸟白垂眼看了一眼,转向已经坐下的和信。“信,你可以走了。”
和信猛得抬头,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他有些不敢相信,因为飞鸟白用这个骗过他。
飞鸟白将没抽完的烟摁在护栏上,熄灭后随后一丢。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这次真放你走……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就算你挥霍无度,也能撑过你下半辈子。”飞鸟白目不转睛盯着和信,将他爱的人每一帧神情,每一个动作都搜集起来。
试图寻找同样的爱的蛛丝马迹,但很遗憾,没有。
和信从震惊中回神,道了句谢,迫不及待跑进屋。
飞鸟白猜测可能是去收拾东西了,不禁失笑,安慰自己,这次和信是真的将获得自由了,无忧无虑的自由。
是他能给予的最好的自由!
“拿着吧,用这些钱去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飞鸟白坚持把存有他一辈子积蓄的银行卡塞进了和信手中。和信本不想要,一旦要了,又会和这家伙牵扯过多,这令他很难受。
但“用这些钱,去一个找不到他的地方”,和信心动了,没有再坚持。收下银行卡,撑起伞,转身离去。
没有给飞鸟白留下一个回眸。
飞鸟白像尊雕像,站在屋檐下看着“爱人”远去,直至消失。
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许没落。
但红得像火一样的长发是此时灰暗世界唯一一抹亮色。
飞鸟白抬头看天想起父亲的叮嘱。
那些嘱托,以及蕴含在其中的那份信仰终于在此时抽干了他所有的生气,使他无力地垂下头,呼出一口浊气。
渊,你觉得我该落了个怎样的下场?
难道要和你一样吗?
半晌,飞鸟白转身回屋去到书房。
书房内,宽大的书桌上摆了很多东西,笔,书本,笔记本,纸,墨水许多东西拥挤在一处。
唯有一本古老的书孤零零地躺在书桌的正中央。
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万鬼薄。
飞鸟白白皙的手轻轻抚摸上去,柔软得像浸过水的封面,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轻轻一拿,就会撕碎这本书。
今日的明天……将会有极度绝望中的死亡。
突然书房的窗外掠过什么,吸引了飞鸟白的注意,他跑到窗前去查看。
是一只正在雨中飞翔的鸟儿。
不畏风雨,永远展翅高飞,永远不会停歇……
第65章
人死后的灵魂会去到何处?
是所谓的天堂和地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