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垂下头，他知道父亲的意思，也理解他的决定。
“但——小亦，如果你要留在中海做一番事业。那么作为父亲，我永远会力所能及地培养你，希望你能踩着我的肩膀走到最高的地方。”
王亦蓦地抬头，只听他父亲说道：“中海我不能随便交托，但是这公司里的职位，孩子能做的，爸总是支持的，你能走多高，爸就让你站多高。小又分管海外的业务，你总不会比他差了吧！况且，爸的肩膀是什么，不就是让你们踩的吗！你的成就，自己去拼，但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全力支持你，给你提供最好的条件和环境。”
……
155.
最后，王亦摸着眼泪走了。
你不禁感慨王总的话术，这软硬皆施，即是严肃温情、为儿子处处打算的父亲，又是承担着整个中海几十万员工责任、为公司尽职尽责的董事长。情义两难全，听着都要哭了。
“望望，你进来吧。”
你从另一扇门走进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王叔叔，我……”
“听到就听到了，反正也不是外人。”
你：？？
“高中的时候，看别家小孩早恋闹得天翻地覆，我特别自豪小也完全没有这种事。但后来发现我放心的太早了，他不早恋，是因为他已经决定出家了。”
你想到那场景，没憋不住，笑了。
奇怪，为什么王也的事就这么好笑呢！
“金元元就算了，他们那一群每天窜在一起竟是整事，小也朋友多，大家也乐意叫他玩。但你，不一样的。”
他把王望望带出去见了那么多人，那混小子就算是荒山野岭也该被人联系上、问几句了吧。但到今天，他竟也一句也没反驳，可见这确实是三儿媳妇。
小也没经验，他们做家长的就要积极、主动。
“有你在，我就完全不担心他会去出家了。刚才的事你听见就听见了，反正早晚是一家人，你就当代小也听的。”王卫国叹息一声，“其实中海，小也是最合适的，如果是他，就算是出家荒废了几年，但从现在开始教，十年、最多二十年，他就可以接过大任。”
“我是他爸，他的能力，我最清楚了。”
“！！！！”
你惊天一声：“爸，你不清楚！”
王卫国瞪大眼睛：啥，啥爸！
你冷静下来，脑子急转：“我和王也商量过，他不愿意进中海的。”
王也绝不可以继承家业做霸道总裁走上人生巅峰！！虽然你爱着王也，但并不妨碍你致力于让他倒霉这件事。
王也、总裁、人生赢家，绝不可以！！
这句话你已经说累了！
王卫国目瞪口呆：“你们商量过了？小也说什么了？”
“他说——他不准备从商。”
你想到微博上一堆鬼哭狼嚎的考研儿们，灵光乍现：
“他准备读研……”
光读研怎么够呢！
“然后要读博……”
对了，他大学什么专业来着的。
“做……理论物理。”
你肯定地说：“总之，他对钱一点也不感兴趣，只希望能够支持科学技术进步。”
所以最好也别给钱了，一毛钱也别给了，都捐了吧！
王卫国：“……”
他欲言又止，但想到王也和金元元搞的那个公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反驳。
难道他儿子真的……
156.
“阿嚏——阿嚏——阿嚏。”
周蒙：“小王也，你怎么了啊？”
王也揉了揉鼻子：“可能是被念叨了。”
周蒙笑。
王也肃容，跪下：“太师爷，弟子以后可能就真的不能回武当了。”
周蒙笑容微敛，“……小王也，你本就不是武当弟子了。”
王也笑：“太师爷，我本准备事了之后，若能保全性命，便再回武当修行。但是——我遇到了一个人，我答应她，在事情完结之后，命给她。”
周蒙瞳孔剧烈一缩：“你！”
王也苦笑：“这其中的曲折，我不便与太师父细说。”
”哎，你这孩子。“周蒙长叹一声，“决定了？这回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是，若侥幸不死，我会永远陪伴她。”
沉默良久。
“好罢，你师父那里，我会去说的。”周蒙笑：“是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王也一顿，“王，望望”
周蒙颔首：“山上也好，俗世也罢，此心澄定，亦无苦楚，无处不可修行。不过，你既然已经准备回返俗世，还要好好适应俗世生活，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王也便道：“我选择过两次，一是修道，二是物理。如今，前者半途而废，实在愧对师父和太师父的教导与期望，以后，兴许会试着拾起后面的。也算是换一种方式，探寻大道吧。”
“合浦珠还，也好，也好。”周蒙微微笑：“记得以后，带上她一起来再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有你的云龙师父。不过还得过段时间，毕竟云龙那脾气，起码得气上一阵子。”
王也也笑：“是，太师爷。”
157.
将事情坦白后，下山时候，王也只觉浑身轻松。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里风太大，他轻松着轻松着后颈汗毛就立了起来。
鬼使神差地，他把王望望从微信里放了出来。
不巧，名字后面冒出几个小红点——对方刚好发过来几张图片。
王也心生不妙之感，抖着手指，点开一看：
肖秀荣政治全套，
考研数学一二，
以及一摞一摞堆成山的参考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