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王也抄手向解空行了一礼。
闻言，解空和尚笑：“你这孩子性子倒是不偏不执，也没云龙道长说得那般不堪啊哈哈。”
王也干笑，心道：嚯，他师父是有多不待见他，把他的臭名声都传到少林这边了。
解空垂下眼目，叹了声，“老和尚方才的话倒是托大了，这事确实说不得。不过老衲倒可以给你指条路。”
解空双手合十，道了三个字：“天师府。”
王也神色一凝。
果然，结合这半个月拜访的各家名宿前辈的话来看，这一切的突破口，或者说是封闭口，最终还是要绕到老天师身上啊……
这时，有人细微地扣了扣窗棂，一颗脑袋蓦地从半开的窗户外探了进来。
王也转了下眼睛，就看见徐五儿半张熟悉的脸：“……”
徐五儿朝他努了努嘴，无声道：“牛鼻子，吃饭啦。”
王也用嘴型说道：“就来就来啊。”
“那你快点啊，再不来就没了，灵隐寺的伙食量太少了。”徐五儿瞅了眼解空和尚，用手圈在手边说道。
说完就哧溜一下没了影儿。
就在这时，释空和尚座下的大弟子宝闻大师敲门进来：“师父，那个……”
人高马大的魁梧和尚脸上露出了一个七分为难三分无奈的表情，“徐施主一人吃了四碗素馄饨，寺里的素斋好像不太够了……”
*
“牛鼻子，你有没有觉得这灵隐寺的人有点怪啊，明明请我们进去的时候还热情熟络的，怎么吃了顿饭就像送瘟神一样送我们了……”打着饱嗝的徐五儿一边剔牙一边疑惑。
王也无言地看了她一眼，“五儿……人贵有自知之明。”
徐五儿一顿，“啥意思？”
“……没事儿。”
“话说，甲申的事怎么样了，老和尚说什么了吗？”
“说是没说什么，不过我也想到了，倒谈不上失望，反倒是有些眉目了。”
“哦？”
“对了，先不说这个，你的伤真没事？”
“早八百年就好了，那几个小鬼还伤不到我。不过说到这，我都差点忘了一个人了。”
徐五儿缓缓绽开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
XX宾馆，XXX室。
“嗷嗷，轻点轻点！克罗，你这是公报私仇！”唐棠被五花大绑着，不满地控诉着徐五儿半点不温柔的力道。
“公报私仇？”徐五儿怪异地一笑，她伸手捏了捏唐棠的娃娃脸，“这话从你这个一大把年纪了还总是扮可爱装无辜的花痴女恋爱脑嘴里说出来还真不靠谱……”
“一大把年纪！扮可爱！装无辜！”唐棠越说声音越尖锐，气歪了鼻子，“你你你！你别忘了你也是老妖精！”
徐五儿皮笑肉不笑，“不才，略微小你几十年。”
王也惊异：“唐棠，原来你也是吸血鬼？”
“什么吸血鬼，人家才不是那种阴森恐怖的蝙蝠嘞！我们清源星人只是比较长寿而已！”
“阴森恐怖？！”徐五儿捏了捏拳头，把声音调高了一个分贝。
“打住打住，咱说正事，说正事！”王也堵着耳朵道。
徐五儿哼了声，女王般地交迭起腿来，居高临下道：“说吧，你滚来干嘛的！”
“你问我我就告诉你啊，你怕是忘了我们可是夙敌哦！”
徐五儿：“……”
“啪——”徐五儿默默地抽出一根皮鞭，甩了下，“你说不说。”
唐棠猛地瞠目。
王也忙摁住徐五儿，“别动手，有话好好问，话说你哪来的鞭子，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可你看她是不打一顿就会说的样子嘛。”徐五儿斜睨着唐棠。
“我来问，我来问。”王也赶忙把细细长长的小鞭子丢开，咳了声。
“唐棠，我问你，你说和五儿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是为了这个而来？而不是你们那个大爱组织的命令吧？”
“错。就是组织叫我来抓她的！”唐棠嘴硬，瞟着王也嘀咕道：“就算你跟我使美男计也是没用的，我不会出卖组织的……”
“谁跟你使美男计，啊我受不了这个脑残花痴了！”徐五儿又不知从哪抽出把菜刀，暴走道。
王也忙一把拦腰抱住人，“冷静冷静。”
他颇为头痛道：“唐棠，你和五儿到底有什么仇，看样子你们也认识了很多年了，不能好好和解吗？”
“和解！”唐棠眼睛蓦地圆睁，“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解的！”
王也看她激动到红了眼眶的模样，不禁有些沉下了面色，“唐棠……”
“你不要说话！怎么连你也这样了……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过什么，也根本不知道她以前是个多么残忍的人，你们俩根本不适合待一块！”唐棠抽噎道。
残忍……王也心一咯噔，下意识地望向徐五儿，只见她的侧脸隐在阴影中，线条轮廓陌生又冷漠。
五儿…是了，他不了解，不了解那个名为克罗尔拉的五儿……
但是……“唐棠，我虽然不知道五儿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也没资格让你去原谅，但那是曾经的她，而不是我认识的徐五儿。”
王也静静道，“现在的徐五儿，虽然是个有点疯，会让人头疼的怪丫头，但决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别人，更谈不上残忍二字。”
闻言，徐五儿不禁一愣。
王也淡淡一笑，“不管她以前做过的事能不能让你原谅，现在我都会替她和你道歉，对不起，唐棠。”
徐五儿瞬间从愣怔中回神，“喂，谁让你帮我道歉，少自说自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