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蛰浑身一抖,面前人的五官忽然放大,视线范围内只看得到那双酒红色的眼睛。
王震球笑眼弯弯,温热的鼻息都喷洒在林惊蛰的脸上,她的睫毛微颤,心里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
这家伙该不会亲我吧?
毕竟,这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他什么也没做,一阵金光闪起,椭圆形的包围圈裹住了林惊蛰,林惊蛰扯下口罩,果然不再难受。
立竿见影啊这是。
林惊蛰难得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
继而,一码归一码,讨伐他的过界行为:“我说,你用这个不用碰我吧?”
王震球笑了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问她:“你来这干嘛?”
“来看朋友。” 林惊蛰把伞柄递给他,将口罩装回衣兜里,解释道,“跟你一样。”
王震球一愣,继而笑道:“是这样啊。”
“怪不得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呢。”
这话说的,林惊蛰在他面前常常都是一副烦得要死的不开心的模样。
于是,林惊蛰面无表情回敬:“这句话反送给你。”
“哎呀,很明显?”
“不明显?”
王震球笑了笑,带着林惊蛰往下走。
或许是,刚刚在墓地里呆了一会儿,林惊蛰竟然开始多愁善感起来。
她问王震球:“你说我们算是朋友。”
王震球点点头。
“所以,”林惊蛰眸光一闪,“我要是不小心死了,你会像现在这样伤心吗?”
王震球一怔,他拿着伞,天地间只看得到林惊蛰一个人,良久,微微勾起唇角:“我会。”
林惊蛰肉眼可见的高兴。
王震球心里却莫名冒起一个奇怪的想法。
[但你最好不要让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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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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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12月。
今天轮到林惊蛰休假。
冬日的早晨,最远的距离就是被窝和被窝外。
幸好,林惊蛰早有准备,几本高考数学题就窝在枕头下。
彻底清醒后,她从枕头下随便翻出一本数学题,又在床上东摸西摸变出一支笔。
接着蜷着身子,向右侧躺着,睁着一只左眼,准备开始学习。
翻开书,落到几何的章节,她冷得做几何题连辅助线都懒得做,生怕伸出手画个几何线把自己给冻死。
脑子里迅速转换数式,几何形状被她拆了又拆,拼了又拼,最后成功演算出答案,然后悲壮地伸出手,在寒冷的被窝外,像得了帕金森似的微微颤颤地填上了最终答案。
也只填了答案。
要是在考场,就是个得两分的样子。
做了一早上的题,一直窝到中午,眼睛都给做干了。
才终于肯从被窝里慢吞吞地爬起来,她换了件衣服,打开室内的暖炉,将狗窝一样的床稍微整理了一下。
然后出了卧室,洗漱过后,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先泡了一杯热茶。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华妃娘娘又开始开启嘲讽模式了。
她说:“不容本宫放肆,也放肆多回了,还差这一回吗?”
她话还没说完,林惊蛰就熟练地把沙发上的靠枕扔了出去,刚巧砸到从窗口跳出来的人。
“下次再走窗户,我扔的就是刀了。”嘴上说着警告的话,眼睛却盯着电视机。
只见得众妃慌张,而皇后脸都黑了。
“呀,惊蛰好凶哦。”
王震球笑嘻嘻地拿着靠枕,拍了拍,拍出一些细小的棉花,然后走到沙发那,把靠枕放在上面,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懒洋洋地侧着躺在上面,瞧着电视机里放映的电视剧。
“欸”了一声,抱怨道:“你能不能换个电视剧看?”
林惊蛰只要在家就放这个,都不知道放了多少遍了,王震球这两个多月看了几遭,剧情都会背了。
林惊蛰不理他,目不斜视地看电视,顺便反手给他一杯刚泡好的热茶,示意他安静。
王震球叹了口气,毫无感情地跟着电视棒读:“你竟敢出卖本宫,你忘了是谁提携你到这个地位吗,又是谁千方百计地讨好本宫……”
林惊蛰终于转过头,面无表情,淡声道:“你确实可以去演娘娘。”
第一集就把皇上给玩死。
比甄嬛强多了。
王震球一把拉住林惊蛰的手,喊道:“别看了,太无聊了。”
强大的敌人不会压垮王震球,可是极致的无聊会。
他要疯了。
但地板没有给他撒泼的空间,于是他猛地向林惊蛰扑过去,死死抱住她。
林惊蛰不管怎样都挣脱不得,听王震球在哪哀嚎:“太无聊了!!”
“……你好吵,我耳朵都要聋了。”
王震球于是故意放大音量:“我们出去玩吧!!!”
“我听得见,你小点声。”
声音更大了:“好不好!!!!”
呵呵,就这形势,她要敢说不好,王震球准开始放狮吼功。
到时候,林惊蛰就是眼瞎耳聋的真废物了。
林惊蛰翻了个白眼:“我敢说不好吗?”
王震球抱着她哈哈大笑。
出门前,王震球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条藏蓝色的围巾来,把林惊蛰当了个玩具熊,给她裹了一圈又一圈。
林惊蛰半张脸都藏在里面了,她提起围巾向上扯了扯,刚好可以遮住眼睛。
嗯,那今天也不戴隐形镜片了。
王震球拉着她去了游乐场,林惊蛰遥望一圈,见一个个高空项目,心里发怵,提议:“我们坐个摩天轮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