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心地笑了一声:“就杀了她。”
“一起死。”
他问林惊蛰,“你看这样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林惊蛰低声道:“你真是个变态。”
王震球笑道:“但是是良性的哟。”
王震球说要给她惊喜,牵着她去了蓉城最高的一栋楼,她刚苏醒,就被王震球神经病似的拽到巨高的天台上,身体不适地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她听到了王震球的轻笑,问他:“你笑什么?”
“你们果然不太像。”他自言自语,“不过好像又有点像。”
“真是不爽呐。”他念叨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跟哪个林惊蛰说,“惊蛰,我现在有点不高兴了。”
林惊蛰觉得王震球在发疯。
她知道了真相,终于有闲心考虑别人,她忍着不适,宽慰他:“没关系,如果我走丢了,肯定比你还不高兴。”
王震球哈哈大笑,林惊蛰被王震球的笑声环绕,听他说:“这么听来,惊蛰比我惨呐。”
王震球温柔地扯开了林惊蛰眼前的纱布,一层又一层,林惊蛰眼前的光越来越明晰,她忍不住眯起眼睛,然后白光折射进一缕金光。
金灿灿的,刺眼得很。
林惊蛰揉了揉眼睛,慢慢适应眼前的光,等终于适应了,睁开眼,抬起头,看清了金光的来源。
那是,王震球的头发。
天台上的风没了高楼大厦的阻挡,吹得肆意,于是潇洒地带起了王震球的金发,他的头发摇曳着,缕缕金发贴在他的额前,他不在意。
他笑着看着林惊蛰。
这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男人?
林惊蛰总算知道自己要什么要跟一个变态结婚了。
她想,一定是图他好看。
王震球丢掉了手里的纱布,让它随风飘逝。
而他牵起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林惊蛰,像是要起舞一般,微微抬起她的手,轻声喊她:“林惊蛰。”
林惊蛰回过神。
刚想问怎么了,然后就被王震球拉着手,侧身纵身一跃,从高楼上跳了下去,失重感陡然来袭,林惊蛰震惊地瞪大眼睛,狂风自下而上,刮起她乱糟糟的长发,长发往上飞,而她整个人往下坠。
如果是生死一线地战斗的话,她是无暇顾及高不高这种矫情的情绪的,可现在在王震球这里,在最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人这里,她暴露了自己恐高的弱点。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惹得王震球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惊蛰啊,你瞒得挺好的啊。”
他嘲笑已经不在身边的人:“可林惊蛰藏不住,你瞒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他们的手本来是虚虚地牵着,可林惊蛰这时死死地抓住王震球,生怕他将自己放开。
“王震球,”她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这么快就要寻死了??”
而且这么想死也不该拉她当垫背的啊!!
他们从高楼坠落,但无人注意,林惊蛰绞尽脑汁想到底该怎么办,然后见王震球松开了她紧握着的手,他踩着灵炁凭空立在了半空中。
而毫无灵炁的林惊蛰只能继续往下坠。
林惊蛰想要把这个人拽着下来,却被这个人拽了上来。
他轻轻地抱起她,手不沾衣地隔空支起她的身体,于是她也和他一样飘在空中。
“林惊蛰。”他笑着问他,“好玩吗?”
林惊蛰心有余悸,怒道:“不好玩!”
“那还是没玩够啊。”王震球轻下结论。
说着,他拉着林惊蛰在空中漫步,林惊蛰不敢往下看,失重感简直要了她的命,拼了命地抓住王震球的手。
王震球任她抓着,在空中步履不停。
林惊蛰觉得天空稀薄,她简直要喘不过来气了,她紧闭着眼,颤抖着被王震球走了一步又一步,只能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只能全心全意地依赖他。
天际边飞来一群南归的燕子,它们飞成一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V型,王震球带着她去了那边,然后指着一个有点掉队的燕子,开始比较:“林惊蛰,你看看人家飞得多开心。”
林惊蛰气极反笑:“人家长着一对翅膀天生就是在空中翱翔的,我两只胳膊,两条腿,上哪找出翅膀去?!”
王震球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
于是,他丢了手,把林惊蛰丢进燕子堆里,让她去找对翅膀来,林惊蛰只得用自己不甚熟练的术法,加上从林秋风那学的封印术的皮毛,终于让自己停在一个巨大的金色罗盘上。
她灵炁不多,这样做完,累的要死。
平躺在上面,一动不动,任由燕子从她身边飞过。
她抬手,眯起眼睛,想要看清不远处的王震球。
然后见王震球笑着看她,她心底骂他,希望他滚远点,搓了搓手指,然后打了个响指,他消失了。
诶????!
她立即从罗盘上爬起来,燕子全部飞过,可王震球的身影是真的没了。
不是。
她干了什么来着?
她想了半天,回忆了王震球消失的过程,好像是自己希望他滚远点来着?
所以……她又在无意之中开了阵法吗?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她从兜里拿出陌生的手机,尝试着接通了电话,那边响起王震球的声音。
他夸张地“哇”了一声,跟她说:“林惊蛰,你好像快回去了。”
“……”林惊蛰大概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要发神经了,她问,“你现在在哪呢?”
“嗯,不太清楚呢,”王震球凭空从热闹的巷子里现出来,但并未引起行色匆匆的路人的注意,他走出巷子,找到了一块指示牌,确认了地点,“应该在四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