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凉凉看他一眼,还是决定去看电视,“王道长,你应该先解释这个人的动机,再去把他找出来,最后再去追究那头怪物来源于哪里。”
“那要是既没法他的解释动机,又没法找到他呢?”
她没说话。
他继续说:“第一次见他,他藏在一个男人身上,第二次见他,他藏在如花,就一个机关傀儡身上。第三次,就这次,他藏在了姑且算是一头乌龟的怪物身上,你说我要怎么去找他?”
哦?这倒是让周归余起了点兴趣,“能控制人、物……”咦,“每次都还针对你?”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这种针对……怎么说呢,好像又不是要取我性命的那种针对。”不然,这一次为何要救他?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一点,“哦,他还有个特点。我乱金柝定不住他。不是那种影响力越大,我就越定不住的那种定不住,而是很单纯的那种定不住。”
“单纯的定不住?”说得玄乎其乎的。周归余越来越感兴趣了,干脆把遥控器放下,认真来想他这个问题,“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在风后的格局里,主张我即方位,我即吉凶。如果在这个‘我’的主张里,这个神秘人能做到脱离‘我’的掌控去完全的、高自由度的行事……出阳神?”
喂,你这丫头,非要揪着出阳神不放了是吧?他黑线摇头,“只要身在局中,万物由我掌控,哪怕是灵魂,也能被乱金柝定住。”
“也是。”这么一想,她也觉得没这可能了,“那除了他,还有定不住的情况发生么?”
这下……王也挠头,斜着眼去看别处,“倒是还有一个。”
“谁?”
“冯宝宝。”他答:“就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失忆的人,跟张楚岚一伙儿的。”
“那她……”
“不会是她。”他再次摇头,“她的需求是找回过去的记忆,与之无关的事,一概不关心。”
“那道长你为什么会定不住她呢?”
这……“我没法回答儿。真的,我也不知道。”他摊手,干脆破罐子破摔,全盘拖出,“她实力确实挺强,但要说强到哪种地步了呢?我没和她正式打过,还真不太知道。我估摸着吧,可能跟她的身世有关?那姐妹儿横骨插心的,跟无根生有关系,大概率是父女吧。”
闻言,周归余惊愕。
甲申之乱发生在1944年,就算他口中的这个冯宝宝是当年才出生的,那距离现在也过去了七十二年。但他提起她,说的是“姐妹儿”,也就是说,她现在的容貌看起来最多不会超过三十……
“鱼儿你也别多心,之前之所以没告诉你,一来是你自己说不感兴趣当年的事,二来,我也不想把你卷得太深。”
他没注意到周归余的情绪,还在继续说:“现在之所以又告诉你,主要是因为我成天成天的想这些,把自己想得都快魔怔了,必须要说出来才会好受点,你就受累听听吧。顺道,你也给我出出主意?小鱼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才比较好?”
啊?如果是这样……她回过神来,迟疑道:“既然公司在调查你之前说的碧游村事件,那就让公司顺手把这个神秘人也查了呗。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这么做。”
“何解?”
“道长,你还真把我当你肚子里的蛔虫了啊。”见他认为可行,她摇头失笑,“就像你之前说的,单独去讨论那头怪物本身的话,谁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看你们在那个知乎论坛上不还玩笑说沿海渔民不止会打渔么?道长你也顺手提供点线索得点奖金呗。”
“怎么说得我没钱似的?”王也失笑不已,“滑不溜秋的,你。”
不过,第二天,在吃完早饭去院里溜达时,他还真给徐四去了个电话,跟他说起了这件事。
电话那头,徐四貌似在走廊,回声比较大,在听他说完后,吊儿郎当的语气收敛不少,思索着应下了,“成,但渤海海域……大半归东北管了,要真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大概率得两边协调,一起来调查。我今儿要开会,明儿去给你看看,急不?”
“不急,就怕出事。”他叹气,“另外,那俩人咋样了?”
一说起这个,徐四可有太多话想跟他唠了,“哎哟喂,是真不好审,软硬不吃,威逼利诱,嘴硬着呢,撬了三天才开口。他们有个组织,王道长你可以理解为杀手组织,刺客组织,都行,里面应该都是像他们这样的人。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他们三人为一组,和头儿都是单线联系的,组与组之间互不沟通,并不知晓其他人的身份。
那个头儿,据他们描述,谨慎得很,每次见面都在暗处,黑衣黑裤黑帽子,根本看不清脸,除了有点大概的身高外,其他根本没法描述,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查。
我们也请吕家那边的人过来看了,已经证实他们都是由普通人经由某种特殊的转化变成异人的。但麻烦的是,他们关于自己如何转化为异人的那段记忆并不齐全,都只能模糊看见一个房间,来来回回好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再往深里挖,也搜不出其他有用线索了。”
听到这儿,王也并不意外,心想你们要是能这么快确定对方的身份,他才奇了个大怪。不过,“不是四人一组吗?那个啥,会金睛的那个斥候,不算他们组里的?”
“不算。那是他们那个组织里单独的一个部门,协助他们参与行动的。”
我去,这分工明确的,“怎么和唐门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