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那趟货轮停在哪里?”
小树:“……”
合着,他白说了啊。他耐着性子再次重复,“你就算到了太平洋又怎样?你没船啊,你以为你是在陆地,还能走过去?”
“我可以。”
“你疯了。”
“……”
那她还能怎么解释?这人都不信。
她平静问:“货轮停在哪里?”
“照它现在的字节速度,三十分钟后会经过泉州港,貌似会在这里装货?要不你干脆问问公司咋走?”
“谢谢。”她拿起手机,走了。
“喂!”这把他吓了一跳,“你还回来不啦?”
“把我的工资记好。”她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那我妈怎么给你啊?”小树追出去,见她人影都没了,骂骂咧咧的回去,赶紧给王也发消息:
[疯婆子非要来找你,人一出门就不见了]
[你不会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但这两条消息注定与王也无缘。
遥远的太平洋上,暗礁遍布,二壮断网了。
理由是:[赵董说,你们太闲了,不让你们浪费国家资源=_=]
[从今天开始,全面警戒,每日巡逻。在大爱返程前,你们不能上网=_=]
[哦,顺道,我家里也有点事要解决,就交权限了哈]
“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都不让玩?”会议室里,面对王震球的提问,黄总满头黑线,“你看其他船员玩过吗?就你们整天玩手机。”
“因为没事儿可做啊。”
“现在巡逻不算事?”
“就绕着甲板走一圈,散步啊?”
这个么,陈公子看向黄总,在得到他的授意才推了下眼镜,慢悠悠道:“正是考虑到这点,所以允许我们可以对海里还残留的变异生物进行回收作业。”
俗称,炸鱼。
炸完鱼了,还可以捡回来观赏观赏。
一听这个,王也立马神经紧绷起来,赶紧举手,“那个,公子,天气阴……”
“好啊好啊。”王震球却兴奋应答下来了,“我们下午就去炸,咋样?我都还没炸过鱼呢。我可以和王道长、肖哥他们一组吗?”
喂!我他娘的,为什么要带上我!王也想骂他。这家伙整天待实验室里,是被药水给泡过吧?我滴个仙人板板,这么阴的天,暴雨!大暴雨!反正他就是死,他也不去开快艇。
但……
下午,顶着阴风阴雨,他还是认命跳上快艇,启动了发动机。
抹掉吹在脸上的细雨,他开着快艇,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道:“我说球儿,早不出晚不出,偏偏下雨的时候出,过分了哈。”
“享受自然带来的馈赠不好吗?”球儿坐在他身后,悠哉悠哉的哼着歌,“再说了,肖哥不也陪着你?道长你怕什么?”
“我怕翻船啊。”他黑线。
他是真没想明白,顺风顺水过了这么多年,为啥到了今年,坎坎坷坷的会这么多。这也不是他本命年啊。
潜水器里遇到火山喷发就不说了,前几天冒雨执行这任务,结果雨太大,浪也大,快艇翻了……算了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我现在就一普通人,跟你们在一起,万一出点事,我遭罪啊我。”他欲哭无泪,“游个泳回来游得我半死,得亏我身强体壮。”
“但道长你不是能看见炁么?”
“又不能用。看见也是白看见。”他黑线,“两位,我觉得炸完鱼得赶快回去。这天比前几天的都还要黑,我心里不得劲。”
“道长你怕什么?肖哥在你身边呢。”王震球还是这句话。
“那你得问问肖哥他水性有没有我的好。”上次翻船,他俩不也坐一起?最后怎么着?还是他带着这大哥游到放下来的救生筏上的。
想起这个,肖自在也不觉尴尬,解释道:“在海上,众生平等。”
“就是就是。道长你开快点呗。”王震球站起来,以炁稳住身形,敞开双臂迎接风雨的洗礼,“再炸几天的鱼,就该收网了。”
但这“几天”到底是多少天,他没说。
王也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想多问。
从最开始的因风后奇门自身受到骚扰,到如今的海底生物牵扯到各国共同利益,事情的走向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难搞。
当然,难搞的还有那个清洁工。人抓到后,肖自在还没从他嘴里问出任何有用信息就死了,落得他们一身腥味,必须要写报告阐明此事。头疼。
想起这个,王也问他:“肖哥,那人咋死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他杀。”
报告是上午出来的,死因是腹腔遭受重创,血管破裂,内部大出血。要不然,当时他尸解,也不会被死者腹部里积攒的血液喷一脸。
但报告还是有些难写。因为在发现人死亡后,他没有立即报告,反而是对其进行了尸检……如果如实写明,窦乐看到了的话……
猜到他正在想怎么做美化,王震球坐下来宽慰他:“肖哥,逃避是没有用的,反正又不是你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你放心,窦乐受得住。只要过错不在你,一切都是小事。”
“但需要把杀他的人找出来。”才算完美。他推了下眼镜,思考道:“如果是异人所为,要使出这种手段,死者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粘上凶手身上的炁。但可惜,他身上没有。”
“那就是还有同伙在科研组里了呗。大约300毫克的氟化钾就能致人死亡。这些危险玩意儿实验室里多的是,多点少点都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也不是毒杀。监控里可没人进出。实验室的通风也很正常。”他否掉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