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证和校园卡这些,洪敬安早在开学之初就给她办好了,现在她要去上学,需要去找他拿。
周末晚上,王也提前送她去学校,在路上对她说了这件事。怕她忘,又强调了一下,“要记得去找洪敬安拿哦。虽然丢了都可以补办,但校园卡补办要花钱,学生证补办则很花时间。”
周归余觉得他变啰嗦了,“Kris上午打电话给我说了这件事,让我去实验室找他。”
那……好吧。他叹着气摸了摸她的头,“总是有些不放心。感觉你上学会让你暴露一样。”
虽然这是一个不恰当的形容,但事实上,他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这几天,曲彤那边太安静了,安静得连打探周归余背景的动作都没有,让他很不习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里面有妖怪。
“不过有洪敬安在学校……也还好。”他盘算着。
而且学校这种地方,应该也不好出什么事。反而是校外更不安全。
“道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她打趣。之前他出海,也没见他这么啰嗦过。
不过给钱倒是有点“老惯例”的意思了。之前给的是现金,她都还没用过,他昨晚又递给了她一张卡,告诉她密码,还是让她应急用。
一听她这么问,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王也不说话了。正好,也到学校门口了。他把书包递给她,示意她进校,“有事儿给我打电话。”他给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很像家长送学生。
周归余点了下头,对他挥了手,就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在这刻,他忽然觉得这妮子没良心。也许当年他去武当,他妈也是这么感觉的。
他心里一叹,转身回去。
回去路上依旧没人跟。这几天他们出门,一直都没人跟。还是那句话,曲彤那边太安静了,像是不再关注他了一样。总不可能仅白云观石猴那一件事就打消曲彤对这条小鱼儿的怀疑了吧?
他琢磨着回头问问徐四,是不是他们之前撸人,把蛇给惊到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处理一件比较棘手的事。
董事会大张旗鼓的把项目顾问这顶帽子戴到了他脑壳上,可不是让他去混的。再者,关于赵董说的项目负责人萧然,他也从徐四那里打听到了,据说,是个务实派。
空降就这点不好,他半路出家,很不清楚项目情况,这两天都在恶补资料。
在这样的费劲吧啦中,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王也有周归余的课表,知道她周五上完下午的公共基础课就没课了,就在中午吃饭时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周归余回消息很快,也不像小树同学说的那么难联系:[周六有活动,年级组织去参观校医院]
与她这一条消息同时到的,还有洪敬安的:[来回折腾。周末住校]
哦……敢情这俩儿在一起啊。不过这兄弟这语气是怎么回事?
本来在合作上就被压价了,现在这货还这么跟他说话,王也突然就有些不爽了,切了一声才回他:[哦]
不过对待小鱼儿,还是很春风化雨:[成。洪敬安怕你来回折腾。打算住校?]
周归余:[?]
周归余:[参观完医院就回来。之前答应过你妈妈,周末要回去。]
我就说。他扬起了眉头,回她:[那我周六来接你]
周归余:[Kris叫我吃饭,我们在食堂。]
周归余:[嗯。]
事情就这么约好。到了周六那天,按照约定的时间,王也提前在校门口等她。
今年的北京似乎冷得有些早,才十月出头,早上出门就可以哈出气了。现在他在校门口站着,不一会儿就感觉冷风灌脖子。
周归余背着书包出来。她一出现,王也就看到她了。他还认得,她身上穿的是他妈看中的那套。
才一周不见,王也感觉她的头发似乎长长了点。不过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瘦。也不怪他妈在家念叨阿姨要炖汤,要煮点营养的给她补身体。
虽然她本人就很精通这些。
他接过她的书包,带她回家。
但洪敬安似乎对他这种行为很不满,晚上给他发消息了:
[别折腾安]
[她晕车,只能坐公共交通工具。但坐公共交通工具到你家需要花多长时间?]
王也觉得他问得很有道理。至少就时间上来说的话。
第二天一早,他委婉和自家老妈提了下这个问题,自家老妈才没在他送周归余回去时眼泪汪汪的拉着她说下周再回来,而是勉为其难的改成了“有时间多来看看”。
面对王妈妈这么大的反差,周归余感到意外,在回校路上问他:“是你今后会很忙吗?”
“倒不是。”他摇头,“是考虑到来回时间成本太高,怕你累。”
听此,她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他见了,心里也有点烦,出声道:“公司与中海、摩根的三方合作已经达成框架协议,下周三签约。走完这个过场,应该可以休息段时间。对了,这几天我练功,怎么说呢……虽然还没摸清我运炁时的颜色,但我感觉我手三阴经这几处穴位一练就有点酸胀,是怎么回事?”
“酸胀?”她意外,示意他伸出手来,当场就给他把起了脉。
几十秒后,她愕然,“道长你……”她有些不敢相信,赶紧将禁制打开,从指尖凝出一股炁,沿着他手腕脉搏上的经脉潜入他体内——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是康庄大道,直到行至他右手天府、侠白和天泉处,才遇阻塞——以阴三经为首的这三条路虽然崎岖狭窄,时隐时现,但好歹是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