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挥,洒下粟米,见他们因为戏法·千斤定而动弹不得,开心的扬长而去,“告诉你们家老爷子,公司的特派专员来了,在西苑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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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彤”也不是曲彤。
死去的“曲彤”露出了本来面目,是一个模样普通的女子。
在她死前,她的眼睛里跑出去了一抹蓝色的炁。
这些人可真操他大爷的,八百个心眼子。还好他忍住了。王也咬紧了后槽牙,生出了一股差点被戏耍的恼怒。
还好,没出手。他立刻散掉手中凝聚起来的炁,在外面自顾不暇的混乱中翻下横梁,迅速隐进阴影里。
事到如今,也别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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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狡兔三窟,打草还是惊了蛇,被她跑掉了啊。”王震球跳进院子里,无视掉家臣们将他围成一圈的持/枪警惕,径直去到女子身边,检查她的尸体。
璞玲星人悄无声息的从地砖缝隙里“游”到了女子身下,顺着女子的衣服粘去了王震球的裤腿上。于是他黑色的裤腿上就多出来了一小块粉色的长方形。
看起来也不是很显眼。
但离他最近的几个家臣在亲眼目睹这一幕后却冷汗涟涟,连持枪的手都有些抖了。
静默。
死一样的静默。
“不好对付啊。”王震球撑膝站起来,摸着下巴想,线索又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郝意骂。不过,他被关禁闭室了噶~
没人管束,就是这种心情吗?
“唉。”他扶额叹气,“一时之间竟然希望越乱越好。”他望向家臣们,真诚发问:“客人都来了,你们不给倒杯水的吗?”
家臣们面面相觑。
静默。
又是死一样的静默。
无奈,他叹气坐去石凳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闷了才问他们,“你们老爷子什么时候来?我时间可紧着呢。”
家臣们,满头大汗。
见过自来熟的,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
“在他来之前,让我想想哈,王家勾结曜星社,这罪名算是坐实了吧?”他半撑着脸细数,“王并德不配术,肆意虐杀精灵,也该当罚。还有……哟,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王老爷子,上午好啊。”
见王霭拄着拐杖,阴翳赶来,他笑眯眯的朝他打招呼,甚至,还有心情指着周围黑压压的一圈人开玩笑,“要我说,你们这儿防守可够严密的,差点把璞玲给整怕了。”
王霭神色阴沉,并未理会他这不合时宜的插科打诨,开门见山:“公司的特派员来我小林庄,有何贵干?”
“看情况要不要把你们都干掉呗。”他托着腮,笑眯眯的接话。
顷刻,老爷子手中的拐杖裂开了一条细缝。他冷笑,“公司内忧外患,还有这本事?不怕有去无回吗?”
“本不本事的,不得见识了才知道?再说了~”他卷起自己的头发玩,觉得这问话好笑,“我看风家不是挺热心的吗?哦,说起来,你们大门那儿,就那个外国人……呃,是叫巴伦?也整得挺热闹。老爷子,你就不好奇他是哪边的?”
“小子……”拐杖下的地砖将碎,老爷子眯起了眼睛。
“我知道王也来了。”在地砖即将碎裂的那刻,他抢话,自信与他对视,“他伤了王并,想要揭你们的老底。如我所料不差,他还说过某些话,想要挑起你和曲彤之间的矛盾,是吧?”
王霭审视着他。他在思考,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更或者说,是谁告诉的他这些?
不多时,他有了答案,“珠树家珍,说来,我等祖先同源。”
emmm……
这下,就轮到王震球眯眼睛了。他放下玩头发的手,好脾气的反驳道:“老头,谁跟你祖先同源?都是姓王的,我看王也比你高贵得多。”
空气,突然静默。
空气里,又突然发出了一声笑。
王震球都做好开打的准备了,却被这声笑给硬生生扰乱了氛围,不由恼怒。他寻声看过去,见竟然是巴伦来了,正落在屋顶上,不由又挑起了眉头。
这种时候?
王霭也诧异住了。从正门闯进来的?凭他?拐杖上的裂纹又增一道,在家臣们子弹齐刷刷的上膛声音里扬起了拐杖,他冷喝制止他们下一步的动作,“退下!”
退下?王震球有片刻的愣住。这老头还真不按套路来。呵。他嘲讽笑了,甚至,相当无所谓的耸了下肩。
唯一对此局面满意的可能就是巴伦了——他也耸了下肩,将周围都逡巡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人,才从屋顶上跳下,在他二人之间选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定。
家臣们纷纷退下,复归安宁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看起来就像是个等边三角形。
这种位置有点奇怪。王震球坐在石凳上,托腮想着。两个人的对峙一下子就变成了三个人的……一台戏?
事情更加有趣了。他突然来了精神,高兴问:“dear,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巴伦双手插兜,靠在廊柱上反问:“我以为你会先问我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和你们对话。”
“我们不玩政/客的那一套。我先透个底。大爱。”他说出这两个字来,见巴伦神色变了下,笑了,“当然了,不可否认,我还有其他比较好用的身份,就看……你们想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咯。”
“哦?”
“所以,就该你们咯。老爷子,你说呢?”他问王霭。
王霭意味不明的笑了下,“两位居然还有闲心聊天。”
“聊天嘛,不就是要聊聊吗?”王震球笑嘻嘻的看向他,“我们都不是很熟。古往今来,事情都是聊出来,老爷子,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