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特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只是在说完之后呼了口气。
洛斯特:“他教了我怎么打开密室的大门,怎么放出蛇怪,怎么让蛇怪自己出去石化别人,为了证明,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石化的人不是我做的,是蛇怪做的,但蛇怪,确实是我帮忙的情况下才能放出来,因为他现在留在这里的只是一本日记本。”
邓布利多长久的沉默,他看了看那个笔记本,又看向斯内普,后者无声地点头,示意洛斯特说的是实话。邓布利多将笔记本递了回去,洛斯特随手将本子收起来。
邓布利多:“你本可以什么都不说,洛斯特,为什么,你选择把这些说出来。”
洛斯特抚摸着那个笔记本的表面,轻轻笑了一下,她抬起头,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
洛斯特:“您被称为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校长,那么在伟大之下,是什么。那些被死亡和黑暗所笼罩的人们,那些逝去的生命,那些再无回应的感情,它们算什么。胜利的代价?还是救世主登上天梯的台阶?”
邓布利多沉默着,有一瞬间,闪过落寞,显然,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难以忘怀的一份过往。
洛斯特:“我不是伟大的人,邓布利多校长,我也不是救世主,我不想要人骨堆积的台阶,我不想看到本该鲜活的生命流逝,我不想要荣耀,我只是,想要大家活下去。我只是贪婪的,虔诚的,希望胜利之下,没有白骨累累。这是我所追寻的一份意义。”
洛斯特从未如此坦诚的面对邓布利多亦或者斯内普,她将最深的内心挖出来,摊开了展示在他们的面前。
邓布利多:“你似乎知道不少事情,洛斯特。”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的念了一句,他坐起身靠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气。
洛斯特:“对,但是这是不能说的,出口的预言,即为真实,我想您还记得这个。所以,我想在这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改变它们,让将死之人得到机会,让本该逝去的生命依然鲜活。”
邓布利多:“洛斯特…洛斯特…世界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一切都需要代价,没有白来的东西,你想要一切美好,你想让逝者重获新生,可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呢,洛斯特。你要用什么来交换。”
邓布利多微皱起眉,他努力的劝导着这个倔强又偏执的孩子,也许她的心不坏,但这样违背规律的事情……会让她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成为第二个里德尔。
洛斯特:“我的一切。”
洛斯特只是看着他,平静的吐出那个词。
洛斯特:“我用一切来交换,换我期待的未来。”
视死如归的女孩在他的眼里和曾经的另一人重叠,邓布利多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女孩身后的男人,那人依然站在那里,沉默的,无声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可惜手里的面包都快被捏成石头了。
洛斯特:“我告诉您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您放心,当然,我也知道,您不会真的放心的,但您至少可以相信一点,我不会对您说谎。我本来,并不想说出这一切......但是我发现了一些问题,包括但不限于里德尔和我自己,所以我最终选择将这一切告诉您,作为交换,我不奢望您信任我,但如果我有要做的事情,希望您至少别阻拦我。”
洛斯特摩挲着手指,语速稍微快了些,因为自己的言语而有点想笑,邓布利多在她眼里如洪水猛兽,但偏偏她还总是主动靠近,克拉科家的冒险精神真是令人畏惧。
洛斯特:“我会将蛇怪关起来,也不会让任何人在这个学年死去,但我需要一个承诺,您不会,妨碍或是阻拦我去做一些事情。”
她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对方的眉眼微皱着,显然还是不太放心,洛斯特朝他伸出手。
洛斯特:“我可以跟您立下誓言,我在书上看到过,如果违背,不需要您出手,我自己就会死了。”
邓布利多看着她伸出的手,又看向她那双眼睛,最终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但至少你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洛斯特。”
洛斯特:“我要让哈利,见一次蛇怪,和里德尔。我要看看,那个预言是否真实。”
邓布利多最后也没和她真的建立誓言,也许邓布利多依然担心她,但洛斯特希望那个老人至少愿意稍微信任她了,不然举目皆敌听起来也太凄惨了。
洛斯特依然走不稳,活像个刚出生的鹿麂一样颤颤巍巍的,还是斯内普负责把她带走,洛斯特坐在斯内普胳膊上靠在他胸前的时候唯一的念头是,还挺严谨,真的说没下次就没下次了,但这个姿势好像还更舒服一点。
至于因为她懒散靠着而被枕着肩膀逐渐僵硬的魔药学教授,她就根本没心思顾及了。
第66章 正轨
洛斯特在天亮之前被斯内普送回了医疗翼,安置好了洛斯特,斯内普却没走,而是留下来看着洛斯特准备怎么实行计划的第一步。
邓布利多答应了洛斯特不会进行阻拦,洛斯特为此松了口气,还许下了诺言,如果遇到危险会保护好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但斯内普看得出来,这个老校长是准备趁机把这两人拴在一起,哈利需要被锻炼,洛斯特正好能成为一个危险时能挺身而出的存在,邓布利多答应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拖延不过是为了让洛斯特做出保证罢了。
而且对于邓布利多而言……有这么一个鲜活的靶子,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惊喜。偏偏这个愚蠢的姑娘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被当做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