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特在前排落座,德拉科坐在她对面,洛斯特下意识地直起身望了望,潘西在后排的角落,和一个女生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停下话题看了过来,但只一眼,那张脸上就露出了不耐烦的嫌弃,然后是不屑的转头。
德拉科:“在看什么?”
德拉科察觉到她集中的视线,刚准备转头就被洛斯特伸手拦截,那只手轻轻落在脑袋上,将他的脑袋转回来。
洛斯特:“别看,脏东西。”
她的语气异常诚恳,让德拉科不得不打消了主意。
特里劳尼就像是每一节课,德拉科直到今天也觉得她好像疯了,而洛斯特则是每周都在期待着特里劳尼还能不能对她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可惜今天特里劳尼竟然一整节课都没来关照她。
在下课的时候那位教授才叫住了她,有些担忧的注视着她,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扫视,并不收敛,有点不礼貌。
洛斯特:“您看出什么了吗?”
特里劳尼:“不,洛斯特,你被迷雾所包裹,就像是你看见的那颗水晶球,你得自己找找出路了。”
那位教授盯了她很久,才皱着眉遗憾的摇头,声音有些急促,像是真的在她背后看见尾随的野狼。
有点莫名其妙,但洛斯特显然比任何人都习惯特里劳尼的疯言疯语,她点头,允诺,特里劳尼这才放开她,让她赶紧去上下一节课。
却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嘟囔了一句。
特里劳尼:“她的身上果然被厄运所纠缠,也许未必能顺利毕业了。”
走出门洛斯特就看到坐在楼梯上的德拉科,男孩儿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确认特里劳尼没跟上来才开始往下走。
德拉科:“她这次又说你会怎么死了?”
洛斯特:“她这次没说我会死。”
她清晰的听到德拉科的嗤笑,带着不屑,然后一声揶揄,表达着满嘴满心的不相信。
德拉科:“真稀奇。”
洛斯特:“但我听到她自言自语说我应该活不到毕业。”
洛斯特老实交代。
德拉科:“你至少该知道特里劳尼说出口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胡扯,她之前在周六碰见我,还让我带话给你。”
洛斯特:“什么话?”
洛斯特对此升起好奇心。德拉科稍微回忆了一下。
德拉科:“‘十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饭后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会第一个死。’好像是这样,根本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洛斯特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倒是少有的摇了摇头。
洛斯特:“可我没跟谁吃饭,我们坐在餐桌,但是有那位上司在,谁敢吃点什么呢?”
德拉科当然知道洛斯特在说的是什么,但他也突兀的想起他烦躁的推阻说洛斯特肯定没兴趣去哪儿和什么人吃一顿饭的,但特里劳尼却又抓住他补上后半句。
特里劳尼:“不不不,不只是真正的吃一顿饭,她需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别成为第一个站起来的人。”
然后那个看起来又像是喝多了一样的女人就自己又不知道念着什么的走远了。德拉科将这后半句也补了上去,洛斯特放慢了下楼的速度认真的回忆了一下那桌人,但已经记不起是不是有十三个人了。
德拉科回头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在回忆哼了一声。
德拉科:“你的命运真坎坷,洛斯特。所以你已经挑好你的墓地该在哪儿了对吗。”
洛斯特不知道德拉科到底是跟谁学会的这些调侃,是天赋还是斯内普的言传身教,但这种微妙的熟悉之后她又能察觉到男孩儿强压下的不安。
他知道他的语气沉重的像是死了人吗?如果是想开玩笑,语调要更轻快才对。
洛斯特:“当然,就在斯内普办公室的第二个架子上,我在那里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漂亮的魔药瓶。”
她做了一个示范,但德拉科也许并没有意识到她在试图教他到底怎么讲一些恶俗的笑话。
洛斯特慢悠悠的走在德拉科身后,已经开始思考滑扶梯和走楼梯到底哪一点对她来说会更方便。但就像是预料到她会做什么,那只手突然抓在了扶梯上,拦截了她的路。
德拉科:“下节是魔药课,你希望斯内普教授看到你带着什么不该有的痕迹狼狈的冲进他的课堂吗?”
很正当的理由,如果不是那种关心的情绪表现得比刚才还明显,洛斯特就信他是真的在调侃而不是担心了。
洛斯特:“你应该至少知道一件事,我不会希望自己死在霍格沃茨。”
德拉科没能领悟到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下一秒他就被漂浮咒带起来,跟在洛斯特身后被当作风筝放,他眼睁睁看着洛斯特顺着扶梯又稳又快的开始下滑,然后被迫跟在她身后也一路飞下去。
德拉科:“洛斯特!你疯了吗!”
洛斯特:“很显然我没有,我倒是觉得你看起来像是疯了,你知道特里劳尼留了我堂之后我们还剩下几分钟去上魔药课吗?你有胆量在魔药课上迟到吗?”
德拉科不得不承认,至少在这点上,洛斯特说得完全对。
没人有胆子在斯内普的课上迟到,更何况他们已经五年级,走错教室,找错楼层亦或者其他的借口都用不上,而且,别说十五岁的孩子,就算是十一岁的新生,在斯内普的课堂上迟到也是要写检讨还要被扣分的。
多亏了洛斯特的赶路,他们最终在楼梯间奔跑,终于是在上课之前,在斯内普出现之前顺利的来到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