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过去,洛斯特才意识到,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也许从那只猫头鹰展翅开始,她的一生就注定无法再平凡,坐在台阶上翻着书晒着太阳等待晚餐做好的悠闲成为了再也无法触及的过去。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存在于不为人知的梦境之中。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也许你需要去楼下看看,有些迷路的新生需要你的指引。”
有些拙劣的手法,但斯内普不是个能被轻易骗过的人,他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这是个合适的理由,原因斯内普自己最清楚,德拉科最近跟他讲了个关于学校幽灵的故事,借此强调了最近的格兰芬多新生尤其调皮,这是个给格兰芬多扣大分的机会。
斯内普站起身,看了一眼洛斯特,后者歪了歪脑袋,示意自己会在这里安分的等待他回来。
大门关上之后,办公室一度沉默。
洛斯特:“您是怎么知道我想和您单独聊聊的?”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没告诉过你,你的表情总是会透露你的想法吗,一切都已经写在你的脸上了。我想,西弗勒斯应该也意识到了,只是你们都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洛斯特垂下眼,那只手无意识的握紧,手指揉搓,邓布利多知道,洛斯特准备跟他坦白一些连斯内普都还不知道的故事了。
洛斯特:“我见到了露西。”
这是个重磅消息,邓布利多甚至不知道那个瞬间他应该露出什么表情,这确实令人惊讶,但也许不应该这么让人惊讶。
邓布利多:“这确实,让人意外。”
洛斯特:“是的,我从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她的声音是什么样,但我就是知道,那个在风雪之中拖拽着我前行的,那个一直让我去救下所有人的声音,就是她的声音,那是露西的声音,是,我的母亲的声音。我在梦里见到她了,但我想,那一面应该也会是最后一面,我送她去往了‘死亡’,那应该是一张单程票,我想。”
洛斯特的语气很平,平的像是在讲课本上的故事。邓布利多看着她,能从那张脸上,眼睛里捕捉到的,最清晰的情绪,是迷茫。
邓布利多:“你很困惑。”
他坦白的揭示出那份情绪。
洛斯特:“是的。我应该恨她,我至少应该因此而恨她,因为她想让我去死,为了别人而死,为了拯救而牺牲,那当然很符合我的作风,只是她将这一切都揭穿了,我意识到我的一生只是在棋盘上被挪动的棋子,是被牵着线的木偶,是不论怎么跑都出不去那个滚轮的老鼠,我只是在一条定好的线路上,假装自由的前行。”
邓布利多想,是的,如果是这样,她是该恨她的,一个生来自由的灵魂,却拥有一双飞不起来的翅膀,一个虚假的天空,一个只是幻想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别人给她编织好的梦境而已,而睁开眼,面前是死亡的深渊。
邓布利多:“可你没有。”
洛斯特:“是的,我没有,我不恨她,也许是因为,她看起来实在太悲伤了,我没有兴趣去欺负一个更脆弱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我只是,也不爱她,并且,希望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们有所关联。”
这份祈愿成为了现实,她睁开眼,重归自由,从此之后的一切,都只会是她自己的决定,那是她选的路,她走的路。这份自由,属于她。
洛斯特:“我想,也许是她的死,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邓布利多:“又或者,是这份决心斩断过去的决心,给了你逃离既定命运的机会。”
邓布利多看得出洛斯特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借口去欺骗她自己,让那份恶劣心被别的情绪所压制着安抚,愧疚,感谢,安慰,什么都好,但她却又勇敢的想要面对那份直白的失望,是的,太令人遗憾了,即使邓布利多难以置信,但事实确实如此,露西不爱她,露西希望她去死,不论原因,过程,目的,最终她所表现出的,确实是这样残酷的真相。
而洛斯特将她送去了她亲手准备的死亡,奏响的葬歌是为了她自己,一切的铺垫伏笔,都成了她自己。
邓布利多:“别为了已经逝去的生命而落泪,洛斯特,多看看依然活着的人。”
第285章 你是奇迹本身
洛斯特:“您知道吗,邓布利多教授。其实伏地魔和我说过一样的话。不,也不太一样,他只是说那些事情不重要,那些正在逝去的,已经逝去的,和将要逝去的生命,在他设想之中并不值得我去在意、惋惜。他说。‘别在意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他劝我,劝我‘别被风雪迷住眼’。他将那些依然鲜活存在的,影响着我的生命,称之为是我前行路上的风雪。”
洛斯特一边说着一边笑了笑,没什么原因,只是很突然的觉得有趣,也许是因为她确实曾经一度被困于一片雪地之中,也许是因为她意识到,伏地魔从最初,就和她没站在一边。
洛斯特:“他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洛斯特,对你而言,生死到底有着如何的差别。”
平稳的语调,像是讲着并不值得在意的话题。邓布利多做着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他的指尖轻点着桌面,力道很轻,轻到不会发出声音,只能看到那个动作在进行。
邓布利多:“那么,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他用着同样平淡的,温和的声音去询问,不像是长辈,像是朋友。
洛斯特:“我说......我说如果我因为错过太阳而哭泣,那么我也将会错过星星。而在那之前,他握着我的手,对一只鸟用了钻心咒。那是我第一次真的杀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