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那猴子也是有个妖王的,你们就不怕报复?”
徐墨阳将那千般骇浪都压在心底,做出一副好奇的公子哥模样。
“哈哈哈……小兄弟你倒是有些见识,不过也就是碰上了我,不然也注定是解惑不成的。”
大汉拍拍徐墨阳的肩膀,有些得意的说道。
徐墨阳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一叠声的叫店家上了好酒好菜,又当了捧哏给与了大汉充分的精神价值,才终于让大汉松了口。
“我们跟那边的猴子是有仇的。”
大汉将碗重重掷在桌上,一句话直接将徐墨阳炸蒙了。
猴子能跟他们有什么仇,双方的连生活环境都没有多少交集啊,除非……
徐墨阳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凤眼睁的滚圆。
不会那么巧吧……
“说起来这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在男人的口中,徐墨阳听到了一个故事。
几百年前,花果山跟傲来国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或许高层会有往来,底层百姓也会为了搏出路去花果山找高价药材,但总体来说,双方依旧处于基本没有交流的阶段。
直到那一天……
“你知道那风多大吗,百年古树吹折好几颗,有些草屋直接被连根卷起,脑袋那么大的石头就在空中不停的转!”
男人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试图让徐墨阳领会到那风的厉害,这场景其实有几分可笑,但徐墨阳却笑不出来。
这故事实在是有些熟悉。
“好容易等风停,再一瞧,那满当当的兵器库都能跑耗子了!”
男人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嗓子,徐墨阳配合的凑近了些。
“我听说啊,有人在那库房的角落发现了几根猴毛。”
徐墨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装的。
大圣学成以后根本不掉毛,这傲来国估计也摸不清楚是何方所为,便随意寻了个最近的充作凶手。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有人看出了什么,只是说出来不好引人信服,才将这猴毛做了证据。
“真的啊?!”
心里不管转了多少念头,徐七郎在面上依旧当着合格的捧哏,那壮汉被劝了几杯酒下肚,便更是藏不住话了。
“那可不,不光是那兵器丢了,连那国库都空了!”
这些事情算不上什么秘密,壮汉说起来也并不避人。
“那上面的官儿有一个算一个,少了一半家当都是好运气,有的是那祖传的金银,历年的积蓄都被风刮干净了的。”
壮汉越说越起劲,徐墨阳越听越震惊,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他家猴哥还真是个平账大圣!
虽然平的是傲来国的账。
壮汉的嘴巴嘚啵嘚啵说个不停,徐墨阳听完了整个故事,发现后半段跟他想的差不多。
因为上层人都受了“很大的损失”,他们肯定不会自己承担,所以朝廷决定加税,底层的人不敢去恨君王百官,便恨上了那带来妖风的花果山。
只是那花果山跟傲来国隔着二百海里,云遮雾绕不说,还时常有身影踏空而来,寻常人一看便知招惹不起,于是那份恨意只能憋在心里,直到听着风灾的那一代人长大,那山上突然竖起一张大旗。
平民百姓不知道大圣闹天宫,但二郎神火烧花果山的动静太大,他们这边也看得到那冲天红光,于是所有人都知道,那花果山没了庇护成了焦山,又有那商人千里迢迢到来,高价收购那山上的活猴——
前往焦山的人从一两个到成群结队,兵器从木棍麻绳到枪弓斧戟,几百年下来,国中捉猴已然成风。
左牵黄,又擎苍,千骑入山;鬓微霜,又何妨,弓开满月,捉猴金银忙。
“就没人觉得那风不是花果山来的吗?”
徐墨阳小声问道,壮汉已经有了八九分醉意,含糊着半天才做答。
“当然有,那金银谁不喜欢。”
一猴换千金,财帛动人心啊。
“而且那山上可真有几件残损的器械。”
我说你吃了两碗粉,你说你只吃了一口,就算将肚子剖开也没用,因为里面有粉。
大圣只拿了兵器没有金银珠宝?
谁能证明?!
它们是一起丢的,兵器在这边,金银肯定也是花果山拿的,至于到底在哪里重要吗?重要的是有合的借口抓值钱的猴子!
别说有证据了,就算没有证据他们也能创造证据,仿着打造几件兵器,做成毁损的样子再丢到花果山,不就是明晃晃的铁证吗!
当时是假的又怎么样,几百年下来,现在双方也结了死仇!
仇恨成了常态,谁又会探究最初的起源呢?
徐墨阳没再说话,只是拿出银锞子结账出门,看着灰蒙蒙的天叹了口气。
这个月的天气都不怎么样,没有船只敢在这个时候出海,不然那大汉也不会有空跟徐墨阳扯闲天。
“我要去花果山,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花果山和傲来国最初的是非已经掩盖在了时光的洪流中,徐墨阳暂时抽不出时间去寻那雪泥鸿爪,抽丝剥茧还原真相。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在所谓的狩猎季到来之前,把剩下的猴子连带着花果山一起护住。
“没有。”
金刀摇摇头,这边的东西她都看不太上。
“那就动身。”
徐墨阳将灵兽寄存在邸店,故意没栓绳,悄悄叮嘱它见势不妙就直接回去,便跟金刀出了城,到了人少的地方,金刀便化了原型,准备背着徐墨阳过海上山。
飞行灵兽在这二百海里是用不了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