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算是让猴子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呲牙咧嘴的将手撤回, 埋怨又委屈的看着白浮, 问:“这是作甚, 俺老孙可没惹你!”
白浮摸了摸鼻子, 讪讪道:“我以为你被什么魇住了, 见你呆了那么半天不见清醒,所以才揪你一把。”
悟空被噎住了, 他神色讷讷的,心中腹诽魇住自己的人不就是你吗!
“嗨, 俺老孙刚刚不过是在复盘与那母蝎子先前的把式,在想着一会儿究竟应该怎的去防那妖魔的倒马毒。如若参不透,我那师傅难救也。”
“救什么救啊。”
此时屋外传来了八戒的声音,悟空闻言精神头一震, 看了眼白浮, 又看了眼紧闭的门窗, 瞬间跳出去,将房门打开, 让外面人看清里面人。
悟空可是知道那猪头是个嘴损心坏,若是让他见到自己和个女菩萨同处一屋, 还不知怎么编排呢。然而悟空情急之下却忘了欲盖弥彰的道理。
需知人是八戒请来的, 门也是八戒关的,这猴子乱急之下竟如此跳脱的将门撞开, 简直就是将话瓣递到八戒嘴边。
“呦,哥哥你想是大好了,我这小嫂嫂果真妙手,先前看你这猴子还只能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叫唤,未想现如今,都能下炕嘞。”
而悟空却不是好相与的,见这呆子竟然敢这么驳他面,直接冷笑着转了转手腕,道:
“这个糟心扰肺的夯货,眼看着几天没收拾你,皮就痒,嘴就松,来来来,且看俺老孙铁棒在手,为你拨拨筋,刮刮痧,再松松骨,好治治你这拉闲散闷的毛病!”
眼见着瘟猴真要动他,那呆子后跳大步,唯恐真让猴子捉了他去,嘴上立即喊停休战,道:
“我把你个不知好歹的弼马温,你受伤疼的跌歇的时候谁人为你操心,见你实在受病谁人为你操持,谁人为你请人!现如今你这病好了,却来这样恩将仇报,不为人子!”
悟空见这呆子如此揭短,反倒是不好意思找他麻烦了,遂收了铁棒,嬉笑道:“瞧你~俺老孙不过是兄弟之间开开玩笑,怎的还当真了呢。”
八戒闻言立即翻了个白眼,后直往那猴子额头上瞅,现如今毒已解,淤血已散,除了留下一小小印记外,皆无大碍了,看得八戒啧啧称奇,也不知道白浮究竟是使了什么手段才治好的。
“也不知女菩萨究竟是用了何种神通,先前我眼瞅着你这猴头疼痛难忍,须知你是个石头身,那毒竟能穿破你这石头,实在了不得,暗想着要是实在无法,将你再推到那母蝎子跟前,扎你一下,好以毒攻毒嘞。”
被八戒探究的眼神搞得心绪不宁,悟空老不自在,但他又不能将白浮如何给他疗伤的事说出,否则又是一顿缠歪。
悟空啐了那呆子一口,烦躁的挥了挥手,道:“放,放,放!你这呆子尽是一些胡言乱语,师傅到现在还在那妖精手里清白不保呢,还有心情玩笑!”
而八戒则不以为意,他见那猴子面上心虚,左言右他的模样,笑着回:“放,放,放!却不知谁在人屋中颠倒,浪,浪,浪!”
沙僧本在一旁珍惜的擦着新买的木碗,眼看着悟空又要炸,便放下那一叠木碗上前劝道:“且莫斗口了,师傅还在那妖精洞里等着,再不去就,他俩可就成真夫妻了。”
“师弟说的对。”悟空想着还是正事要紧,便先将恩怨放到一边,拽着那猪头领子就是要走。
“沙师弟,你且在此守候,八戒与我同去。”
“诶诶诶,哥哥诶,你可真糊涂,要我去作甚。”那猪头一扭身子,直接从悟空手中逃出,后蹭蹭蹭的跑到白浮身边,对着悟空叫嚷:“你这不是有现成的救兵不用,有招在身不使吗!这般糊涂。”
悟空看了眼白浮,后又立即别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心中如火烧一般,焦急又无措。这呆子说的倒也没错,按说应该直接请小福妹子助阵,可俺老孙怎的心中就是拧着一股劲,不思不想也不敢去看她……
八戒心中暗骂这猴子现如今怎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平日比他还能说会道的猴儿,却不知如今在犯什么木。
无法,八戒只好亲自上,他对着白浮作揖,道:“女菩萨,我知您与我那哥哥关系颇深,你且帮着走一趟,我那哥哥想是摆惯了款儿,现如今嘚瑟的连求人都不会了,如今我给您作揖,好歹看在老猪的面子上帮帮忙,帮帮忙。”
白浮看着在一旁别别扭扭的猴子,心中也很纳闷对方态度,自八戒和沙和尚回来后,这猴子就一直背对着她,且刻意的回避她的视线,实在奇怪。
难不成,是之前自己揪他手上的毛把他弄疼,然后生气了?
想到这里,白浮有意与悟空致歉和好,便对八戒点头,答应了和悟空同去找那蝎子精的麻烦。
悟空见白浮同意要跟着去,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后召出云来率先登上,却也没飞走,往旁边挪了一步,那意思便是等着白浮一起上来再飞。
八戒暗中啐了一口,德行!
悟空回瞪一眼,心想着等收拾完妖精,再来收拾这头猪!
白浮没看见这兄弟两个之间的眉眼官司,她见悟空在云上等着自己,还是挺高兴的,这说明这猴子其实也没生太大的气,一会儿说句话就可以和好了吧。
等悟空带着白浮驾云向那蝎子精的洞府赶去时,白浮趁机拿出玉牌给度母发了个消息,颇为不好意思的表示,还须再等一会儿。
白浮心中觉得抱歉,已经让度母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这忽然又答应八戒帮悟空前去捉妖,想来还得再等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