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直护在唐僧身边的仙人一点声音都不敢出,他们对白浮和毗蓝婆的安排没有任何意义,虽然说上面交代了要清理妖精,但是又没说一定要赶尽杀绝啊。
现在的女仙菩萨真是一个比一个凶狠,将来需得躲远一些,可莫要沾了一身晦气。
“菩萨安好。”
将唐僧送给护身神之后,悟空乐呵呵的拦在毗蓝婆身前,作了个揖,道:“今次感念菩萨出手,俺老孙在此有礼,多谢多谢。”
毗蓝婆菩萨神色了然,她受了孙悟空的礼后笑:“恐怕孙大圣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说着,毗蓝婆看了眼身后的白浮,又看了眼面前嬉笑的猴头,道:“罢了,我也也不是没眼色的,便不做那讨嫌之事了,二位请。”
待毗蓝婆菩萨离去之后,悟空看着只是笑却不言语的白浮问:“你怎的不说话?”
“我这戴罪之身哪敢妄言?”
白浮嗐了一声,而后装模作样的忧愁叹气:“只待到孙大圣与我定罪,与我从轻发落才是。”
“你好会揶揄人啊。”悟空看着白浮啧了啧,道:“俺老孙在你心里那么小气不成?”
“嗯。”
白浮点头,被悟空瞪了一眼,随即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没崩住,纷纷笑了起来。
而后孙悟空拉着白浮的手要求:“赶明你也得动针线,给我做一件衣服才是,若不然其他人都有,就我没有,那成什么了。”
“那可不行。”白浮故意拒绝:“出家人怎好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加身?”
孙悟空摆了摆手嗤道:“出家人还不可动情,现如今不也破戒了。”
“阿弥陀佛,我竟不知自己这般罪过,坏了长老修行,是我的不是。”白浮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道。
“诶,休要贫嘴,你且说那衣服何时能成?”
“等着吧。”
“等?”悟空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浮,问:“到什么时候?”
白浮看着孙悟空,一脸高深莫测道:“鸡叨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火烧断了锁。”
孙悟空:“?”
俺老孙竟是不知,小福到底是与谁沾了那爱故弄玄虚的毛病。
“哦,我阿姊叫我了。”
白浮看着手中嗡嗡震动的玉牌,见扎基已经完事,发消息告诉她可以回去后便与悟空道别。
但临行前,白浮看着孙悟空问:“你真的不想拿这个玉牌吗?”
“不拿。”
孙悟空摆了摆手拒绝,这让白浮十分不解,她问:“怎的?你不想和我说话?”
“非是如此。”孙悟空抱着肩膀,神气道:“若是有想说的话,何须玉牌传讯?却不能当面相谈?俺老孙的筋斗云又不是摆设,想见你,有话说便立即来见。”
说完,悟空看着白浮扬了扬下巴,问:“怎的?难道你不愿见我?”
“但是现如今,大多都是我来找你。”
“但你也说来日方长。”
悟空看着白浮语气认真:“你且从现今算起,开始计数,俺老孙寻你,必定比你来见我居多。”
第87章 信任危机
“你且从现今算起, 开始计数,俺老孙寻你,必定比你来见我居多。”
白浮一想起孙悟空说这话时的场景,嘴角便抑制不住的上扬。她现在就和少女漫或者是青春疼痛文学里的女主角似的, 心情一直起伏不定, 整个人随时都可能要飘起来似的。
谁说猴子不会说情话来着, 在白浮看来那一刻的真心之言比任何花言巧语都令人心悸。
“我看你当真是发了颠。”
扎基看不下去了, 她一边磨着自己的斧子, 一边骂白浮:“女儿家落入情网就这么昏头吗?那泼猴不过是随随便便说了几句话, 就惹得你这么心神不宁!”
白浮被骂了只讷讷的摸了摸鼻子, 她知道扎基心情不好,自这位姐姐从朱紫国回来之后就是这个状态了, 除了杀气腾腾的磨刀磨斧子,就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阿姊。”
听白浮用软软的声音唤自己, 扎基啧了一声,说:“抱歉,阿姊这些日子状态不对。”
而白浮则根本不在意,她看着浑身怨气堪比恶鬼的扎基, 想了想忽而笑道:
“我最近读了诗经, 刚好读到了那篇氓, 阿姊我给你讲讲?”
扎基看了白浮一眼,见她仍旧是巧笑倩兮, 温和儒雅的模样,扎基心中也不禁被白浮影响得平静了许多。
“好啊, 阿姊一直都在西贺牛州, 哪怕到了这里也偏向西边,无法接触, 你若乐意,便与我讲讲吧。”
白浮见扎基有兴趣,也觉得高兴,便念起来:
“这首诗句其实是分三段来讲的,我先给你念第一段。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他日日抱着布匹来换我织的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但我知道他不只是为了与我做生意,其实还是想要我)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我感动于他的赤诚,与他相爱了,待到他要离开时,我不舍相送,从涉淇到顿丘,走了一百里仍然难舍难分)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我们难舍难离,他埋怨我,你何不直接嫁给我?如此便可不必分离,而我心中又是彷徨又是为难,因为他并没有媒人,如此不合礼仪。)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我的爱人啊,你不要生气,我和你约定在今年的秋天之时,你找来媒人聘我,在秋天时我就嫁给他。)
“这就是氓的第一段,是一对甜蜜的爱侣,在小伙子许下要娶姑娘的诺言之后,那姑娘就一直在等小伙子,我最喜欢其中的这两句,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