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玩过游戏的夏油杰,下意识想到了这个比喻。
不,严格来说,这个咒物确实也是咒灵身上掉落的……嗯……虽然其实算是对人体有剧毒的外来物……但既然他看起来没什么问题……那他…似乎也没什么好震惊的?
“这…这样啊。”
夏油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道是刚才战斗中累的,还是刚才看羽取一真吃咒物给吓的——但这结果总算能令他放松吐口气,甚至感到欣喜。
这样并肩作战,在强敌面前依靠头脑找到其弱点,又各自采取最恰当的行动进行应对,直至最终极限破解死局的莫大刺激与成就感,令他由衷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
“这下我们都可以平安回去了!”
早就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羽取一真微微点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不过夏油杰也差不多习惯了对方这点,带着彻底卸下防备后肉眼可见的亲近来到羽取一真面前,蹲下身检查诅咒师的尸体。
刚才羽取一真已经找了遍,把对方身上唯一有的空木盒提前收进了物品栏;此刻夏油杰再找一遍,自然什么发现也没有。
“我们得处理下这具尸体,不能直接丢在这里……还有刚才你杀她的现场。”
夏油杰很是谨慎的放出一只勉强近似蜗牛外形的咒灵,让它循着刚才羽取一真过来的路径,将沿途滴落的血迹仔细舔干净。
“得把血迹都清理干净才行。”
羽取一真盯着那只咒灵慢慢蠕动着,让那些渗入石缝与泥土里的血迹一点点消失,心想这东西还挺实用的。
“就地埋起来吗?”
羽取一真问。
他是完全无所谓的,以前打游戏都是杀一路扔一路,怎么可能还花功夫遮掩。
此刻的夏油杰显然还没拥有如此低的道德底线,闻言哽了一下,才摸出手机。
“我先给新石先生打个电话吧。”
好在新石先生很擅长处理这类事件,他问清楚地点和事件经过后,就让他们将诅咒师的尸体放在那不要动,马上会有人来处理。
毕竟诅咒师与祓除后会消散的咒灵不同,他们死后会留下尸体,但又是被咒术界宣判过死刑的通缉对象,哪怕在闹市遇到也需要即刻执行死刑。
因此,咒术界针对这种特殊情况,自然另有一套独立于普通社会体系规则之外的解决方式。
总不能让咒术师对这诅咒师执行完死刑后,咒术师自己也立刻被普通社会的警察逮捕,丢进大牢里等着死刑执行吧?
羽取一真和夏油杰在原地等了段时间,很快就有好几人开车过来,和他们做现场交接。
后续只需要上交一份详细描述经过的任务报告,就没有他们什么事情了。
夏油杰认真思考许久,私底下找到羽取一真,让他不要暴露出自己能吃咒物这件事。
如果被咒术界高层发现羽取一真吃过咒物,他就不能平安度过他的学校生活了——即使羽取一真吃咒物完全没事,高层也会认为他是颗定时炸丨弹,决定提前处死他的。
就像夏油杰从一开始就对高专撒谎了他的[咒灵操术]某个机制那般,此刻的他也不认为对高专隐瞒羽取一真能吃咒物的情报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就当是诅咒师一死,由她术式驱使的人偶也随之崩散好了。
虽然吞食咒物的咒灵并不是她的术式,而她本人的术式也根本没有用出来的机会,就被羽取一真提前送去了六道轮回。
羽取一真有点诧异夏油杰竟然主动帮他隐瞒,但他也点了点头,表示如果悟问起来肯定会如实告知。
夏油杰也没想过对五条悟隐瞒,自然没有异议。
反正以他们两关系那么好的程度,悟肯定也会帮忙保密的。
至于夏油杰为什么会主动为羽取一真考虑……
后者打开【委托】界面,对着已经高达【68%/80%】的信任度默然片刻,幽幽叹口气。
生死关头,确实容易涨信任度啊。
………
回高专前,羽取一真特意先去江之岛买了许多造型的小猫瓷器,又拎着两大袋的伴手礼,坐上了通往东京的铁路。
夏油杰跟在身后,手里也毫不意外的被羽取一真塞满了两大袋,同样沉甸甸的。
他左手一大袋各种口味的杏仁酥糖,右手一大袋红豆泥团子,陷入了沉默。
“这还算伴手礼吗,”夏油杰忍不住吐槽,“这是打算在高专开一个甜食小卖部吧。”
“再说,镰仓离东京只有一个小时都不到的车程啊,有必要买这么多吗……”
羽取一真听到这句话,眉心微蹙,暗沉沉望过来的黑瞳里写满了对这些话的不赞同。
“伴手礼,心意最重要。”
他拎了下自己手里的购物袋,又看向夏油杰手里的那两袋,认真回道。
“这些,都是我的心意具现化。”
“……这、这样。”
那这份心意还真是好沉重……
夏油杰拎着两大袋爬学校门口的那段长长长长的石板路,感觉自己在负重登山,累得不行。
但一想到回来前,这位黑发少年甚至试图让他把咒灵放出来,每只也叼上一个购物袋时,又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最终让对方放弃的原因倒不是咒灵不能叼购物袋,而是咒灵无法被人类看见,如果真的这么做,他们回来的景象就会变成格外诡异——两个人在街道走路,身边高高低低的漂浮着一大堆购物袋……
其实羽取一真也想过放物品栏里,但很显然,物品栏也不是什么都能往里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