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越数越兴奋,恨不得真将这些一听就很有意思的项目都丢进那些抽签桶里。
羽取一真边听边点头——这就跟他们学校的运动会差不多了啊。
“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小声对五条悟说,“例如等明年你也能参加这个交流会后,向夜蛾老师申请……”
坐在他们前面的夜蛾正道将这些对话都听了个七七八八,沉默表情下的满脸都写着无语。
为了在咒术方面比拼出一个高低才举办的姐妹校对抗赛,怎么可能真的去玩这些过家家似的活动啊。
悟这小子还真是敢想……另一个也真是乱建议!
不过,夜蛾正道估计五条悟明年大概率可能上不了场。
他太强了,就算东京咒术高专想要让他上场,京都咒术高专这边也不会答应的。
这不就相当于往一群跳舞似的土拨鼠打架里,突然投放进一只会喷火的霸王龙吗。
“说得有道理,”五条悟眼睛一亮,“啊,万一夜蛾老师不同意怎么办?”
“我来恐……”
羽取一真的话刚开了个头,赶紧被五条悟伸手捂住了——他都看见坐前面的夜蛾老师转过头啦,哇哦好吓人的表情呢!
夜蛾正道:“…………”
这两个臭小子!
………
这场团体战,总算是在观众皆看得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接近了尾声。
目前来看,是东京咒术高专这边的胜利。
双方虽然有过几场遭遇战,但都很克制的在切磋,目标也是让对方失去进攻能力,而没有下死手。
对于在森林、建筑以及溪流旁奔跑、战斗的学生来说,他们当前的压力只在于能否胜利,并没有关于性命的危机感。
而御三家的这帮人,全程坐立难安,是当真感觉自己呆在这里每过一分钟,离死神的距离就越近了点。
他们就算想破脑袋,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对那个黑发少年如此惧怕。
像加茂长吉这种不是第一次见到黑发少年的,还以为他们这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能使用平常心态来对待他……个鬼啊。
见到他可比真的见到鬼恐怖多了!
至少普通人认知里的“鬼”,还能用咒术界里的“咒灵”来解释。
但这个黑发少年,让他们怕得根本不讲道理!
这就导致了团体战一宣告结束,公布今日胜者为东京咒术高专后,御三家这帮老头整整齐齐地哗啦一下站起身,包括京都咒术高专那边的校长——乐岩寺嘉伸,他也是总监部核心保守派的一员。
把正打算对败北一方说两句客气话的夜蛾正道都吓一跳,茫然左右张望了下。
毕竟一周目的羽取一真对夜蛾校长很有礼貌,没让对方吃过活阎王的苦,使他的好感度难得维持在正数。
“咳咳,老夫突然有点事……”
“既然比赛结束,我也不便久留……”
“也记得叮嘱那些学生们好好歇息,辛苦了……”
借口找得一个比一个随意,腿脚走得一个比一个利索。
禅院直哉也想跟着开溜,被五条悟抬手就是一把按住肩膀,整个人顿时被压在原位上,动弹不得。
“别急着走啦,禅院家的。”
五条悟抬了抬眉梢,对上他的笑容分外和善。
“我记得你叫直哉来着?没错吧?”
——他假装自己好像真的只是第一次见到禅院直哉,手下的力道却重得让对方勉强才能挺直腰背。
“正好我们差不多年龄,来一起聊聊天嘛。”
羽取一真站在五条悟旁边,目光也落在禅院直哉身上,大有[你敢逃跑一下试试]的意味在里面。
被两个恶魔包围的禅院直哉:“…………”
可恶啊,早知道他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他怎么就是管不住自己这颗爱凑热闹的心呢,以前想看看吊车尾也立刻跑去看见过被震撼到;现在想看看咒术高专的学生水平也特意跑来看,结果被吓得更加失态…!
要是让五条悟听见这话,指不定还要怎么翻白眼。
什么爱凑热闹,这个人只是想来借助身份、术式、地位或者别的什么能比得过他人的东西,以此来洋洋得意的品尝这份居高临下的优越感罢了。
如果羽取一真没登场就把他吓成这样,这家伙指不定会对正在比赛的咒术师们说点什么轻蔑话呢。
例如“非禅院家的术师原来就这点水平吗”,或是“难怪说[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呢”之类一听就会让人血压飙升的台词。
顶多再补一句“哎呀呀,都这么努力的拼命了,我也勉强夸奖一下好了”。
禅院直哉作为禅院现任家主之子,又是觉醒了家传术式的天才咒术师,得到的资源自然也是顶级的。
作为同样接受家族精英教育、年龄又极相近的五条悟和禅院直哉,自小也算是打过照面。
不过,互相也不怎么对付就是了。
五条悟对禅院直哉那相当适应家族迂腐规矩,甚至反过来仗着自己身份与实力、对着比他弱小的族人肆意欺凌的行事作风感到极为排斥。
禅院直哉则是心知自己打不过五条悟,再加上对方是早已确定的五条下任家主,怎么说也必须维持表面的和气。
但就是那种看人下菜碟的态度,反而让五条悟更加不想跟禅院直哉打交道。
不过嘛,今天不一样。
五条悟真的超——极感兴趣,御三家的那些老头就算了,为什么只比他小一岁的禅院直哉也能被羽取一真吓成这样呢。
而整间会议室变得空荡荡之后,五条悟对着朝他们望过来的夜蛾正道,无辜眨了下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