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白寻却想到了,她答道:“我清楚。”归入天庭,要放弃得太多。统率昆仑,这已经是她看到的,自己能力所及的最高点。
五月之后,便是西王母的蟠桃盛会。
九凤大圣与王母娘娘关系匪浅,远的不说,王母娘娘的坐骑金凤,乃是凤凰一族族裔。九凤大圣也常去瑶池走动,她们二人皆是女性修士中的领军人物,身份相似,大约也有几分惺惺相惜。
结侣大典需要时间操办,至少也需安排在蟠桃生活之后,羽联的意思是一切交与他处理,白寻还可趁此机会领悟法天象地的神通。
白寻说道:“一切从简即可,你也需要时间修炼,不要在这等俗务上耗费心神了。”
羽联却说:“这毕竟是你我的人生大事,怎能如此轻慢,日后你想起来岂不是要埋怨我。你放心,一切交与我处理,对于你我漫长的生命而言,几个月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见他正沉浸在与自己心爱女子结亲的喜悦中,白寻看着他勾了勾嘴角,羽联伸手将她的双手握住。一时之间显得温情无限。
二人又叙了会话,见天色不早了,白寻与羽联拜别,她打算闭关五个月,好生参悟功法。见羽联微蹙了一下眉头,她又改口道:“虽然修行重要,但我也不该冷落了你,那么我每月休一日,用来与你见面。”
羽联自然喜不自胜,看着白寻的眼神如细丝一般黏腻不断。再不走,怕是又要留下来吃晚饭了,白寻连忙借机告辞,回到宿处不提。
再说回取经的僧人身上。
唐僧离开长安已经十三年有余,一路走来,夏去秋至,天气却不见变热,已至九月也不觉得寒冷,本地居民个个肤色黧黑,皮肤袒露,道路旁长满稀奇古怪的果蔬。果皮金黄且厚,上面长满尖刺,偶然摘下一个打开,闻起来有些不好受,吃起来却是香软鲜甜。
此地男子用白色布巾缠起来做帽子,女子却头戴颜色艳丽的头巾,装饰以艳丽的珠翠,往往还打上鼻环,与耳朵上的饰物相连。
所幸唐玄奘在大唐时,曾经读过拓印自天竺的佛经,对天竺话略知一二,虽然谈不上对答如流,问个路也还行。路人好心将师徒四人送到佛寺中,大唐佛寺都是青瓦红墙,泥土打版、木头作檐,天竺佛寺却不一般,多是以石料堆砌而成,雕琢圆顶莲花佛像。
唐僧与知客僧一番对答,那大和尚十分肥胖,看起来也有三四十岁,听唐僧说话,先是以为听错了,后来不信,被孙大圣一吓,连忙跑进了寺内,四人牵着马在寺内游走一番,正撞见知客僧带着方丈出来。
方丈被三个徒弟吓了一跳,再看唐僧,面皮白净,长身玉立,目含慈悲,很有些气质。唐僧于是上去见礼:“贫僧唐三藏,来自东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取经。路过贵宝地,请方丈容我等借宿几日,待我入宫倒换通关文牒,便会继续西行。”
猪八戒见状,将备好的文牒递了上去,老方丈自然认得印鉴,心里也有了底:“你真是唐朝来的?”
唐僧单手竖在胸前,颔首道:“是。”
方丈又问:“是和尚?”
唐僧道:“当然。”
方丈大声喝问:“唐朝据此足有千山万水,不但路途遥远,而且一路上颇多狼虫虎豹、妖魔鬼怪,你又是如何到达的?”
“妖魔鬼怪虽多,却有三个徒弟拼死相护,千山万水虽遥,所幸十三载年月不算短,一步一步也走过来了。”唐僧此时双目平和,再不似从前那般计较得失,他亦明白,灵山在心中,而不在西天。
方丈举起黄色僧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从前不信世间有对佛法如此虔诚之人,如今却是信了,法师快往里面请。”
他立即命人为唐僧师徒安排房间、食物清水,将白马安排在马厩中。
师徒四人在客舍中好生修整了一番,便入了方丈安排的宴席,期间方丈等与唐僧谈论佛法,孙悟空等大快朵颐,好不潇洒、惬意。
敖烈独立于马厩中,也分得了一捆干草。天竺马匹数量稀少,佛寺虽备有马厩,却不曾养马,只养了几条用来拉柴米的牛。听闻天竺之牛地位尊崇,可以随意在街上行走,拉屎撒尿,行人不能驱赶打骂,也不能食牛肉。敖烈十分好奇,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几头邻居。
靠他近的那头神牛,冲他‘哞哞’了几声,敖烈不清楚马能不能听懂牛的话,但他听懂了这头牛的话。她问:“你是什么牛?怎么长得这么高,却这么瘦,皮肤也白得像生病一样。”
因为我不是牛,我是一匹马。敖烈对着神牛‘唷吕吕’了几声,神牛也听懂了,她又问:“马是什么?”
所以要怎么对一头牛解释‘马是什么?’这个问题?敖烈想到了,马脸也仿佛露出了一抹微笑:“你是牛,我是马,马就是我,我这样的就是马。”
牛是不拴着的,她可以绕着敖烈走来走去,“你就是马?”她瞪圆了牛眼睛,将白龙马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虽然他们都有四个蹄子,一个马尾,一个头,但实际上白龙马的每一处都跟她完全不同,虽然不同,她竟然也不觉得异样,反而觉得赏心悦目,瞧那修长的四肢,高大的身材,光亮的皮毛,飘逸的鬃发,就连那张瘦长的窄脸也是格外地精神。
虽然和她不一样,但是格外地好看呀。
她非常认真地看着马,勇敢而羞怯地说出了那句话:“我想和你XX,我已经成年了,而且还没有嫁过人,我想给你生一匹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