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更是不安,但她清楚,在羽联面前这架子必须得拿住,否则羽联拒不配合,局面更加难以收场。“我与敖烈之前的确认识,今日的事兴许有些误会,你若是肯给我一份薄面,就同我过去将话说清楚。”
羽联将仅剩的法力全注入双目之中,勉强打通了经脉,终于得以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尤其要看看她的眼睛,是否真如她自己所说的一般理智、客观、公正。“敖烈是我的仇敌,你是我的未婚妻却要替他治伤,你让我如何自处?白寻,你是真如你所说一般大公无私,还是彻彻底底被私情蒙蔽了双眼?”
白寻低下了头:“你们之间哪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怨,都是误会罢了。”
羽联的嘴角拉开一丝微笑,却不如平时那样同春风一样和煦,与那眼角的血丝相映,倒是令人脊背发寒:“我说你为什么不爱四时之神,原来心里早有了别人。你心里有别人,为何不与我说明?”
白寻强自镇定:“你并没有问,而且,你只让我做你的道侣,你并没有教我一定要爱你。”
羽联这下连苦笑的表情也做不出来了,他想要臭骂白寻一顿,但那些污言秽语都到了嘴边,他竟然还是没有办法对这个女人说出口,他说的话更像是喃喃自语:“那么你以为道侣是什么,是师兄妹,还是拉人一起合伙做生意?我爱你,才想让你做我的妻子,可你却只想做我的道侣。”
他的悲伤是那么地显而易见,如一条河流,流淌在白寻心中,几乎就要把她溺死。但越到这个时候,她越是逼自己镇定下来:“羽联,你冷静一点,我之所以帮敖烈,是因为他于我有不得不报的恩情。他和我的过去,已经没有办法更改,但我们还拥有将来,这一点不就足够了吗?”
“我早就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立无援。其实,我与敖烈早已了断旧情,只是出于道义不能见死不救。”这话既是说给羽联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羽联早就清楚白寻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对于她这番话也不敢尽信,只是话到了这份上,相当于给他递了一个台阶,他若是不下台阶,场面便没法收拾了。
“好,你既然要给他治伤,我便不拦着你。”羽联凄然一笑,像个怨气十足的大房。
白寻心虚无比,但仍旧坚持:“这只是误会,你日后便会明白。”
她将二人扶到一起,围成一个三角形,此乃‘天地人’三才之阵,法力从白寻掌心过羽联的身体再经由敖烈回到白寻身体之中,三人如此疗伤,伤势恢复极快,但坏处是,若其中一环被打断,另外二人都会受伤。敖烈考虑周全,事先布置了一方小小迷阵,以防他人误入打扰行功。
就在三人疗伤到关键时刻,一道身影忽然在白寻身后一闪而逝,那是暗中窥伺的灯灵,趁着三人疗伤,便闯入迷阵,在白寻身后发起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道身影忽然触及白寻后背时,敖烈忽然眼神一变化,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修炼的状态,抬手朝白寻的位置放出一股水流,白寻当即回头放出一股寒气,两人联手瞬间将来人冰冻。羽联准备已久,见来人被控制,立刻打开宝扇,放出能使人元神破碎的罡风。
灯灵是以元神行走、穿梭于梦境之中,而羽联的宝扇中恰好藏蕴着三昧真火和九天罡风,都能损伤元神。
受此一击,灯灵顿时明白这是他们所设下的陷阱,以一敌三并无胜算,灯灵顿时没了斗志,一挣脱冰封,立刻撕开幻境,逃回真实世界之中。幻境被撕裂的瞬间,三人随即逃出,临走前白寻嘱托二人,说灯灵必然就在三人中一人附近,回到现实之后必然还有一场恶斗。
敖烈自然并不担心,唐僧身边无疑是三界最危险的地方之一,他这些年经历风波无数,早已练就了一颗坚定的心和钢铁一般的意志。但他同时也关心白寻,便向白寻投去目光,白寻这些年经历地也未必就比敖烈少,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谨慎和锐意。
羽联见他们二人十分默契,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便先一步走出了裂隙。白寻也跟着走了出去,她与羽联相距极近,若是羽联那边情况不对,她也可以随时照应,倒也不用担心更多。
临别时,白寻察觉到敖烈似乎在看自己,她淡淡点头,却终究没有回头看。
她想,也许这就是此生的最后一面。
第105章 灯灵白寻两争锋
虽然还有很多事没说清楚,但白寻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她急着回到现实,将那个暗算她的家伙揪出来。
一睁开眼,白寻立刻打开房间内的结界,这个结界对内对外都有效果,灯灵如果还在房间之内,短时间之内,必定不能离开。
白寻翻身下床,暗暗打量房间内一应陈设,这些陈设都是羽联安排,且之前与现在并没有太大变化。她细心想来,最近发生的不同寻常之事只有普青送礼一事,便下意识地想到了那尊白玉天女像。直觉也告诉她,关键就是那尊天女像。
说来可笑,她与普青等人不过萍水相逢,她虽然戏弄过他们几次,也挫伤了几人锋芒,但何至于到了蓄意谋害的地步?看来有些人天生就是坏胚子,没有底线,不能以常人的行为估量。
白寻越想越冷,翻出盒子里的天女像拿在手里,见它还是一动不动装傻充愣,不由得有些好笑:“昆仑没有茅厕,但有一方太上老君炼丹炼坏的废液池,金仙摔进去也要烧坏骨头,不知道能不能损毁元神,我想把你放进去泡一泡,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