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敖烈便将纸条揣在怀里,他视钱财为身外物,但好歹也还有些积累,随即见到接下来的场景,更是令他目瞪口呆,白寻走进了卧室,往墙壁上伸手一推,竟然又打开了一道门,敖烈走进去一看陈设,又是一间卧室。白寻也介绍道:“你伤势还没好全,为防不测,这些日子我睡在外间,你睡在里间,应当会安全一些。”
“寻儿,果然思虑周全。”
白寻扑哧一笑,慢慢地朝着敖烈凑过来,敖烈一直被逼着后退,不慎便退到了墙角,白寻:“前些日子村子里的那些胡言乱语,你听了不要乱想。”
敖烈略垂了垂眼睫,气氛是否转变太快:“什么?”
“说你给我做上门女婿那些事,我并没有这么想过。”
敖烈哑然一笑:“那有什么关系?只是个名分罢了。我虽然是父王的儿子,其后却不会再以西海太子自居。不过,如有机会,倒还是想请你随我回西海看看。”
“那是当然。”白寻笑着应下了,敖烈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去龙宫的路,再没有谁比敖烈记得更清楚了。
两人脚程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龙宫,当年被三昧真火烧毁的龙宫,过去几十年也修复了大半。敖烈熟练地打开分水结界,不一会儿便有一列虾兵蟹将将二人迎到门口,敖烈要去参见西海龙王,白寻却被带到了龙母的后殿。
龙母雍容华贵,年纪看似只有三十许,眉目间却有慈善之态,且和敖烈少说也有七八分像。她坐在珊瑚镶金的座椅上,旁边竖着一列嵌有无数明珠的屏风,白寻不用神识查探,便知晓了这屏风后还有其他人在。
拜谒龙母,白寻将手放在腰侧,行了个万福礼,口中唱喏:“参见龙母娘娘”,双手奉上礼物。
龙母略一沉吟,便令侍女赐座,白寻随即入座,姿态潇洒且从容,腰板挺直,只落座三分之一,双腿并拢斜放,龙母再看她面目,见她姿态不卑不亢,举止从容大方,嘴角含笑,使人如春风拂面,既非楚楚故作可怜之姿态,也毫无喧宾夺主之蛮横,实在令人挑不出错处。
再看修为境界,也不比那些男子差上几分。龙母虽有心苛责几句,但她身上没有错误,她若是太挑剔,反而显得刻薄了。“你是个好姑娘,虽然出身低了些,但你竟然能进昆仑,便证明你心性天资非凡,凡人亦有云‘英雄不问出处’,非但不该苛责,反倒应当褒许了。”
白寻起身回道:“娘娘过奖了。”
龙母又一笑,她本是个宽厚的人:“你倒是很客气,你和小儿的事我也听了不少,难为你在鹰愁涧陪着他,又苦苦等他取经回来,竟然连昆仑山的婚事也拒了,实不相瞒,为娘的其实十分感动,”龙母还欲再说,忽然间屏风后有什么动静传来,白寻早有预料地将视线投过去。
“婶婶/姨母。”话音刚落,就见善财龙女并一位身形修长的娇弱女子一道走了出来。白寻的视线还未在那位女子身上停留几分,就见善财龙女恶狠狠地盯着她,白寻顿时有些无奈,她没想到龙母这么好说话,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个混世小魔星在这里。
“唉,你们两个怎么出来了?”
善财龙女正义凛然道:“我和披岚姐姐要是不出来,谁来戳破这小小鱼妖的假面目?”
白寻愕然,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挂上了嘲讽的冷笑,善财道:“你本是一条山野小溪中的小小鲤鱼,因缘际会攀附上赤霞那妖孽,又勾结□□山的九头虫,做下多少恶事,烈烈哥哥也因你们而受害,赤霞与九头虫勾搭成奸之后,你不甘寂寞,不知去哪里学了一身邪法,还敢去南海,妄想拜入观音菩萨门下,你以为这样便能洗白你的过去吗?投入佛门不成,你又去昆仑山,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暴露了你的攀龙附凤、爱慕虚荣。”
善财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真的,可偏偏每一句都不是真的,只是掐头去尾、胡乱拼凑在一起,用来给人罗织罪名已经足够把人说得哑口无言。
若是换作别的年轻女子,怕是脸还要红上一红,可惜白寻身经百战,极少与人在言语上落下下风,再说,她与敖烈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又怎么是他人三两句话就能拆开的。
龙母本欲说话,想到什么,刚站起来便又坐了回去,这样的麻烦,白寻应当可以处理,看看这小妮子的水平也好。
白寻淡然道:“除了执意与敖烈在一起这一条之外,我并无攀龙附凤之举。便是我与九头虫勾结,欺瞒敖烈这件事,你不过是捕风捉影,并无证据,至于其他,也不过是你的私自揣测,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你对我素有不忿,便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龙女见白寻不闹不怒,反而直刺她心中所想,反而更是火大:“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西海的王妃了,敢用这样的语气与我说话,难道上次还没挨够鞭子吗?”说着,龙女一扬手掌,一道绿影自她手中闪现,气势汹汹地朝白寻点去。
白寻虽然自诩从不作恶,但佛法一向具有破邪之力,冰神秘法恰恰受制,此时白寻大约也有些不好受。
但虽然于自己有所损伤,但白寻此时更不能有所避让,否则气势上就输了一筹,她再说话,也难有这样的底气。因此,她不躲不闪,见绿光逼近,蓄寒气于掌心,伸手便去拿这柳枝鞭,当她肉掌与柳枝相触的刹那,佛力自柳枝迅速传递到她手掌上来,迅速将她手上寒气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