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什么王庭啊,吓到缩成一团连马都不敢骑的部落凭什么要我们挂王旗?”
护佛候部的人远远地在那里叫阵,然而在诸葛承的示意之下,老将军压着他那些已经一肚子火的手下们,不让他们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看着叫阵没用,护佛候部的人互相看了看,都认为对面没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在头领的带领之下,士兵们各自散开了一些,大概围着营地变成一个办包围的状态,然后开始催马朝着营地的方向冲锋。
骑兵们都看见了前方的拒马,他们很自然地一边向前一边调整路线,于是散开的骑兵们又被拒马限制后汇集到拒马之间的刻意被留出来的狭窄通道上。
先进入的一些人顺利地通过了通道的前半部,但此时到了近处他们才发现前方的草原看着不太对劲,被挖出一个深坑的地方只剩一张薄薄的草皮盖在上面。
但冲锋中的马哪里能说停就停,当头的那些马前蹄迅速失陷在陷马坑里,又被自己原本速度地带着连人带马一起摔了出去。而后来的马根本没法快速急停,一头撞上前头的马屁股后又被后来的马追了尾。有几匹倒霉的干脆被挤得侧身倒下,然后重重摔到一边拒马的尖刺上,连人带马一起串在了上面。
“全体听令,各自瞄准你们负责的区域,放箭!”
随着诸葛承一声令下,已经变成纯弓兵的王庭这边的留守士兵纷纷开弓,每个人按照事先诸葛承的安排瞄准其中的某个陷马坑,于是那些只是从马上跌落或者暂时被前方的堵住去路的骑兵迎来一波箭雨。而在失去马匹提供的机动力后,他们也一样变成了一个个不动的靶子,在那一波箭雨下不死也落了个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撤退!先撤退!!”
虽然第一波冲进拒马间狭窄通道的骑兵们接近全灭,但毕竟数量还算不多,于是护佛候部首领一声令下,让剩余还没来得及冲入的骑兵赶紧调头离开王庭的射程范围。而看他们撤退后老将军想指挥手下上马从他们事先预留的安全通道出击趁势追击一番,却被诸葛承当场叫了回来。
“先别追了,组织人手一下陷坑,回收箭枝,这场骚扰战还有得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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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就是如此,你不主动出击,那这个机会就会轮到别人头上,所以撤退后仅仅休整了一天的护佛候部的军队又回来了。这一次他们已经知道了拒马中间的道是陷阱,于是不再简单地对着营地冲锋,而是到了有效射程范围内就开始射击。
当然王庭部落也不差,他们也立即在原地用弓箭展开了反击。可是有个问题在于对方骑着马而王庭部落这里没有,于是弓骑兵与弓兵的对射变成一方靠着机动性主动躲避箭枝,另一方不能动于是只能靠着掩体硬抗。
弓兵对射,技巧只是一方面,人数却是真正关系到双方胜负的关键。人家护佛候部射过来时四面八方黑压压的一片箭雨,而这边射过去的却相对稀疏了很多。而眼看我方开始落入下风,一些女人和已经开始学习射箭的半大孩子也加入了还击的行列。
当护佛候部的注意力彻底被王庭部落吸引时,诸葛承的机关兽终于开始上场。这一次他没有出动小魏,而是让三只石虎从护佛候部后方开始接近他们。因为机关兽的数量对比正规军实在不够看,于是石虎只能在敌军最外围采用隐秘暗杀战术。因为石虎可以完美地融入周身环境,所以混在一波箭雨里杀个十来个人也不显眼。
本来诸葛承就是个一切求稳的拖延战术,只要对方攻不进来,王庭部落的物资储备还是很足够的,熬到阿拓班师回来什么小部落也就是内外夹击一次冲锋就能解决的事。
随着两边攻防的进行,营地里的人也不免来回地移动,而原本还能顾得上保护中心区的士兵们也渐渐分散开来,使得最里面那些王庭的大贵族们只好注意自我保护。这些人里,也包括阿拓同母异父的幼弟。
阿拓的母亲和刘夫人如今身为部落里的两位主母,各自都需要承担统领照顾中心区这些人的责任,在她俩各自繁忙的过程里,阿拓的幼弟自己就拿了张短弓跑了出去准备加入外围抵抗的弓手队伍里。
等贺夫人忙完一圈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幼子不在身边。
“觚儿!觚儿!!”
贺夫人的喊声迅速惊动了周围的人,其中也包括刘夫人,但此时周围无论是喊杀惊叫声还是人员分布都是一片乱糟糟。所以就算贺夫人喊得响亮,却依旧没有看到他的孩子的影子。
“那群混账东西,先生!你只要让我带着一队人冲锋一次——”
眼看战场陷入胶着,根本不喜欢这种消耗战的老将军再次对着诸葛承提议杀出去,然而诸葛承却依旧摇了摇头。
“再等等。”
诸葛承在等两种情况,一是外围站位分散的敌人再聚得密集一点,这样他的那两只一直在高空中盘旋还没加入战场的巨鸟就能用一波利刃羽毛齐射带走大量的敌人。或者干脆他们一直这样分散下去,那么靠着石虎由外而内的慢慢暗杀清也能造成足够的损伤。
无论哪一种方案,诸葛承都没想依靠这支阿拓留给他的部队获得最终胜利,毕竟他也搞不清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叛变,所以宁愿把他们留在眼皮底下,仅仅让他们起到一个牵制敌人的作用。
可惜就算人原本计划得再好,无奈事情总是会产生一些不在预料之内的意外。贺夫人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靠外侧的帐篷背面找到了跃跃欲试的小儿子。年轻人还不知道在战场上保命同建功一样重要,在其他老兵们低头准备躲过这波箭雨的时候,他还在准备再回对面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