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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和妹妹吵了一架,面对面,虽然妹妹换了一个长相,但她相信面前这个人是她的妹妹。
吵架的原因还是当初的计划,妹妹让她看看现在这个城市的繁华,告诉她计划成功了,让月加入她,她们已经有很多同伴。
月则将她这几日在外看到的黑暗面说出来,她非常不喜欢叶设置废弃区的做法,也不喜欢被污染的大海、禁止出入境的国界、非原生态的食物以及人们被压抑的心灵。
叶没有生气,反而冷静地举出完全符合逻辑的理由告诉月这一切都是必须的,当然会逐步完善,但不可能一蹴而就,因此需要月的帮助。
月依旧拒绝,“我要继续生活在海外。”
“这里有什么不好!”叶听到这句话总算有了一丝情绪,“我不想强迫你,但你最终会加入我们。”
“你凭什么肯定。”
“因为外面还有一个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到你、杀了你的傻女孩。”
月因为对这威胁一气之下离去,她感到这和很多年前的一幕一样,但这次离开的人换了,恐怕姐妹两人再也见不到彼此。她要让叶后悔对她做出威胁。
月的性格非常古怪,几乎没有人能从现在的她身上察觉到人所拥有的情感的存在。
月只能接受礼貌和温柔,对一切将死之人不耻,却能不顾自己的生命,只因和妹妹赌气。
她的一根筋表现在完全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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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更新证件照。”被要求重新拍照的西尔芙甩了甩头发,一手插袋,转身挥了挥手,走到办公室门口碰到征路和佐佐山。
佐佐山当场呆立在原地,身子向后仰,姿势十分夸张。
“呀,完全不一样了,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长得太难看才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征路大叔的实话让西尔芙笑起来,“你应该未成年吧,西尔芙?”
面对摸着下巴打量她的征路,西尔芙伸手下拉自己的下眼皮肤,吐了吐舌头,小跑离开,“工作加油。”
“骗人的吧。”
见到唐之杜后的佐佐山坐在沙发上,一脸受到了重击的表情,狡啮和征路从一组办公室一路笑到技术部。
“他怎么了,被女人拒绝后也不至于这种表情啊。”
唐之杜伸手拍了拍佐佐山的脸,对方盯着她的金发,猛然跳起来。
“没想到连我都骗了过去,西尔芙真是不简单。”
佐佐山终于切换到了正常模式。
“别废话了,现在什么情况?”
“似乎是技术方面的问题呢,虽说来源是孩子但突然就不见了,也不是进入了屏蔽区,”唐之杜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应该是有技术人员进行了干扰,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去现场看一下吧,通过捕捉到的代码,和‘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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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芙坐电梯下了两层,路上遇到了几个上早班的人都在打量她,可能外国人在这里太罕见了,让人怀疑是不是间谍,还如此光明正大地走在安全局内部。
这时迎面而来几台多隆、二系的监视官青柳璃彩(部分执行官私下叫她璃彩酱)和一个看上去十分斯文,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
两人一如先前的人们看向她,但只是一眼,反倒露出那男人身边时,听到他轻声说道,”西比拉系统,真的值得信任吗?“
西尔芙的身体机械地向前移动,思想却已脱离。她改变了路线,走到柜机前买了一瓶橙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起来。
忽然就想明白了。
只要一个人可以全身心地接受这个系统,这个方法可能引起强烈的认知失调,不过只需要增加认知、改变态度,直视。比起不太实际的控制杏仁核和复合胺,自己对于这个想法能掌握到的材料更多——或者说无处不在——只需要移情。她想到组里两个优等生,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走吧。”
她起身拍了拍多隆的脑袋,快乐地哼起了歌儿。
西尔芙被匆匆叫道分析室,为了这次加班她让狡噛慎也答应她一个要求。听完具体分析后她沉默片刻,“非常有趣的计划。”监视官们松了口气,“如果由宜野监视官来会更有趣。”佐佐山当即大笑,“佐佐山来也不错,公主服很适合你们两个。”
西尔芙开了头后就抽离其中,站到一旁和志恩吐槽。
“宜野监视官是居家型的哦。”
“是妈妈吧。”
“那样的话爸爸是狡啮,家里的长子是佐佐山,大叔的话......”
“是长辈的角色。”
最终混乱的场面在大叔和狡啮的帮助下得到控制。
“够了,现在是工作时间。”
......
......
我和梅菲斯特很快熟络起来,在海上的日子极为无聊,我已经将还在手中的《追忆似水年华》的第一册看了不下十遍,从开头的自白到斯万与奥黛特的相识;不读书时就站在甲板上,和陌生人聊天,说的不多,很少有人愿意轻易透露有关自己的事情,可以看出船上的部门人们还未能逃离背后的阴影或者还没能揭开捆住他们内心的枷锁,我也没有。槇岛圣护在我离开日本的第一周出现,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年十个月,他还在,梅菲斯特会坐在她的床上看我自语,她第一次见到我自语是在深夜,那个白发的男人忽然谈起曾经出名的“反乌托邦三部曲”,我用理论与他争论,他将现实摆在我面前。
“每个人的内心都存在乌托邦,只要寻找到正确的人,将思想编织成现实就能建立不甚完美却能使每个人感到幸福的社会。”梅菲斯特并不是喝醉了,她甚至走下床,站在船舱中,看着独语的我问道,“你有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