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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不知道的药草。”塔菲划破自己的右手手指把血滴入还处于昏迷状态中的翔的口中。黑色相叶(BLACK AIBA)虽然名字普通但数量极其稀少。有剧毒,散发出的香气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虽然此花的毒无解但她并未吞食所以也较为安心。况且气味并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只不过是这儿绽开着的数量实在是太多让她暂时失去了意识。摘下一朵用手指揉碎叶片,使得丝丝黑色的汁液滴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或许到时候能派上什么用场吧,这样想着塔菲拔出短刀,利落地割下一片完整的叶片,放在从空气中出现的一个罐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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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你确信她能找到我们?”飞坦质问,脚步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
“恩,”库洛洛只是简单地回答,在看到太阳的位置后宣布暂时休息。理由是液钛矿石在晚上才会发光。他停下脚步坐在一块石头上,和往常一样翻看随身携带的一本书。知识是死的,它不会欺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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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黑色相叶是开在地底下的。当塔菲透过一个小洞口被刺眼的阳光吓了一跳时才发觉自己是身处地底。阳光从那个小洞口打到黑色相叶的一片花瓣上,擦出了火花,接着由于蝴蝶效应在一定范围内卷起黑色的火海。一圈一圈向外扩散,不停吞食着花瓣的火焰卷起又落下,就和黑色的湖泊一样泛起涟漪,这些珍贵的花儿是否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呢?就和我现在一样。塔菲在完全恢复行动能力的翔的背上思考。
是黄昏的最后一丝阳光吞食了花海。刹那间明暗的交错极其美丽让塔菲又一次惊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多想离开人群,与自然朝夕为伴啊。只不过夏日的夜晚显然不够凉爽,这样的美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被烦躁代替。
“难道要把土地挖开去翻找液钛矿石吗?”塔菲自言自语。即使周围有人,这种不用声带发出,在未形成声波前就飘散到空气中的字句是听不到的。“为什么派克诺坦也会来。在这丛林中会遇到谁呢?”
右手理所当然似地抽动了一下,心脏停跳了两秒。塔菲缓缓闭上眼睛,浓密的眼睫安静地垂落。她笑出了声儿。是什么时候被怀疑的。除了灵魂之外,她拥有塔菲全部的记忆。
还要回去吗?抑或是离开?以自己的人脉关系要逃离幻影旅团绝对不是问题,但会很痛苦。一生都在不安恐慌和猜疑中生活,背后的巨大黑影好像在下一秒就会扑向她。再也不想过那种生活了再也不想过那种生活了。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有一大堆麻烦事,只有去面对才能解决,虽然是真理要做到却很难啊。用左手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那又有什么关系,和原本的自己不一样,塔菲还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呢,是一个不可能被打破的盾牌。
“翔,快点。”她眯起眼睛,瞳孔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过打磨后的光滑蓝色宝石。完成这件事后她就不再是塔菲了,还有6年她就不用受雇于人。可以去过理想的生活……她最向往的东西就要到手了,心情不免激动。为了六年后的成功,她在这十几年中拼命努力提高自己,濒临死亡边缘更是家常便饭。紧按胸口,心跳声比往常快了好几下,进行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她的情绪似风,来去无法由自己决定,甚至有时会决定情绪会构成一个飘渺但绝对存在的幻想,代替本人活着。现在的她只是十几岁的孩子,并没有打败旅团中任何一人的能力,是的,她承认这点,所以只能找代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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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拉,一不小心就想远了。呵呵~”
‘PA’一声,束着黑色长发的发带断了。断断续续的吼叫声适时地从寂静的原始森林中响起,声音随着风被带到广阔的空中回响。飞坦迅速反应,爆出了更强的杀气抵制不明生物的来袭,侠客不经意地抬头,却被空中的景象攥住眼球。在空中飞行的大鸟确认是翔,但站在它背上的人是塔菲?娇小的身材与翔的巨大相比显得十分微妙,白色的T-shirt、黑色的灯笼裤和往常一样,只是女孩不停飘动的妖治银发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嘿。我顺利回来了哟。”眨眼间塔菲落到了地上,轻柔地抚摸翔的羽毛,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就开始述说, “看到了无边无际的黑色相叶,差点就死在那里了。然后——”不免夸大事实,但被打断了。
“塔菲你过来一下。”侠客对她招了招手。
“唉,有什么好事吗?”她微微皱起眉头,还是抱着一丝戒备心走向侠客,已经咬了他两次,不知这家伙会做出什么报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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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好痛!!!”下意识单手抱头,咧开的嘴中露出极尖的虎牙,冲向侠客。眼波似海,卷起汹涌的浪花。“你想干什么!”
“证实我的猜想。”对方淡淡地回答,勾起嘴角,身子向□□斜躲过了夜绮的‘攻击’。
“银发。”
“唉。”侠客的话让塔菲停止了动作,诧异之余在空中抓出一面镜子拉到面前。“银发——”她喃喃重复了一遍。并不是白色表现出的苍老,银色更加明亮富有朝气,而且更加神秘,不过配上她夸张的表情完全不合适。为什么会这样,隐性基因?塔菲的隐形基因?不可能,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为什么塔菲会有银发?”派克诺坦适时靠近,让库洛洛都有些诧异的是一向只允许自己碰别人的塔菲没有打开派克诺坦抓住她手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