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抓住每一个私服日,穿上最潮流的牌子登场。
到了二年年级的时候,人人都以为我是大家闺秀了,到了新的班上,我说自己家是果汁制造厂时,其他人果然很惊讶,还说“还以为你是大手企业家的大小姐呢”。
他们不知道,这一年我在东京有多难过。
一个人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成为宿舍楼的幽灵,
每天熬夜学习,还要防止黑眼圈;
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练习笑容举止;
反复背诵最高等的敬语……
寒假,家里还给我报了潜水班。
我本来就会游泳,难道还要在果汁里潜水吗!
大冬天的,我冷得瑟瑟发抖,只想穿着睡衣睡裤在家里跑来跑去的我,被迫每天穿得想出门,提上行李箱就能走。
而想到开学,我简直有点想死。
但我还是和同学们说笑着,来到了新生入学仪式。
一个暑假过去,学校变了样,好像东西都翻了新。不愧是冰帝学园,果然有钱。
列好队后,校长罗嗦了一堆,便让新生代表讲话。
在接下来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我差点儿为台上臭屁一年级生的宣言发出狂笑。尔后听说他家和另一座岛的贵族沾边,在那边有一座平日里出租当旅游景点的城堡,我便笑不出来了。
我凭什么笑他呢?
他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山里的野苹果。
然而,我们很快就打了照面,在网球场外的地方。
体育比赛每年都有,接连不断,开赛之后,网球部就成了学校的热门地,还有外校的撞进来,只为看那金发碧眼的新生一眼。
令我惊讶的是,二年级的学生们,也为之疯狂。
“可爱”自然是从女生们嘴里常听到的词,男生们起先不服气,尔后也逐渐被迹部景吾在球场上的魅力征服。
我从没看过他打球,大家都叫我去,我笑笑后,便会有人说那种都是臭汗的地方,不适合我去。学校当然有体育课,有缺点的人更会被大家喜欢,所以我会装得体育上稍微弱一些,实际上我一人就能提起几十斤的苹——这种事情不应该说出来。
总之,我初中时,在运动上是弱项。
因而,我一直避免了被愈发狂热的同学们带去网球场和去看比赛的命运,也就没和迹部景吾面对面打过招呼。
直到那日,暑假结束后的第一次学生会会议,学生会长把他带进来,说“今后就将事务都交给他”。“什么”,我几乎要这样大叫,其他人却好像早就了然于心,热切地同他说气话来。
我知道会长一直是他的球迷,但在我看来,这个位置根本是迹部景吾买下来的。
就在这时,少年已开始滔滔不绝。
五分钟后,他开掉了学生会里一半的人,还将他自己的人安排了进来。
我的名字突然被他叫道。
好啊,我这就要甩手不干了,他却朝我伸出手:“我看过你做的账本,字迹漂亮,数目精准。学姐,以后请多指教。”
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好像我应该和其他人一样都认同他!
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将我最后一处地方,都占据掉。
我的眼睛里是无法遏制的怒火,我以为他看出来了,但他完全没有。我拒绝和他握手这件事,他竟也转眼就忘,好像当作没发生过。
作为会计,是要全程参与学生会所有活动的。
从前的部长,是一个很懂得规划的人,在我说预算不足时,他会去各种思考,和其他人一起完成项目。
而迹部景吾最常说的,有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预算不够?
第二句话是:什么活动?
第三句话是:听上去不错,钱我来出,去办吧。
这里难道是迹部景吾的学生会吗!
还真是,他家对冰帝的投资,足以把冰帝买下来。
冰帝背后的拥有者之一,就是迹部家。
我好像成了傀儡,要被他甩得团团转。
想过干脆不做,可心底不想认输。
起初我和他据理力争,要改变他脑子里的想法,他根本不听,尔后被迹部中途安排进学生会的忍足说让我换个方式想想这件事。
“每个活动不都能让他家开心吗?”忍足说。
“他只是仗着自己有资源,在胡作非为。”我说。
忍足沉思了几秒,问我:“学姐,你讨厌他啊?”
看出来了,但就算看出来,我也已不能承认。
否则,我会成为全员的敌人。
但忍足是个聪明的学弟,我没回答,他就没有再问。
我与迹部的斗争照旧,我笑着和他说话,他总是以一副“这不算是什么大事”的语气回我,也时常说得有道理。
可在学校里开篝火大会,这怎么是有道理就能行的事!
我唯一的优势,是身高。
女生发育得早,我在初二就是接近一米七的个子,能将迹部俯视。
没想到此后,我再也没长过,而迹部一下从一个矮子蹿成了快一米八的个头。
我初三开学时,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见到他,几乎以为他是个走错了地方的学生。
他的声音也变了,女生们不再说他可爱,开始有与我同年级的女生和他告白。我也被告白过,我拒绝后还会心生愧疚,而迹部轻描淡写地将她们拒绝,转头连她们的名字都不记得。
他只收义理的礼物,却不必本命更少。
我越来越讨厌他了,是单方面的。
每到节日,他都要给学生会所有人送礼物,我又不得不回他,为了送他不能让他小看的礼物,我还去问忍足,结果被迹部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