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胤俄不知道啊,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这人?冲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眼眶通红。
看着明显嘴角的笑意还没落下来的崔翰明,要不是看见听见动静跟出来的禾嘉,他这马鞭子?指定?已经抽上去?了。
“奴才崔翰明见过十贝勒,给十贝勒请安。”
男人?嘛,有时候心?眼小起?来真?就针鼻儿那么大。
崔翰明到底比两人?要大些,平日里又惯在风月场里混迹,十贝勒这么一副‘被?辜负被?哄骗’的怨夫样?子?,哪能猜不出是因为什么。
“起?来吧。”回来的路上胤俄想了八百个法子?来对付崔翰明,人?到了跟前他反而不敢动了。
只一眼不错地盯着他,模样?确实不错但气质太差了,在自?己跟前微微含胸哈腰像个什么样?子?,心?里这么想着胤俄不由地把本?就挺拔的腰杆又往上拔了拔。
“家里都还好?”胤俄故意不去?看禾嘉,装出一副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你不用到我跟前来现眼,我怎么可能把你放在眼里的倨傲模样?,还十分大度的问起?崔翰明的家事。
却不知他这幅样?子?才是真?漏了怯,十贝勒在外当差好几年,什么时候张嘴问过别?人?家里的事,即便要问那也是极亲近的人?,这都哪跟哪儿啊。
禾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摆摆手让崔翰明赶紧先走,这才伸手拉着胤俄的胳膊往书房里面走。
“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怎么不跟我说,就不问问我?”
“说什么,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马鞭被?胤俄撒气一般扔到一旁,自?己一屁股坐在里禾嘉老远的椅子?里。他其实清楚禾嘉跟崔翰明肯定?清清白白,但他就是生气。
为什么生气他也说不上来,抬头去?看盘腿坐在榻上靠着迎枕,一脸揶揄看着自?己要笑不笑的禾嘉,本?来已经过了最生气的那阵劲儿的人?,脾气就又上来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福晋就是吃准了爷拿定?了爷才这般的有恃无恐。那人?什么德行你又可知,什么大不了的事非要放他进来请安,在门外磕个头还不成?”
胤俄气得心?尖尖都疼,也不管禾嘉想要说什么,起?身?就抬腿往外走。
好像生怕从禾嘉嘴里听到什么不愿意听的话,匆忙之间还打翻了手边的茶盏,乒铃哐啷好大的响动,吓得外边的奴才都忍不住探头探脑往里看。
禾嘉更是哭笑不得,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这混蛋胚子?自?己就把一出戏给唱完了?
胤俄强忍怒火回府的样?子?不止一个人?瞧见了,回了郡王府还打碎了茶盏,郡王府里可不全是贝勒府的奴才,这事瞒不住,很快就传开了。
第二天?连康熙也听说了这事,听梁九功说清楚来龙去?脉,连骂人?的话都懒得说出口,自?己这儿子?也忒丢人?了。
扭头看看一脸憋着笑又不敢笑的梁九功,自?己就先气乐了,“你这老奴才,想笑就笑,老十也没在这儿,不怕他记你的仇。”
梁九功这才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随即连连跟康熙告饶,“万岁爷,实在不能怪奴才笑,真?真?是奴才见识太浅薄了。”
这么些年了,梁九功不知道听说过多少这些宗室勋贵府里的乐子?。来来去?去?都是后院那档子?事,有些个爷们看着人?五人?六的,到了女人?这事上就犯糊涂。
有时候福晋侧福晋侍妾格格互相掐,问谁谁都是一肚子?苦水满腹的委屈,可若是真?追究起?来,谁的手里都不干净。
这些年为了保证康熙问起?来的时候自?己肯定?能答得上来,梁九功心?里不知道记了多少狗屁倒灶的事。现在终于有了个新鲜的,怎么能不乐呵。
“贵妃的眼光向来就好,可这回还是太好了些。”
到了盛京,康熙才真?正知道禾嘉嫁人?前那几年花了多大的功夫,在盛京建立了多大的关系网。
这些年关系或许淡了但绝对没断,甚至有好些人?家反而比禾嘉在盛京的时候更亲密了些。只看这两天?郡王府门前的车水马龙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的确不是池中之物。
不是池中物,当年的圣旨又晚到了一步,人?家有人?马有身?份有本?事有能赚钱的买卖,不愿嫁做人?妇想招赘也成了情理?之中。
康熙甚至忍不住暗自?感慨,这便宜幸好是被?自?家老十那小混蛋给占了,要不然还真?有点可惜。
如今朝廷和蒙古各部的互市,好些规矩条例用的还是当年禾嘉给帮着定?下来的。
定?规矩的人?没在跟前守着,一个规矩定?下以后能维持这么久,这就说明老十家的在定?规矩的时候不是只向着某一方,她是真?心?实意希望这个互市能长久维持下去?。
当年她要是不被?赐婚留在盛京,还真?说不定?能积攒下多大的家业。不管是盛京城还是蒙古诸部,恐怕都没有她不能插手的地方。
思绪至此,康熙又有些庆幸。这样?的人?还是嫁给自?己的儿子?更让人?放心?,蒙古诸部好归好却也不必太好,每年在京城候补的官员这么多,不怕挑不出一个好的来。
“行了,这事你去?办,别?叫外边再传出什么不好听的风言风语来。”康熙看够了亲儿子?的乐子?,还得想法子?帮儿子?把这事给遮过去?。
“送到乌尔锦噶喇普那边的赏赐,在成例上添两成。过几天?他带来的子?侄你派人?看一看,有得用的记下来。”不管是带回京城,还是封一个台吉,都不是多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