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说:“他或许是有一些彷徨,但绝对没有怨恨你的意思。”
骸没有说话,他重新将后脑勺搁在床板上,然后,呆愣地看白色的天花板逐渐落下雨刷。
……
纲吉关上门,静静地从骸的房间走出。
没走两步,他就看见了一直在闹别扭的恋人。
“呵,安慰好你的Alpha了!”
从这话就可以看出,他仍然为十年后的骸咬了自己的脖子而在意。
昨晚纲吉才用几个火热的吻将这件事掩去。
如今,处于嫉妒的男人依旧为自己陪了十年后的他一整夜而感到不快。
“呐,骸,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纲吉垫着脚尖环上骸的脖子,“他不是别人。而是十年后的你。我得帮他。”
“你拿什么帮,把自己当成是十年后的你的替身,然后给他慰藉!?”骸有些激动了,话音低沉却有力。
瞧他那质问的模样,像是幼崽被抢走了的鸟妈妈。
“啾”的一下,纲吉嘟着嘴在骸唇上点了点。
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厮磨着咬着骸的唇瓣说:“才没有呢,吃醋的鸟妈妈。”
鸟妈妈?
骸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什么鬼比喻。
没等骸想通,纲吉就用另一句话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我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第145章 小纲吉(14)一更
他总算明确了。
十年后的骸与眼前的男人无法等同。
流泪的男人身边需要的不是自己,而是正在沉睡的彭格列十代。
而正被他拥抱的骸,才是自己命定之人。
脖子上的腺体一动一合,失神而渴求的感觉从羞耻的地方传来。
临时标记终于还是失效了。
纲吉失神而又羞涩地微笑:“呐,骸,我脖子又痒了。”
!!!
沢田纲吉你真是……
这种胆大露骨的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骸微微撑大了双眼。
心里仿佛万马奔腾:“你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吗,沢田纲吉。”骸把纲吉拉下来一些,让他与自己直视。
渐渐让发情期占据理智的男孩顿了顿,然后像小酒鬼一样地扑向骸,满满地抓住他的后背:“知道!”
这还能忍他就愧作男人了。
骸敢肯定,任何一个Alpha都无法拒绝这种邀请。
这和你的小情人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然后叫你帮他揉一揉有什么区别。
骸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完美男孩,确定好纲吉的意思后,登即把他扛在了肩上,呲溜走人。
“等着,我马上就给你止痒!”
……
那可真是放纵的三天。
纲吉浑身酸痛地从床上起来时,骸正在穿衣服。
流畅而蕴含爆发力的身材逐渐被布料包裹,纲吉看着看着就红了脸。
他把自己半边脸都藏进了被子里,好像这样能减缓一点他的羞涩一样。
要是他没用双手捂住剩余的半张脸,然后特意分开两指留了个小缝继续观察以外,这份掩饰倒会显得合理许多。
而骸也就不会有那个心思特意逗他了。
现实是,骸对逗弄已经清醒并且正在回味之前的美妙记忆的小熟虾是特别感兴趣的。
他好好地戏弄了纲吉一番。
把那张大床又一次弄得凌乱不堪。
等到中午的时候,他们俩才从房间里出来。
到了客厅,餐桌上的碗筷都整齐地摆放着,一如它们的主人。
不管是十年前的彭格列家族还是十年后的守护者们,全都将目光放在了纲吉身上。
他这会就像只浸泡在酒坛子里的兔子,带着迷醉的酒意,坦诚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纲吉当然是不适应这种关注的,他尴尬而不好意思地坐在守护者们给他安排的位置上。
全员都没有动筷,他觉得这是等他下命令的意思。
纲吉正想说“大家不用这么拘束”,“咿呀咿呀”的响声就从身侧传来。
那是狱寺,准确来说是十年前的狱寺和十年后的狱寺,他们不约而同地盯紧骸,拿起刀叉在盘子里戳来戳去,嘴里还细碎地念叨着“为什么这种人能碰十代目!为什么为什么!”
纲吉本想为骸解释点什么,但视线一转,瞥到骸一副“有本事你咬我啊”的欠揍表情,联系他今早的“衣冠禽shou”行为,纲吉决定不管他了。
纲吉开始埋头苦吃,这几天“运动”消耗了他很多体力,他实在饿极了。
众人见他动筷,跟着也停下了针锋相对的心思,将注意力都放在“吃”上面。
饱腹之后,纲吉慢慢地踱到了庭院。
体内虽然还存有那么一丝钝痛,不过到底是Omega的体质,这点痛对他日常的走动还是没有多大影响。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骸,骸的气味纲吉很熟悉。
似是独傲的蔷薇,兀自站立在他的不远处。
纲吉转头,与来人相对。
然而相对之后,是无尽的沉默。
“云雀学长。”这是纲吉先开的口。
对面的云雀没有回答,深深看了他几眼后就逃开了。
无法面对。
不想面对。
从纲吉向他打听那场意外开始他就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在六道骸门口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他无意偷听,只是经过那里时,双腿自己停了下来。
“被我侮、辱”的字眼从那个自卑的男人口中传出,云雀心底的痛恨又一次涌现出来。
你这个该死的小偷。
云雀当时在心里这样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