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炸'药配方还很容易做出炸伤己方兵卒的效果……元宋交战前期中期,出现过数次。
后面就不怎么需要了。
因为后面宋快灭国了,要地没地,要人没人,什么资源都没有了,只有一部分跟着皇帝名号逃亡的子民。
袁萱折了个潦草的枪身就放弃了,但陆秀夫和工匠,制出来了。
“嘭!”
“嘭!!”
“嘭!!!”
“成了!太傅!真的好厉害,成了!”
几声响声连续响起,几十米外,用做敌人标识的木牌被铁子击打出黑色的窟窿。
天色早在众人忙碌时变得黑黝黝的。
那方天幕这时没有在。
工匠赤着上身沉默不语,他们周围就是铁炉,他们手上正在争分夺秒制作“枪”。
这枪比当时天幕上出现的枪比起来难看太多,可他们看向“枪”的眼神,比炉子底下的火焰还要炽热。
“太傅,我的手……”
开枪的兵卒提着手腕,陆秀夫看着他的手腕无法伸直,很是沉重。
一群人不知后座力的古人,熬着眼睛记下几个尝试的人开枪后手腕重新回复行动力的时间。
“看来,暂时是不能像方蜻她们那样连续击杀元兵,那么先杀头脑!”一介儒雅文臣,满身凌然杀气。
与此同时,元在还在趁着敌寡我众寻欢作乐。
陆秀夫不敢去赌在他注意到图纸和火药配比时,有没有元兵元将同样注意到了天幕上出现时间极短的这些内容。
他赌不起!也输不起了!
趁着夜色,带着急做出来的枪和火药,他分出一队又一队的人,攻向围在最近的一处敌营!
元人从不将汉人看做人,过多的绝望,让跟着陆秀夫的难民们纷纷伸手抓住这最后一丝救命稻草……
不停有人甘愿以自身性命换杀元兵!
“啊!”
“什么?!”
“报!宋人敌袭——”
元人轻敌太久了,面对宋人最后的疯狂,他们惊讶、恼怒、不可置信!
“居然还能夜袭,看来这群两脚羊——”
“嘭——”
“嘭——”
“该死的,王八蛋,保护——”
“嘭——”
“这有元人的火药!炸这!这!!”
万般凶嚣,付做尘土。
陆秀夫领军,险胜于人数多于宋人五倍的元兵。
趁夜色攻向长期围着开始松懈的敌军军营,先枪杀有能力排兵布阵的军中头脑,再舍命引炸敌营……
满地尸体,时不时能嗅到硫磺气息。
陆秀夫从脚边一具只有半截的元兵腰边取下水囊,一口气喝完,“快!搬火药兵器粮食!距离最近的元狗快到了!”
天快亮了。
“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辽~最危险的时候……[1]”
天空缓缓张开一方屏幕。
大声的、激昂的、冲破天空的歌声,从天幕中透出。
崖山内,以那批带回来的胜利品和陆秀夫这个将领为中心,流民萎靡低落的气势渐渐变成激昂!
一系顺着铁杆网上飘的红旗,一排排穿着整齐校服的乌泱学子,好似一直往前破阵的音乐……
越来越多流民的视线跟着望向那里。
“太傅说,那群天幕上出现的地方,不是神仙洞府或妖怪国度,是后世的人间……”
有道声音从人群中轻轻升起:“他们,那群人,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后人?”
能吃饱、能换着彩衣穿、能读书习字、女儿长到十来岁也平安活泼无忧无虑、没有敌人、没有亡国之忧……多好啊!那就是他们的后人过的日子!
陆秀夫很早之前,就猜测后世人与此时人许多地方不同。
前人可以带进坟墓的东西,他们对于藏起来颇有些不屑一顾!
人人可看!
但他没有想到,连可为一国机密的“炸'药”配方和“枪”的图纸,都能随便让一个女学生翻看玩耍。
何等的霸气!
何等的底气!
他看了眼安静听着歌的小皇帝,目光和蔼了些:“陛下,越想来日喜乐,今朝越是不能松懈。”
方蜻努力瞪大眼睛克服睡意,大声跟着周围声音:“……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前进!进![2]”
第29章 胆大女婢
陆秀夫:“做奴隶?”
嬴政:“新的长城?”
王莽:“最危险的时候?”
陆秀夫的小皇帝珍惜地啃咬着干硬的饼:“他们看着那么强,老少男女都能独自上街玩乐,每天都能见着他们吃零食,那么多女子都放着去读书识字而不是去耕种弄桑嫁人,随意拿来玩的一张图纸就足够太傅夺回一些粮食和军备……”
小皇帝的声音,逐渐因为吞咽含糊不清。
“他们,那些人,也会、也曾像宋一样,做亡国奴吗……”
陆秀夫怜惜地看了一眼瘦小的孩童,“他们熬过去了。”
“我们也能熬过去?”
“对!”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陆秀夫对敌我双方实力心知肚明,他狠狠抓住敌人一时松懈,以崖山为基,撕下来好一块地。
他庆幸他当时看着天幕。
庆幸当时没有忽略那女学子折纸玩乐之举。
庆幸老天垂怜,宋国逃亡的百姓跟随帝王的名号追随军队之后,恰巧就有工匠能制作出更适宜当下战况的枪……
天时,地利,人和。
这一个平行时空的宋国,国家地盘失去九成,百姓颠沛流离难以饱腹,却凭借天幕一丝天时,一股仅剩的人用孤注一掷拧成一根绳的气势,由崖山一战险胜开始,打出了一场步履艰难的复国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