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队长叹息:
“不知道是不是霉运会?传染,「切斯特工坊」倒闭之后,那一带的其他手工作坊也陆陆续续生意惨淡。仅仅两年,关门的关门,搬迁的搬迁,那片区域迅速荒凉。”
秃顶商贩B忍不住插嘴:
“那块地,谁去谁倒霉,后来?传出了无?脸鬼影的传闻。一些夜晚路过的商队会?看到「切斯特工坊」烟囱冒出黑烟。黑烟扭曲成人形,是有人脸的轮廓,但没有五官。”
保镖队长:“如果只是鬼影,只能当作以?讹传讹的流言,但四五年前断断续续闹出过昏迷事?件。
靠近废弃工坊区的路人,被?黑烟包围失去意识,再清醒发现身处一两公里外的路口。从那以?后,很少有人再靠近无?脸工坊区。”
这则都市传说与安全套商贩卡基无?关。
莫伦与麦考夫却都眼神一凝。
“哒、哒。”
莫伦轻轻叩齿,空口咬牙两次,以?示无?脸工坊的古怪传闻让她联想到哪一桩旧案。
麦考夫微微颔首,这则怪谈令人想起了火葬场被?盗烧的白毛尸体。
十二月初的伦敦,被?害人布兰的霉尸被?盗,在停放尸体的火葬场被?就地火化。
他的骨灰几乎都被?盗尸者带走,只在焚烧炉里剩下一颗他的假牙。
那次事?件,疑似与「捕梦社」相关。
匹兹堡与伦敦远隔重洋,玻璃工坊与火葬场却有一个?相似点,都有高温炉。
盗尸团伙能够熟练操作火葬场的焚烧炉,对于添加燃料与控制温度很有经验,他们是从哪里掌握的相关技能?
一间半废弃的玻璃工坊,工坊主半疯半傻,四周闹鬼事?件频出。它会?不会?是某个?窝点,专门用来?焚烧见?不得光的物品?
“啊!”
女?人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思考。
商贩C夫人听着?无?脸工坊的故事?,不由与前两天听说的传闻联系到一起,下意识惊呼起来?。
“这样?说的话,就不是樵夫看岔眼了,东郊森林是真的在闹女?鬼。”
“什么?闹鬼?”
保镖队长立即追问,他才离开半个?月,匹兹堡就出新鬼了?
商贩C夫人:“我也不确定真假,听熟人说的。圣诞节的晚上,住在东郊的樵夫奥格喝醉后去砍柴。当时不算太晚,大概21点,奥格在森林看到非常吓人的一幕。”
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说:
“有个?大肚子女?人居然拿着?一把剪刀,自己?把自己?的肚子给剪开,把肚子里的孩子拽了出来?。然后,她看向樵夫奥格所在位置。樵夫吓傻了,掉头就跑。”
由于年幼的女?儿在身边,商贩C夫人尽可?能地简单描述,省略了鲜血淋漓的场面。
樵夫奥格,他的妻子安妮在养马上很有一手。
前天,给商贩C一家检查马驹健康情况时,与商贩C夫人顺口聊起来?。
安妮才不信丈夫的醉话。
事?发后第二天,12月26日上午,樵夫奥格再次入林。
他试图寻找昨夜血腥剖腹取子的事?发地。走了好大一圈,一滴血没看到,更没看到女?人或婴儿。
商贩C夫人猜测前因后果:
“奥格家与无?脸玻璃工坊分别位于在东郊森林的东西两侧。我猜是玻璃工坊的鬼怪进?入森林里吓人,奥格看到剪开肚子的女?人就是鬼怪故意吓他的幻象,所以?才没有血迹。”
事?件真相是闹鬼?是樵夫的醉后幻觉?或另有隐情?
莫伦与麦考夫决定去东郊一探究竟。
餐厅闲聊又持续了一小时,却没有一则故事?比得上东郊森林怪事?。
匹茨堡没有更多怪事?,反而合。
因为本次线路是平克顿侦探推荐的,是他往返芝加哥与纽约的常走线路。
老侦探习惯性留意城市传闻,却没提到匹茨堡的东郊怪闻。
不过,这一带的信息收集以?往是侦探肖恩负责的。
肖恩从小在匹兹堡长大,父亲是牙医,母亲在自家诊所做护士。
十八岁,肖恩去哈佛大学读了医学系。
毕业后不久,双亲相继离世?。他没有去别的城市,而是继承了父亲的牙科诊所。
做了九年牙医,终是决定转行,加入平克顿侦探所。
侦探生涯只有三年,终结于他离开「捕梦社」的火灾现场,他死在了花生过敏上。
肖恩已经去世?,尸体也被?盗走。
莫伦与麦考夫无?法验证肖恩是否调查过东郊森林的玻璃工坊怪事?。
肖恩给不了答案,两人就自行寻觅。
*
翌日,早餐后立刻出发。
找了一位熟悉路况的车夫,驾车前往东郊森林。
工坊厂区不难定位,虽已废弃,杂草丛生,但建筑物仍矗立在原地。
车夫不愿意驶入厂区,把车停在路口等人。
莫伦与麦考夫徒步入内,一栋栋楼确认过去。
一路走来?,积雪厚重,雪地上没有其他人的脚印痕迹。
十五分钟后,找到在边缘位置的切斯特玻璃工坊。
玻璃工坊的外墙上,以?红色油漆写着?商铺名。
经年的风吹雨淋早就让字迹褪色,红漆更似血泪在墙面留下一道道泪痕。
两人提前准备了开锁工具。
大门非但没有上锁,更是半开半掩着?。
敲门,没有回?应。
推开门,室内一地积灰,角落更有层层蛛网。
两人却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凝视地板,心生警惕。
玻璃工坊的积灰地面上,赫然有一串较为清晰的男靴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