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松、埃里克松也死了?
莫伦与麦考夫对?视一眼,这真像是幽灵船的诅咒了。
再看宝拉,中年丧子让她的精神备受打击,她或多或少已经失控的趋向。
这时,老?约翰及时拍了拍妻子宝拉的手臂,非常担忧地看着她。
“你快别想了。每次想到约翰,你都?会?越想越伤心,快去休息一下吧。”
宝拉瞬间嘴角下沉。
有些话憋得太久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吐为快的机会?。
刚才?倾吐了小儿子的惨烈死状,她可怜的约翰,怎么能忍心他一人承受幽灵船的诅咒。
宝拉想要甩开?丈夫的手。
老?约翰却加大力度,牢牢抓着妻子的手臂。
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说:“你去休息吧,两?个小家伙也要听午睡故事。”
宝拉紧紧抿唇,深呼吸后直接进里间,甚至都?没与前来打听消息的两?位客人打招呼。
莫伦与麦考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老?约翰对?两?人不好意思地客套微笑,“抱歉,宝拉与孩子们的感情很?好。两?年半了,她还没能从约翰的去世中走?出来。”
麦考夫表示解,“与抚养孩子长大二十多年的时间相比,两?年半只是一个零头而已。”
麦考夫又似缓和气?氛随意地问:“您还有别的孩子?已经结婚了?”
老?约翰:“是的。约翰有一个哥哥,提姆结婚五年了,生了两?个小孩。”
说到长子,老?约翰的眉宇间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这与他提到次子时的眉头紧锁不同?。
麦考夫确定老?约翰对?两?个儿子的态度着实?不同?。
偏心是人类的常态。
在家庭关系中出现喜恶偏向,不能更常见了。问题在于这种偏袒是否适度,有没有引发恶劣后果?
麦考夫又问:“您开?了一家木工铺,想必提姆随您习得一手优秀的木工手艺。约翰呢?也是继承您的本?事?”
“提姆的手艺比我还要好。”
老?约翰语气?自豪,“这两?年他接管了木工铺,经营得一天比一天好。至于约翰……”
提到次子,老?约翰的神色就?淡了,“那小子自从与尼尔松、埃里克松在海边跑,后来做了三年海员。如果没遇上?那艘可恶的幽灵船,之后也是要继续出海的,我管不到他。”
莫伦听到这里基本?弄清这家人的情况。
冷不丁切换话题,“这样说的话,约翰对?大海的认识不低。三年前,他有没有在幽灵船上?发生特殊物?品?”
“没有!”
老?约翰非常迅速地否定,“那小子能有什么眼光,去船上?傻逛一圈,结果把命给丢了。”
莫伦:“那么尼尔松与埃里克松也什么都?没赚到?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老?约翰眉头下压,上?眼睑的皮肤出现了明显褶皱,下眼睑紧绷起来。
“我不知道。”
老?约翰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听说他们也都?死了。”
莫伦瞧着这人的面部微表情,压抑着愤怒与厌恶。
她故意追问:“约翰从小与他们玩在一起,您与尼尔松、埃里克松家不熟吗?他们家住得很?远?”
这是明知故问了。
从博物?馆工作人员给出的地址,三家人住得不算远,步行?半小时就?能走?到。
老?约翰却说:“那两?个野小子早就?没了父母,我和他们家亲戚完全?不熟,不知道他们家的具体位置。”
说谎!
现在莫伦与麦考夫百分百肯定老?约翰有所隐瞒。
老?约翰也终是不耐地赶人,“我得去砍柴烧火准备午饭,你们还有其他事吗?”
莫伦与麦考夫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装作无所察觉地告辞了。
等离开?约翰家,直接前往尼尔松生前的住址。
屋子早就?易主。
从现任屋主口中获知,是从帕克佩索斯手里购入这套房产,时间是1874年的十月。
走?访邻居,确定了佩索斯是尼尔松的叔父。
这套房子本在尼尔松名下。在他十岁时,他的父母出海捕鱼,遇上?海难死亡。
他没有兄弟姐妹,算是叔父佩索斯给口饭吃的,凑合着把他养大。叔侄关系却没多亲密,一直不咸不淡地相处。
尼尔松死后,房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是佩索斯。佩索斯在侄子死后卖掉房子,全?家离开?了斯德哥尔摩。
相似的情况出现在另一位死者埃里克松的身上?。
在十一年前的同?一场海难里,埃里克松也失去了双亲与姐姐。他被姨妈佩琪抚养长大,但相处不算融洽,否则他也不会?早早出海做了水手。
埃里克松溺亡后,姨妈佩琪一家也很?快搬走?了。
有关尼尔松、埃里克松的死因,当地治安官判定是游泳意外溺亡。
死亡时间估计在1874年的六月仲夏夜前后,具体时间不可证,因为尸体在海滩上?被发现时已经严重腐烂。
法?医只能做大概死亡时段的推测,推定两?人的死亡时间很?接近,死因都?是溺水。
尽管尼尔松、埃里克松在海上?打工数年,都?善于游泳,但每年被淹死的善泳者也不在少数。
由?于没在尸体上?发现明显他杀的迹象,加上?两?位死者的亲属并不积极要求调查,最后以两?个年轻人去海边游泳意外死亡而结案了。
案子有疑点吗?
街坊邻里也曾议论纷纷,没有怀疑那是人类犯下的谋杀,而猜疑两?人招惹了海里的邪灵——来自幽灵船的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