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家后,谭怡璇在柜子里翻找着花瓶。
她妈之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当时家里的阿姨三天两头就往花店跑,然后每天给鲜花换水,生怕哪天没注意花就死了。
谭怡璇找了好几个都不满意。
俞舟不讲究这些,让她随便找个玻璃瓶算了。
谭怡璇终于找到了个喜欢的,是一个米白色的浮雕陶瓷花瓶。
她问俞舟这个怎么样,俞舟说挺好看的。
可惜阿姨说这样不好看出玫瑰的状态,谭怡璇也不肯换。
俞舟把包装纸拆了,然后把玫瑰一枝枝挑出来,把多余的叶子摘了,和谭怡璇一起用剪刀把刺给剪掉。
“玫瑰好看是好看,就是难养,估计一个星期就谢了。”俞舟说。
“我争取让它活久一点。”
“反正我是不会养花,养啥死啥,之前养过仙人掌都死了。”
“哈?”
“浇水浇太多了,我每次没喝完的水就顺手倒进去。”
俞舟想起来还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等她发现的时候仙人掌的根部都烂了,最后把它埋在了一棵树下。
谭怡璇都无语了,不知道该说她没常识,还是说太勤快。
俞舟不小心给刺扎破了皮,血珠冒出来,拿大拇指一擦就当没看见。
阿姨把花瓶彻底洗了几遍,然后往里面倒了矿泉水和保鲜剂。
剪完刺,谭怡璇就把花拿去冲洗,直到根茎上的汁液被洗掉。
阿姨给她们做了个示范,把玫瑰的底部斜剪45度,然后插进花瓶里。
谭怡璇喜欢把花凑到一起去,俞舟看得不顺眼就给它们拨开了,每枝都离着一点间隙。
本来谭怡璇说要把它放卧室,俞舟怕哪天两人打闹的时候没注意给摔了,就说要放客厅。
最后花摆在了玄关的位置,一回到家就能看见。
谭怡璇可宝贝那玫瑰了,拿手机换了好几个角度咔咔一顿拍,还要俞舟把戒指摘了摆在旁边。
俞舟直摆手说太土了,连忙跑上楼了。
她玩着手机,发现谭怡璇发了条朋友圈,点进去一看果然是那花,文案是“爱意随风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上面冒出的粉红泡泡。
俞舟把那张图保存到相册,然后在评论区接了下半句——“风止意难平”。
过了会,蒋思睿也评论了,发了几个抓狂的表情,说道:“我要屏蔽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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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礼物啊?”
谭怡璇从背后搂着俞舟,脚一直乐此不疲地勾搭着俞舟的小腿。
两人都刚洗完澡,头发上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俞舟从家里带了睡衣过来,藕粉色很衬她的肤色。
“没有,不知道送什么,你啥也不缺啊。下次给你补上。”俞舟无奈。
俞舟送别人礼物一向的原则就是缺啥补啥,蒋思睿想要那张专辑算是误打误撞买到的。
至于谭怡璇,实在想不到能送什么才拿得出手,本来两人的消费水平就不在一个层面上,而且谭怡璇想要的东西肯定自己就能买得到,也用不着她来买。
“别等下次啊,要不换种方式也行。”谭怡璇坏笑道。
俞舟看在毕竟是她生日的份上,就由着她了。
俞舟让她把灯关了。
谭怡璇不肯,之前都是关灯,黑灯瞎火的完全看不清俞舟的脸,太可惜了。
俞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亲上来,甜腻的唇舌彼此纠缠,呼吸在咫尺之间交融着。
她的右手穿进谭怡璇的发间,发丝犹如水流一般滑过指尖,勾起发尾一圈圈缠绕着,最后再缓缓松开。
俞舟这才发现原来谭怡璇亲着亲着会闭上眼睛,那样子看起来比她还纯情。
细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蝴蝶随风颤动的羽翼,她顿了一下、停下了动作,然后坏心眼往上面一吹,不出所料下一秒就看见谭怡璇睁开的眼眸,看起来有点不满。
顷刻后,俞舟就被她按倒,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罕见的顺从简直像给谭怡璇打了兴奋剂一样。
不再压抑那些或轻或重的喘息,俞舟搂过谭怡璇的脖颈,细密的吻落在她的侧脸上。
在阳光下俞舟的眼眸是棕色的,但是光线不足的时候看起来就是静谧的黑,白日清澈的瞳孔现在多了几分意乱情迷。
谭怡璇的眼神看起来太凶了。
俞舟把手覆在她的双眼上,努力仰起头、凑近耳边,把那一遍遍的低吟清清楚楚地传达给她。
谭怡璇心想这人真是胆子大了,得好好治一下。
俞舟早就打好了小算盘,趁她没注意,手就伸到了旁边,摸索到遥控器就把床头灯给关了。
霎那间,周围堕入漫长的黑暗中,只有相握的手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
紧贴的身躯仍然散发着温暖,像是在狭窄又看不见尽头的隧道里唯一亮起的路灯,能寻着它逐渐找到出路。
谭怡璇皱起眉,似乎在盘算怎么惩罚面前这个总是不听话的恋人。
下一刻,俞舟就没那么游刃有余了。
她试图去抓那只不断作乱的手,无奈谭怡璇劲太大,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在床上乱蹬的脚踝被握在掌心里,绷起的脚背像是天鹅骄傲抬起的脖颈。
等待理智回笼后,悠长的余韵仍未散去,她攀上那人的肩膀,每次触摸到那因为常年锻炼而变得充满力量的臂膀总能感到安定。
谭怡璇牵起她的手腕,在上面落下轻吻表示宽慰。
眼看谭怡璇的手又变得不老实,俞舟直接给她按住了。
谭怡璇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动作,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俞舟因为试了好几次都扣不上还隐约骂了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