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舟回去的路上特意去看鸟居上面写的字,顶上是“纳奉”二字,下面则是名字。
接下来就是坐索道去藻岩山看夜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灯光把这座城市的繁华体现得淋漓尽致。
俞舟想起香港的太平山顶,听说函馆的百万夜景和它起名,她也生出几分期待来。
本来安排一天想去滑雪,结果俞舟在等了二十分钟公交后就断然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真的太冷了,光是站在这里都冷到不行,都不敢想到时候在雪场会被冷成什么样。
她不太抗冻,即使穿了再多衣服,脸上还是被骤然的寒风刮得生疼,像是无数把小刀子一样划过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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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舟有天刷着手机,正好看到中岛公园那个音乐厅有演出,于是她就去看了,还可以用学生证买打折票。
这场人挺多的,大多是冲着著名的指挥家和女高音来的。
指挥家很有热情,丰富的面部表情和昂扬的肢体动作都展现出自己的自信,曲子结束还会和观众讲些话来调节气氛。
女声和乐团配合得也很好,虽然有些曲目俞舟没听过,但是大部分都挺喜欢的。
还有一点是现场观众的素质是真的高,无人打电话和交谈,连咳嗽声都是压抑的。
看完演出俞舟选择走回酒店,五点,天就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这时候还下着小雪,鞋子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坑。
前面的男人低着头,手上领着公文包,跟旁边参天的大树比起来显得很渺小。
乌鸦在头顶不断盘悬、发出低沉的叫声。
路灯为行人指引着方向,大家都穿着厚厚的外套,然后用大衣后面的帽子牢牢地盖住头顶。
正好有个人从她身旁经过,手里牵着绳子在遛狗。
俞舟看笑了,因为那条狗身上挂着红色的灯,在雪地里面非常显眼。
回到房间,俞舟第一件事就是把落在衣服上面的雪给抖下来。
晚饭吃的是汤咖喱,本来选好的一家店已经没位置了,服务员出来跟她说前面几十米就有家分店,让她去那里排队。
俞舟走下楼梯,发现这时有一波人正好上来,他们说着中文,听起来像是台湾人。
俞舟冲他们摆手,告诉他们去隔壁的分店。
结果分店也大排长龙,俞舟看着手里那个“12”的号码在怀疑人生。
不带犹豫就换了家店,随便在附近找了家,店里只坐了一半客人。
意料之外,味道还不错。
汤底虽然有些辣,但是咖喱的醇厚就完美地弥补了这点。海鲜和蔬菜都挺新鲜的。
在温暖的店里待着脑袋都好像迷糊了,出来后被寒风一吹感觉瞬间清醒了。
她按照导航,找到薄野快乐街。
站在那个繁忙车流的路口,对面就是著名地标Nikka,上面的图案拼凑成一个大胡子老爷爷在优哉游哉地喝着啤酒。
霓虹灯光在远处不断闪烁,给这片特殊地带增添了几分暧昧。
这里就是北海道著名的红灯区,与东京新宿的歌舞伎町还有九州福冈的中洲被列为是日本三大红灯区。
白天的薄野是个普通的街区,甚至有点清净,然而晚上的景象却截然不同。即使是下着雪的寒冬也是热闹非凡。
这里是札幌夜生活的核心,周边聚集了几千家娱乐场所和餐厅,像是酒吧、俱乐部、KTV、居酒屋,直到黎明都能看到熙熙攘攘来找乐子的行人。
这条街上有很多无料案内所,就是免费的风俗店介绍所,门口半遮掩的小帘子让里面看起来很神秘。
虽然说是免费,但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听说有些很坑,会用低价把客人骗到风俗店里,然后狠狠宰上一笔。
俞舟站在对面看了一会,店里大多数时候都很冷清,这时有几个大叔结伴走进去,然后来了个拿着册子的人接待他们,没过一会那群人就笑嘻嘻地走出来了,他们到了旁边一座大厦里。俞舟看到外面的索引牌上密密麻麻地列了几十家俱乐部的名字。
很多女生在大冬天里穿着单薄的裙子,挂着勉强的笑容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手里举着牌子像是在给酒吧或者俱乐部招揽客人。
俞舟一头钻进小巷子里,这里比大街上就冷清多了,不断有人在店里进进出出,从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里面昏暗的景象,姣好性感的身影在暧昧的光线下一闪而过,欢乐的谈笑声不时传出。
她还看到有Girl’s Bar,员工清一色都是女生,穿着兔女郎的服饰在陪客人聊天。
经常能看见嘴里大声嚷嚷的行人,估计是喝醉了,走路都是歪歪扭扭的。
黄色出租车在雪路上缓慢地行驶着,俞舟呼了口气,看着白气很快在风中消散。
她看到有可丽饼店就去买了个巧克力味的,正好旁边的酒吧有演出,很多人聚在窗外、端着手在欣赏里面的演出。
那个鼓手很投入,她留着利索的短发,菱形耳钉反射着光,半拉起黑衣卫衣的袖子,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紧实。
俞舟看着她的侧脸,莫名觉得有点像谭怡璇,脸倒不是特别像,主要是气质。
她在心里暗自摇头,觉得这可能是什么奇怪的相思综合征。
俞舟打了个电话给谭怡璇。
那边接得很快,谭怡璇有点欣喜,俞舟主动给她打电话这事可罕见了。
俞舟说在看美女跳舞,还是钢管舞那种。
谭怡璇说自己也想看。
俞舟冷笑。她抱怨道今天差点摔了一跤,雪地太滑了,幸好自己身手敏捷才没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