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种蘑菇是有毒的么?”
见秦起黑着脸,林若柔当即吓得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双手紧紧揪住秦起裤脚,惊恐又带着哭腔解释。
“柔儿真的不知道啊!”
“这几日夫君对柔儿万般呵护,柔儿感激还来不及,又怎可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啊!”
“夫君,你打柔儿吧夫君!柔儿罪该万死,柔儿该打!”
秦起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茬,只将几个蘑菇捡了出来,往碗里一装。
“把这几个蘑菇煮了。”
林若柔闻言颤抖着接过碗,行尸走肉般挪至灶台,眼神也由恐惧到一片死寂的灰翳。
看来,夫君是想逼死自己!
也对,谋杀亲夫,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轻则游街处斩,重责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夫君要毒死自己,那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要怪只怪自己疏忽大意,怎可酿下如此荒唐大错。
水沸,下蘑菇,林若柔忽然转身。
“夫君,请让柔儿最后伺候夫君一回吧。”
见眼前的可人儿泪眼婆娑地伸手解衣,秦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谁说煮了给你吃的?”
林若柔顿时错愕,可此刻上身褂子都已解到了胸口,露出了半截傲人的雪白风光。
秦起迈开腿一记横抱,便将她娇柔的身躯抄起,走入屋内。
三下五除二将她上身衣物扒下,拿起跌打损伤的药酒,往手心一倒,反复搓热,轻轻擦在了那雪洁的美背上。
“那日上门被夫君所杀之人乃叫黄三,正是这何翠翠的姘头。”
“你不常出门又是嫁入本村的新妇,不知中间这层关系,又怎会是蓄意毒害?”
感受着滚烫的手掌印在后背,药酒在手掌的反复摩挲之中浸入肌肤,一番颇有技法按摩过后,林若柔已经泪珠满面。
原来夫君都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夫君不但不怪自己,还主动帮自己擦药。
呜呜呜!夫君太好了!
情难自已之下,林若柔转身飞扑,狠狠吻了上去。
红彤彤的脸颊炽若骄阳,情迷意乱的凤眸为秋水婉婉,娇柔的身躯化白蛇缠缚,天籁般嗓音同仙乐袅袅。
此刻林若柔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自己的一切,热烈地奉献给秦起!
……
困倦的午后。
两人用过午膳,将煮好的蘑菇汤装入瓦罐,又让林若柔多刷了几次锅碗,这才迟迟出发。
惩戒恶妇,秦起本不想要林若柔跟着的。
谁知她心意坚定,只因毒害夫君乃是她绝不能容忍之事,这汤水她必须亲手喂给何翠翠喝。
秦起心中微微一暖,知道是自己的好化为她对抗恶世的坚硬外壳,便没有拒绝。
日后自己走的路必定是尸山血海,身后的女人们也须个个果决狠辣,圣母什么的万万不行。
何翠翠家就在村东头,几分钟功夫便到。
院门推开,在收拾里短的何翠翠见来人顿时一愣,眼中瞬间爆发出滔天恐惧!
那晚黄三上门,她也一路远远追着,她这姘头黄三是什么德性她自清楚,就怕黄三要到了肉没她的份。
谁知居然远远撞见秦起如地狱阎罗般处决三人,又抛尸荒野,吓得魂飞魄散,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她也思量过报官,可官管不管是一回事,就算管,那黄三几人尸身怕也早被野兽叼走,死无对证。
于是,一早便萌生了假林若柔之手,毒死这索命阎罗的恶计!
可如今,那人却还活生生站在眼前!
反应过来,何翠翠转身想逃,踢翻一干桌椅瓢盆,下一秒却被秦起一双有力大手死死钳住,往下一拽便狠摔在地。
紧接着便是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将何翠翠抽得脸颊红肿、满口鲜血,头昏脑涨之下丑态毕现。
见她还想求饶,秦起直接冷笑一声,抬手咔嚓一下直接将她下巴掰脱臼再也合不上,任她痛苦地咕噜着喉管哼唧。
近距离见到如此残暴的一幕,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的林若柔还是吓得浑身颤抖,紧抱瓦罐双腿生根动弹不得。
“给我。”
秦起抬手。
饭得一口一口吃,人得一点一点教,这一次林若柔肯主动跟来便已经获得了秦起的认可,没想一次将她逼到底。
“不,让柔儿来!”
林若柔十指紧扣,颤抖着举起瓦罐。
“夫君是能成大事之人,柔儿,柔儿不想一辈子当个累赘!”
“柔儿想成为夫君可以依靠之人!”
一连串激烈坦白之辞,如同何翠翠的死前祷言,伴随着林若柔横心一倒,一碗汤水全灌入何翠翠口鼻之中。
还好秦起反应快,提前就松了手,刚闪开一步,就听到林若柔闭眼一声怒吼。
“你去死吧!”
“啪叽!”
瓦罐狠狠砸下,何翠翠根本无法闪躲,直接被砸得鼻塌目陷,血流如注!
做完这一切,林若柔仿若被抽完了全部的力量,整个人往秦起怀中一倒,险些昏厥。
何翠翠重伤中毒之下,在原地扭动了不到半分钟便彻底咽了气,神仙来了也难医。
……
解决这桩事,秦起将林若柔一路扶回家,让她先定定神。
自己则捣鼓起了之前从野猪身上剃下来的筋膜,晾了一夜再稍稍烘烤,以水泡发之后,取纤维开始捻制弓弦。
没错,秦起准备着手制弓了。
这小野猪身上筋膜并没多少,眼下也就够制造一把小短弓,用它上山再打几个大货之后,攒一攒威力更强的脚踏弩应该就能入手了。
到时候,狮子老虎什么的,那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眼下打猎乃是弄钱最快的手段,秦起一刻也不敢耽搁。
一个多时辰很快过去,手里的弦马上就要完工,耳边却响起了脚步声。
先前,林若柔喝了些热米汤便去床上休息了,中午整了一回又受了惊,身为弱女子的她自然需要些时间休息。
秦起本以为是林若柔起来了,竖耳细察,却猛然发觉脚步声是来自院外,立刻警觉地抄起手斧,趴着门缝往外一看,顿时傻眼。
自家山坡下,三个赤膊壮汉正一人扛着一根腰粗的松木,吃力地走来。
不是,真有人去砍树啊!